“齐哥哥,我回来了,好想你。”.
齐灼华冷着脸推开她,扫一眼大厅,季昌平夫妻都在,正跟爷爷喝茶聊天,见他回来都转头看向他。
季烟被硬生生推开,因见到他的高兴笑容瞬地凝结在嘴角,有些尴尬和受伤地跟着他走进大厅坐下。
爷爷看他的眼神他就猜到肯定有话要说,礼貌寒暄过后,他便被齐爷爷叫到了阳光灿烂的外面,沿着幽静石子路慢慢地散步,身后,远远地跟着季烟。
“我看季烟那丫头对你痴心不悔,又门当户对,你就娶了她,让她好好侍奉你给你生个儿子。”齐爷爷忽然停下,双目威严地看着孙子累。
“爷爷,我跟季烟已经分手了,不可能会娶她,而且我也没有离婚。”
齐爷爷立刻吹胡子瞪眼,“你不是已经叫那个女人走了吗?离婚只是个手续,你去办一下,再娶季烟。”
“爷爷~”齐灼华有些头痛,爷爷是个老顽固,他决定的事总要人乖乖执行,他跟他说再多也是枉然,“总之,我只要现在的老婆。萌”
齐爷爷气的顿时高高举起了拐杖,眼光一瞥却看到季家那丫头紧张的好像要跑过来了才顿住,“你看看季烟乖巧又疼你,她哪一点比不过那个女人。”
齐灼华抿住唇不说话,远远地看着季烟眸光盈盈地望住他。
“最重要的还可以为你生儿育女,将来好继承齐家家业,这一点,是作为齐家长媳最重要的能力。”
“爷爷,继承家业不一定要我生的孩子,何迪和南天的孩子也一样。”
“胡说,他们是外人,怎么能跟你比?”一提起儿子在外养的两个孽种,他就不高兴。
齐灼华皱眉,爷爷太过顽固了,明明心里已经承认了他们在齐家的身份,还要嘴硬。
“那如果我这辈子真的一无所出呢?”
齐爷爷的拐杖这次真的落到了他的身上,“怎么会,你身强力壮,随便找个女人都能生一大堆孩子,难道你真要在那个女人身上吊死?”
齐灼华挨了打,季烟慌忙跑过来看着祖孙两,想伸手给齐灼华揉揉却在看到他冰冷的目光时住手了。
“齐爷爷~”季烟委屈地垂眸,惹得齐爷爷很是疼惜,老人家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你放心,你跟灼华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着爷爷的执意和季烟的委屈,又想到顾月白对他的无视,心里一阵焦躁,转身便大步离开。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你快去跟那个女人离婚……”
回到空荡荡的家,呼吸着她曾留下来的气息,心里更空了。
“齐先生~”张姨唤住正要上楼的齐灼华,犹豫着说,“既然小月不在这里了,我留下来也没事做,不如……”
“不,请张姨留下,月儿她会回来的,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回来的。”他扶住楼梯的金属架子,是那么的透心凉。
张姨叹息了一声,齐先生明明很喜欢小月的,两个人却又像陌生人一样互相伤害。
“不如先生去把小月带回来吧,小月的心最软,人也机灵乖巧,知道先生这么念着她一定很感动,说不定就会跟您回来了。”
齐灼华在心底苦笑一声,那个丫头有这么容易感动吗?她可是满心满眼的李默然,现在身边又围着一个季秋,他早就成了她不堪回首的炮灰了。
可是……他总是要把她带回他的身边的。
张姨留了下来,等着小月回来好烧菜给她吃。
---
跟宋雨桐在一起,连很多生活习惯都受她感染了。
比如,她以前有心事从来都是默默放在心里,安静地藏着掖着,不会想到去发泄。宋雨桐就不一样了,活泼明朗的个性,很有感召力,她哭了喜欢拉着你诉苦让你跟她一起哭,她笑了也要跟你分享快乐,让你跟着她哈哈大笑,有了什么烦恼也会一股脑地说出来,然后转过身又忘了,明天,依旧活的多姿多彩。
因为季秋的***扰和众学生逐渐变味的眼神,让顾月白心生烦恼,她时常一个人坐在那发呆,眉心拢了一抹淡淡的清愁,看着就像古典画里哀怨的仕女一样。
宋雨桐看不下去了,拉着她说要出去放飞心情,结果,把她带到了一个酒吧。
顾月白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进来就被里面炫目的灯光晃花了眼,震耳欲聋的音乐更是一下子就钻进了耳朵里,还没看清楚状况就被宋雨桐扯着跑到吧台边占了两个位置。
宋雨桐熟练地点了酒水,自己要了一杯轩尼诗,给顾月白要了一杯酒精度很低的果酒。
“我猜你不会喝酒,那这个喝了不会醉。”把调酒师调好的酒推到迷茫的顾月白面前,然后一脸陶醉地端起酒杯缓缓咪了一口,咂咂唇,很放松的样子。
“你说来这里就可以放松身心?”顾月白学她的样子,喝了一小口,很浓郁的感觉,没什么刺激性,有些放了心。
“是啊,酒吧本来就是让人缓解压力放松心情的地方嘛。”
“哦。”酒吧这个词汇听过,但没真正见识过,顾月白小口小口地喝着果酒,看着一排排座无虚席的桌子,还有舞池里跳的欢快的年轻男女,不禁咋咋舌,那些女孩子衣服也太暴露了吧,而且跳的那个叫什么舞,动作大胆又妖娆,几乎要跟男人贴在一起了,令人脸颊发热。
宋雨桐咯咯笑,问她要不要也进去跳一支舞,肯定会迷倒酒吧所有男人,吓得顾月白连连摇头,见她不下去,她自己笑着滑进了舞池,随着音乐扭起了腰肢。
激烈的音乐,喧闹的气氛,容易让人忘却自我,顾月白收回目光,兀自喝着酒,一不小心一杯喝完了,她又跟调酒师要了一杯一样的,转头再看看宋雨桐,她正跟一个帅气的男人跳的正欢,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她这边。
不知何时两边都围了猎艳的男人,虎视眈眈地看着难得一见的酒吧尤.物。
顾月白只当他们跟她一样也是来喝酒的,毫不介意地举杯再喝,却被人劈手夺了过去,她愕然抬头,见季秋正气恼地看着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不怕遇见坏人?”季秋虽气恼,但话却说得格外轻柔,甚至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因为在酒吧偶然遇到她使他感到非常的意外和……开心.
打发了不怀好意地围着她的几个男人,自己欺身靠近,心里抑制不住的一阵激荡。
顾月白不理他,拿回自己的酒猛地喝了一口,心里有些烦闷,本来就因为季秋而烦心,现在却又遇到了他,更是烦上加烦,她觉得有些头晕,想走,宋雨桐却又迟迟没有过来。
“顾月白~”季秋轻轻地碰了她一下,见她脸色酡红,眼波荡漾,不禁轻笑出声,她喝醉了。
“小白~”他忽而变了称呼,语调异常缓慢而轻柔,深深地叫了一声。
顾月白迷惘地转头看着他,依稀看到了李默然含笑看着她,不禁傻笑了一下,“默然~”
“我们回去好不好。”说着,季秋就过来搂着她往外走,她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却还记得宋雨桐,回头望了望,见她朝她跑了过来,“我朋友来了。”
宋雨桐跑到两人身边,看了看眉清目秀的帅气男人,“你要带顾月白去哪呀?你认识她啊?”
宋雨桐其实在X大见过季秋,看见他好几次缠着顾月白,猜着他大概在追求她。
“我是她的男朋友,你放心,我只是想把她送回学校而已。”
“真的假的?”宋雨桐有些不相信,万一把无知的小白兔吃了她岂不是罪过了?
“这是我的名片,万一她出什么事你可以找我。”季秋递给宋雨桐一张烫金名片,宋雨桐就着酒吧灯光扫一眼,吃惊地瞪大眼,看不出来眼前的小青年大有来头啊。
看他态度和善,长得又清秀,应该无害吧,转而又看看顾月白差不多整个身子都赖在人家怀里了,当下点点头,“那你先送她回去吧。”
季秋顺利地拥住顾月白走出了哄闹的酒吧,手模着她的腰侧,心里越发荡漾开来,刚把她带到车子边,便忍不住地把她抵到车子上,挑起她的下巴低低唤了一声小白,果然有用……
只见顾月白睁着迷离的大眼,伸出手模上他的脸,呢喃着李默然的名字,季秋心里又难过又痛快,难过的是她醉酒中把他误认成李默然,痛快的是她终于主动触碰他,不枉费他费尽心思学习李默然的音容笑貌。
把她紧紧压住,圆润丰沛的唇覆上去,舌头不受任何排斥地探进去攫取花的甜蜜,卷住小小的舌头不住地纠缠品尝,第一次这么舒心,第一次这么完完全全的激动,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叫嚣着想要占.有她。
“唔~”顾月白有些喘不起气,心里有些疑惑,睁大眼睛迷惘地看吻着她的男人,有点不像记忆中的吻,没有那种温暖的悸动,没有那种心安的感觉,怎么不一样了?
她瞬地推开他,季秋冷不丁没有防范,被她猛地推的退了好几步,咂着嘴不解地看着顾月白。
“你不是默然~”顾月白晃着脑袋,细细的手指指着季秋,眼前似乎出现了几个人影,头好重,她努力地睁大眼,努力地看,可还是看不清眼前站着的男人到底是谁。
季秋心里真不是滋味儿,痛恨顾月白对李默然根深蒂固的感情,更加痛恨对李默然的毫不设防,如果是他,大概她会主动月兑了衣服扑进他怀里吧。
“我是……”季秋上前,想要冒充他就是李默然,可纵使他脸皮再厚再卑鄙也不甘心冒充另一个男人而得到想要的女人,想承认是季秋,可他又明白顾月白又多么地痛恨他,否则,他也不会花功夫去学李默然的行为举止……真是举步维艰。
他靠近她,指着自己问,“你自己看清楚,我是谁?刚刚我吻了你,是我吻的你,你要看清楚了。”
顾月白摇摇头,努力地看了一眼,“齐灼华?”
记忆中,只有齐灼华最喜欢吻她,每次都把她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他的味道是淡淡的薄荷,清冽的,耐人寻味。
季秋瞬地眯了眼,很不高兴,音量忍不住拔高了很多,“你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想到齐灼华?你不是最恨他的吗?”
不是齐灼华,顾月白猜不出来,小孩子一样有点恼,直起身子就要走,嘴里嚷嚷着,“要回家,我要回家。”
季秋气死了,跑过去就要去抱她,却扑了个空,仔细一看,暗处忽然冒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把顾月白一拽,拉进了他的怀里,他阴鸷冰冷的双眸扫过来,狠辣地刮刺着他,“季秋,她是我老婆,是你的嫂子,你越来越放肆,上次,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么,被打趴下了,就要愿赌服输。”
季秋不服气地哼了哼,“心爱的女人怎么可能拿来做赌注,上次只是为了姐姐而已,至于嫂子,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谈不上有什么不妥,既然你放开了她,就不该阻止她得到别的幸福。”
齐灼华冷冷嗤笑,“那你还是先回家说服父母同意你可以娶她进门再来***扰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强硬地拥着顾月白离开。
“你是谁呀?放开我,被你勒的好痛。”她不安分地扭着小身子,就要月兑离他的掌控,可是他抱得她好紧,心里讨厌起来,“放开我,我要回家了,回家。”
“我带你回家。”看着怀里醉得离谱的人儿,忍不住使劲地贪看,或许等她酒醒了就不会这么让他抱了,她想离开,他怎么舍得?
“好。”顾月白点点头,可是没走几步,她又赖在地上不动了,他问怎么了?她抬头,因喝酒而显得柔媚明亮的大眼望住他,可怜兮兮地说,“头好重,脚好轻,走不动,走不动了。”
他低沉地笑,在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子,“来,我背你。她像小孩子一样欢呼着跳上了他的后背,两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好似怕摔下来.
“啊~好高~你看~天上有好多星星。”她仰头,两只小手开始扑打着他的头颅,乱扯着他的发丝,手指着天空一直叫他看。
“嗯,我看到了,有很多漂亮的星星。”男人深沉的嗓音透着宠溺,就这么背着她,走到傍晚的大街上,过路的行人,无不用惊奇的目光打量他们。
“骗人,你根本就没抬头,大骗子。”她忽而生气地低下头看着他的头顶,伸手去拧他的耳朵,又揉又搓,还不解气,又歪着头一口咬上了他的耳垂,疼得他嘶嘶直叫。
她闹够了,又把双臂举到空中,迎面吹来一阵风,她又恍惚地说,“你走的好慢哦,我要飞,要飞啦。”
齐灼华俊美的脸上都是无奈,想不到平时恬静的她发起酒疯来这么折磨人,可他却该死的好喜欢,好喜欢。
手臂拖住她的身子把她移到面前抱住,让她两条修长的大腿缠在他的腰间,忍不住去亲她,消毒一样,一点一滴地去掉季秋残留的味道,霸道强势地留下他特有的薄荷味。
温柔缱绻地吻个不停,到额头眉心眼角脖子,恨不得当街要了她。
“齐灼华?”她被吻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却忽而轻声念出了他的名字,心里一震,误以为她记得他,她想他,却又听到哭闹似地说,“大坏蛋,又来欺负我,欺负我。”
“没有,我没有欺负你。”他无奈地哑声出口,放下她,重新背上后背,一步一步朝前走,路那么悠长黑暗,他却不知道该走向哪里,不知道她口中的家是哪里?
她忽然没了声音,他连续叫了她好几声都没理他,原来,趴在他后背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吐在他的脖子里,痒痒的,暖暖的。
如果这一刻便是天长地久该有多好。
第二天,顾月白睡到中午才起床,头痛欲裂,她没有宿醉的经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拍了拍脑袋,看了一眼时间吓了一大跳。
连忙起来洗漱,刚收拾好宋雨桐敲门走了进来,一脸的暧昧笑意。
“老实交代,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她一脸向往,嘴巴里的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顾月白懵懂,认真想了想,昨晚她跟着宋雨桐去了酒吧,然后喝了酒,头晕……“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
宋雨桐切了一声,告诉顾月白说她先被季秋带走了,谁知道她回来她却还没到家,等到半夜的时候,却是另一个男人背着她回来的,当时啊,她趴在人家背上睡得跟头猪一样,还流了人家一脖子的口水。
顾月白惊秫地睁大眼,不敢相信地问,“那个男人是谁?”
宋雨桐翻翻白眼,“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冷漠高贵,一张脸长得人神共愤的帅,你不认识吗?”不认识会背着她爬了七层楼送她上来吗?连叫醒她都舍不得!!!
“齐——灼——华!?”
---
感谢送月票和荷包留言的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