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想起他说的话,他说,你要乖,听话,等我回来.
心,酸涩而微甜。
缓慢地缩回手指,看着他的名字在桌面上渐渐地挥发不见,起身,脚步似受到某种牵引一样往外走,她要回家,回家,乖乖地等他。
阿俊正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赶紧开了车门,她沉默地坐上副驾驶座,“回家。”
阿俊惊讶了一下,瞥到她双眼发红就什么也没问,径直转动方向盘把她送了回去累。
路上,顾月白打了电话到大请了假。
人还未走进客厅,便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一阵巨响,张姨站在外面探头不敢进去,其他佣人早吓得跑个没影,‘小白’怏怏的趴在地上。
“张姨~”顾月白走过来,不明白张姨怎么一副害怕样子的站在外面萌。
张姨一见顾月白回来了,立刻放心地吁了一口气,朝她努努嘴,顾月白奇怪地放慢脚步走进大厅。
大厅一片狼藉,能砸的家具都被他砸了,花瓶碎片崩的到处都是,就连液晶电视都被他砸的裂开了口子,玻璃茶几倒在了地上,沙发也歪歪斜斜地倒了。
他于一室狼藉中,大口喘气,后背不断耸动着,高大的身子透出莫名的威慑感,整个人冰冷暴戾的让人不敢靠近。
难怪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顾月白小心地避开一地的东西,缓步走过去,什么话也不说,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他的身子骤然一僵,转身看着她,眸里闪过复杂的光,伸手极快地扯她入怀,“我打电话到学校,说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若有似无地藏着一丝害怕和颤抖,寒烈的灼灼目光逡巡着她微微发白的脸,手指模上她漂亮的眼睛,摩挲,“你哭了?”
她的眼圈发红,眸里雾蒙蒙的,长睫上也沾着水汽,不难看出她刚刚哭过。
顾月白心里莫名涌出百般滋味,千言万语梗在喉咙深处说不出来,他有些不耐,俯身就要吻她,而她腾地想起了季烟怀了他孩子的事,头一歪躲了过去,敛眸不去看他。
齐灼华脸色一阵难看,早上她还对着他媚笑,现在就冷淡的好似不愿理他,心里陡地涌出强烈的恐慌,让他控制不住地暴躁起来,扳过她的身子,口气不禁暴戾起来,“怎么,不能碰你啊?”
顾月白淡淡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何生那么大的气,他口气里的凶恶顿时冲淡了她回家的强烈念头,可是只要稍微想到不回这个家,她的心,居然一抽一抽的痛。
回与不回,于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齐灼华见她淡淡的不言不语,心中的恐慌逐渐扩大,暴戾也成倍增长,双眸如千年寒潭一样冰冷,似要冰封眼前人。
他一手摁住她的后脑,一手钳制住她的腰,摁在怀里昏天暗地的吻,顾月白起先激烈地反抗,不断地捶打他的后背撕咬他的舌头,可是,在他前所未有的强烈攻势下,渐渐的,她的呼吸被他抽走,心跟着身体一起酥麻起来,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
只是,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落一滴泪,齐灼华捕捉到了,怔然片刻,忽而山雨欲来地暴吼,“你就这么不愿被我碰?”
顾月白下意识摇头,他就理解成她真的不愿,气的他额头青筋暴起,眼角突突地跳,他就这么失去理智地去连扯带撕月兑她身上的衣服。
顾月白无力阻止,只得启动被他蹂.躏到肿胀的双唇艰难开口,“刚刚丁健带我去了医院,看见了……你和季烟。”
撕的一声,她的上衣在他手上报废,他揉捏她胸部的手蓦然间停滞,脸色瞬息万变之后归于无比的冷静,双眸渐渐清冷起来,死死盯住顾月白莹莹泛光的水眸,嗓子涩涩发声,“你相信我,我跟季烟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顾月白不信地苦笑,“你是说孩子不是你的?”
“是!”他咬牙,痛恨顾月白对他的不信任。
“证据呢?有谁能证明你们之间的清白?”如果他真的如此肯定孩子不是他的,又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还要留下那个孩子?
顾月白见他面无表情的不说话,心里凉下来,使劲推开他,弯腰捡起地上碎裂的衣物披在身上,抬脚就要走。
“月~”他不让,死死抱住她,用力的好似要把她揉碎了融进他的骨血里,“聚会那晚,我失踪了三个小时,就在那三个小时里,我喝醉了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季烟就躺在我身边,我不信……不信自己睡死了还能办事,不信除了你我还可以硬起来。”
顾月白听他娓娓道出,犹如被焦雷劈了脑袋一样,不可遏制地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口不择言地胡乱骂他,“你本来就不要脸,衣冠楚楚的禽.兽,早在我失去孩子之前你们就有染了,季烟还炫耀地把她的处.子之血拿给我看,说那是你的功劳,齐灼华,你放开我,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
她挣扎着,她介意,好介意,情不自禁就哭了出来,身子疲软地瘫在他怀里。
“没有,你失去孩子之前我没有碰过她,现在,也没有。”
齐灼华抱住她,心里疼痛难忍,低沉又无奈地叹息,“你只是个傻女孩,什么都不懂。”
傻女孩不懂,情到浓处,不止是只有女人愿意为所爱之人守身如玉,男人,也一样啊。
尚若他与季烟当真有染,第一个不会原谅的便是他自己,自己呵~
他慢慢转过她的身子,双手捧起她的脸,温柔细密地吻干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相信我一次,嗯?就这一次?”
顾月白看着他沉静的脸,冷漠双眸变得温润迷人,就那么摄人心魄地看着她,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沉溺力量,带着让她心悸到心痛的脉脉温情。
她听见自己的心碎裂之后又神奇般地慢慢复合,她是那么在意他给她的一切,叫她怎么舍得放手,怎么舍得?
她发疯了,不顾一切地咬上他凉薄的唇,锋利的小贝齿咬破了他的唇瓣,他却一点儿不嫌疼地眉梢眼角染了笑意,畅快地闷哼出声,张开嘴迎接她占有性的肆意侵蚀。两颗心交相辉映,一起跟着融化.
齐灼华受不住地搂着她倒在地上,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全身的血液沸腾的都要炸开了,想反噬回去可又贪恋她毫无章法的舌吻,咬的他舌头疼的要命可又酥麻的要命。火热的大掌忍不住抓住她软女敕的高耸,使劲揉.捏。
“不许动。”她骑在他的身上,忽而离开他的唇瓣,推开他不安分的双手,妖冶大眼几许执拗地瞪着他,“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碰你,你不能碰我。”
齐灼华有些啼笑皆非,心里抑制不住地涌出异样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想要去触模她,却被她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来,他长长地叹息一声,看着她认真的脸,或许……她未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却真的是表现出了她在意他,而且还在意的要命。
她果真是傻女孩。
当初对李默然那么清晰明白地知道自己的心意,为何换成是他,就迟迟的不能醒悟?
可是,他甘之如饴地愿意去等。
顾月白月兑口而出的话,让她自己都觉几分讶异,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跟他一样霸道了?她想她肯定是疯了,被这个男人逼疯了,离开,舍不得,回来了又纠葛他跟季烟之间的事,纠纠缠缠都是痛,都是痛。
全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光了一样,顾月白软绵绵地趴到了他的身上,心脏一抽一抽的,“我愿意再信你一次。”
“真的?”他狂喜,双臂紧紧缠上她的小蛮腰,对着她的脸又亲又啃,“我们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去验个就会真相大白。月~月~你就委屈十个月好不好?”
顾月白掐着他腰侧的肌肉不说话,久久才气闷出声,“凭什么?”
“我也不知道季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有心机,她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而且最先告诉的是爷爷和母亲,爷爷他……年纪大了受不住刺激,母亲也是对我一番期望,我不好当面驳斥,只有……”
顾月白模糊地冷哼,他怎么不说自己被齐爷爷要挟,不留下孩子有可能失去自己一手创造的事业呢?
可是……可是……一切的后果不都是源自她不能再育吗?她能怪谁呢?
明显感觉到她在伤心难过,齐灼华观察着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又怎么了?”
“你……”叫他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吗?不,她接受不了。让他一辈子一无所出吗?她又会心疼他。
“我……我不想离开你。”她只能像个无赖一样黏在他的身上,不去想那么多,只想跟他在一起。
“傻瓜,我也不准你离开。”他点点她的小鼻子,脸色佯装冷了下来,“刚刚对我又骂又咬,现在轮到我了。”他早已按捺不住,翻身把她压到,利落地剥光她身上仅剩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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