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魅宫返回容府有一段日子了,云逸心中的不安,日益浓烈了起来,他不明白,自己现在的这种坐立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凤凌在皇宫中出了什么事不成?
他忽的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那已然高挂的月亮,眸子里的神色复杂难懂。
容宝儿走到他身边,轻叹一声,“爹爹,你这几日愈发不安,到底所为何事?”
“我只怕,是皇宫中出了事,但是,我们却无从打听,这平静太过异常,所以,我才会如此的不安。”云逸睑了眸子,不让那复杂的神色,被容宝儿看见,他,不想让她替自己担心。
“爹爹,我会派人入宫打探的,娘亲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容宝儿安慰道,她怎么会不知道,现在的平静,太过诡异,但是,她亦不想让云逸再有负担,他的负担太重,重到他那单薄的身子,似乎快要撑不住了一般。
“宝儿,你要做的事太多,这些事,还是让我来做吧,对皇宫没有人比我熟悉,所以……”云逸的话未说完,便被容宝儿打断。
容宝儿认真的看着云逸道,“爹爹,若是信得过宝儿,便将这事,交给宝儿,不要独自行动,不然,出了什么事,宝儿会内疚一辈子的!累”
云逸听到这话,猛然一震,她,会内疚,是啊,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她该怎么办,凤凌又该怎么办?
苦涩一笑,他平静的看向容宝儿道,“宝儿听话,爹爹不会擅自行动的,放心吧,天色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
仔细地打量一遍云逸,确认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后,容宝儿点点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容宝儿远去的背影,云逸忽地便流下了眼泪,他喃喃自语道,“宝儿,对不起,我必须进宫一趟,以前,我曾有过这种感觉,那时,是凤鸣造反的时候,而现在,这种感觉又再度袭来,我不能放下凤凌不管,而且,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对不起!”
说完,他便关上房门,自后窗处跃出房间,直奔皇宫而去。
回到房间的容宝儿,一直觉得有股不祥的感觉萦绕在自己心里,挥之不散,让她坐立不安,景焕见她如此,上前抱住她轻声安慰道,“怎么了?今日见你一直如此不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一直跳得厉害。”容宝儿说着,抚上胸口,那种不安的感觉,便愈加浓烈了起来。
“你这个样子,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别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没事也变成有事了,要不要叫明旭过来帮你诊诊脉?”
“不用,不是病,哎~~”容宝儿起身,看了眼窗外,叹口气道,“早点歇了吧。”
景焕点点头,替她更衣,见她如此心神不宁,便默默地从她背后抱住她,想着,这样也许可以安抚她的不安。
睡着睡着,容宝儿忽地坐起身来,大呼,“爹爹!”
听以这声音,景焕亦慌忙起身,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问道,“怎么了?莫不是做恶梦了?”
“不行,景焕,我越来越不安,方才在梦里还梦到,梦到爹爹满身鲜血,我得去看看,一定要看到爹爹安然无恙才行。”说着,容宝儿便急匆匆的披了外袍,便向云逸的房间走去。
景焕亦披了外袍,紧跟着她而去。
一路上,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围绕在她身边,让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迫不及待地赶到云逸的房外,却在即将要推开房门之时,停住了。
为什么,她会有种害怕推开房门的感觉,为什么,她害怕推开房门后,看到的是一室的黑暗,却寻不到那熟悉的人。
景焕见她这副样子,不忍让她再着急,一把推开了房门。
看着那黑暗的房间,以及那随风轻摆的窗扇,容宝儿如遭雷击一般,踉跄着后退数步,心里否定道,不,不可能,自己看到的,肯定是假的,云逸不可能不在房内的,他答应过自己,要留在房间的。
景焕见状,大惊,一把扶住容宝儿,“宝儿,你为何要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闻言,容宝儿轻抚了一下脸庞,果然是湿的,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泪流满面,不行,她不能让云逸出事,绝不!
“景焕,通知所有的暗卫,立刻出发去皇宫,救出爹爹!”说完,她便施展起轻功,在顷刻间消失在了景焕的面前。
“宝儿,你说什么,什么意思?”眼见着容宝儿以绝无仅有的速度消失,景焕的问题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宝儿,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想着她临走时说的话,他不再纠结于内心的混乱,返身去寻暗卫,以及墨子轩等人。
容宝儿一路狂奔,她不能让云逸出事,在这个世上,云逸是她第一个亲人,也有可能是唯一的亲人,那个凤凌,她从未见过,更未相处过,怎么可能会有亲情存在,若说是血缘,那么,也只能有那么一丝丝的联系。
爹爹,你真的要弃宝儿于不顾么?
宝儿才刚刚体会到亲情的温暖,你就要抛下宝儿么?
为什么,就不肯等我?为什么,就不肯让我去查探消息?
一路飞奔,前方已是灯火通明,那里,是皇宫的西门,只见一身着红袍的男子,正奋力与周围的禁军厮杀,而那男子,正是云逸。
那身红袍,容宝儿看着那红袍,忽地明白过来,云逸喜穿红袍,并不是因为喜欢红色,而是,因为,身着红袍,万一受伤,便不会被亲近的人看出来,更不会被敌人看出来,其实自己早已满身伤痕,早已体力不支。
傻瓜,你个大傻瓜,爹爹你个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