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藤。”司徒夜沉声的叹息,冷冷的说,“对不起。”
那句对不起,一直凉透了她的心里去。
宫藤恋笑了,她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其他。望进司徒夜的眼眸深处,她说道,“不用。”
对不起……肋
对不起什么……
是她吗……不是她吧。
宫藤恋凝住笑容,转身上楼,关掉门,似要加层保护。
司徒夜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皱紧了眉心,提起西装开车出去。
听到开车的声音,宫藤恋笑着笑着,竟泛下两滴水珠。
就是一时意乱情迷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复的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宫藤恋拿起备战转考的书籍,好像连难过也没有时间呢,离开……也不过是无期限的事情,铅印的白纸张,一张张的翻开。
银色的兰博基尼一路开到一座大厦下的停车场,司徒夜直接下了车,乘坐电梯到顶楼。
点燃一根烟,他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景。
“很烦?”顾莫在身后,低低的出声问道。
司徒夜深吸了一口烟,转头望着他,俊颜沉凝,他缓缓的开口问,“你说,我该怎么样?”
“你把她丢下了?”
司徒夜点点头,他不知道怎么去看那张稚气却淡定的面容。
顾莫端起桌上的两杯咖啡,递给了他一杯,微笑着说道,“你要冷静的想一想,不仅是对她,还有你自己,究竟是一时迷乱,或是其他……你应该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后悔,有时候错失了,需要极大的代价来挽回,却不见得会得偿所愿。”镬
“她不过才成年……我更把她当孩子。”司徒夜凝声的开口。
顾莫不赞同他的话,“你要真是把她当孩子,你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个理由太牵强,而且,你也知道她成年了,那就不在是个孩子,你先要搞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司徒夜沉默了许久,“我想见她。”不是那个她。
顾莫冷静的想,谁的感情都要自己去想透彻,否则就是一团乱麻,别人能帮上什么忙呢,想到此,轻轻的拍下他的肩膀,就算言尽以此吧。
……
中午,司徒夜如她猜想的那般,没有回来,一个人没有食欲,也懒得动手,没有心情出去,宫藤恋索性空着肚子,继续写写画画的看书,强迫注意力集中。
半个小时候,找出电话,打安爷爷。
“嘟嘟”的响声好久,才被接起来,苍老的声音说,“小恋……”
“爷爷……”宫藤恋透着电话线,轻轻的喊着,有些疑惑的问,“爷爷,你怎么这么肯定就是我的电话。”
浑厚的笑声传过来,安正中笑着说,“问的什么傻问题,爷爷还没有老成眼花耳聋的,怎么会不知道。”
宫藤恋有些懊恼的轻言,“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爷爷,肯定要长命百岁的,哪能说老,我还想和你多下几十年棋呢。”
“竟是逗爷爷开心啊,人哪能不老啊,活到一百还不终究要入土的,人活不在长久,有激情和意义,就够了。”越是老,越是看开了,他一生无子女,只得这么一个孙女,盼着她能好,也就足够了。
宫藤恋瞟眼崭新的书本,咬着唇不知道怎么说好,爷爷似乎最近心境有些不一样,“爷爷,就当多陪陪我几十年吧。”
所以,不要那么快的去和女乃女乃相聚。
“你哦……”安正中宠溺的呢喃,想了了件事情,敛住笑意问,“考试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还顺利吗?”
“喔。”宫藤恋清清桑音,轻声说,“申请已经通过,考试时间也定下来了,老师帮忙送了些资料,我正看着,想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听她说没有问题,安正中遂也放下心,小恋要么不做,若是想做,必定是要做好,“学习的事情,我不担心,只是爷爷多说一句,不要想太多,顺遂心愿,该得的得,该失去的也无多大关系。”
关怀备至了几句,安正中就挂断了电话。
宫藤恋沉思了半晌,顺遂心愿?
那就自然而然吧。
司徒夜沉声的问,“他对你好吗?”其实,他想问,当初为何会选择他?到了嘴边就成了那么一句。
温菲还是他记忆力的微笑,认真的皱眉想了下,点点头,肯定的说,“好,他对我很好。”温菲私下里比较了下,宫新日依旧比司徒夜对她更用心。
司徒夜总是冷冷的,偶尔话也很少,宫新日在外人面前在酷,到她面前依旧温和。
“你呢?你是真心的吗,要是宫新日有天知道,你非真心的……”司徒夜的嘴角抿成冷峻的线条,隐下后面的话。
温菲动作优雅的吃着东西,在司徒夜以为她会一直沉默下去时开口,“你怎知道,我是非真心的呢,你为什么要问,我为何又要说。”
“你的选择让我很惊讶。”当初他如何也想不到,她会投向宫新日的怀抱,顿了顿说,“为何是他?”
温菲眨眼,客观的评价,“宫新日的优秀不亚于你,英俊,优秀,温柔,善解人意,背景优越……你所有的,他也不差,怎么就不能是他。”
“你还露说了一点,刚好是宫藤恋的哥哥……”司徒夜忽视她的眼神,加上一句。
温菲一愣,瞬间笑开了,轻声反驳,“是不是她哥哥,和我有什么关系。”
司徒夜下意识的皱眉,“你也会拐弯了。”
走的时候,温菲专注的看着司徒夜开车的侧脸,低声说,“要是没有……你会娶我妈?”
她的声音太轻,司徒夜还没有听清楚,就已经被风吹散了。
宫藤恋看看黑下来的天,已经七点多了,还没有回来。
肚子在闹着空城计,可她软趴趴的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连话都懒得开口,更何况是做饭觅食。
迷迷糊糊里,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醒不醒的挨着,两顿未进食的胃在轻轻的抗议。
宫藤恋在胃部放上一只手,轻轻的按压,额头和悲伤都是一层的虚汗,痛着睡过去的时候,她想,睡着了就该不那么疼了吧。
司徒夜九点多开车回到公寓时,屋子漆黑的一片,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宫藤恋习惯的会开盏灯,留着淡淡的光芒。
可今天,不仅没有留,连她房间里的灯,也是熄灭的。
整个房子安静的骇人,司徒夜心底越来越冷,等不及车听进车库,就立马开门下车,掏出钥匙拧开门,摁下客厅的灯,就急忙向着楼上跑去。
推开门,灯光照亮房间,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安然的熟睡在床上,吊在嗓子里的一颗心才放下心来。
看她那么安静,忽觉不对,没有道理连呼吸都那么安静的,走上一看,宫藤恋的头发都是湿湿地,似像才洗完澡一样,模模她的额头,很烫。
司徒夜脸色一沉,发烧?一把横抱了估计是昏迷了的小女人。
宫藤恋浑身很难受,一直不停的流汗,胃疼过了,头也很疼的折腾着,梦里好像在下雨,怎么找也寻不到可以躲雨的地方。
可她不知道,那不是雨,是出的汗。
司徒夜努力的压抑着怒气,分不清是对自己还是对怀里的女人,她此时虚弱的迷蒙不清,不能和她开口询问清楚。
还未到医院,司徒夜打了个电话,一进院门,已经有医生,护士的侯在那里。
“快点检查,给我看看她是怎么了。”司徒夜朗声的开口吩咐,表情凝重。
护士们梁莽让开,推着躺着病床上的宫藤恋往急诊室去,一个医生开口,“请您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的,这位小姐会尽快醒来的。”
司徒夜直直的走向急诊室,双眼一眯,“醒来,再来说话。”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检查完全出来,宫藤恋身上也被换上了干爽的病号服,皱紧的眉头已经松开。
“夜少,这位小姐有轻微的胃溃疡,身体很虚,最近一段时间,体力消耗的太多,精神不太好,刚才是急性发烧,现在已经用药物控制下去了,其他的基本没有问题,另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小姐是因为没有吃饭而引发胃痛的。”
胃溃疡?推门进去,司徒夜模模苍白了许多的小脸,怎么会是胃溃疡呢。
这么小也不爱惜身体。
宫藤恋是被饿醒的,睁开眼一看,白白的墙壁,床单,条纹的病号服,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会来到医院了。
明明是胃疼,睡过去了。
司徒夜买好早点回来,宫藤恋瘫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眨着眼睛。
司徒夜迈开脚步,连忙蹲到床边,询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触手模模她的额头,烧已经推下去了。
宫藤恋浅浅的抬眼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依旧是默然。
司徒夜端起买来的清水馄饨,放到床头,担忧的沉声,“是不是胃疼?告诉我,否则我叫医生给你检查。”
宫藤恋摇摇头,拉住他欲离开的高大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