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下一刻,原忧用力的一推,宫藤恋的身体像是电影了特意展示的慢镜头一样,从楼梯滑落下来.
宫藤恋被推下的前一秒,只听见原忧凑近她的耳旁,轻声的说,“我不用枪,你若能完好无损,就是你的命。”
宫藤恋下意识的抱住肚子,对那些惊呼声什么都听不见。
她什么也不怕,只是怕她不能和宝宝一起走到最后。
她似乎听见原忧的话,“你们要怪就怪自己!我曾和她说过,如果你们选择的是宫藤恋那么,她和温菲都会没事。”
言下之意,他们都选错了,选择了那个女人!
在她被推下楼梯的那刻,司徒夜急速的奔到楼梯想要接住她的身体,那颗在胸腔里的心几乎要跳跃出来。
他接到了,冲击的一时下后抱着她滚了几下,被他一手硬是撑地的支持住,可她也受伤了累。
宫藤恋恍惚的睁开眼睛,头很疼,看见那张雕刻的俊脸,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她什么也不想看,也不想听,什么东西正在她的身体里一点点的流失。
“小恋!”
“小恋。”
“小恋!”
三个声音来自宫家人,大概这是第一次宫景天大声的喊出她的名字。
司徒夜紧窒的容颜在这个时候卸下冷漠,纷乱错综的纠缠,身体僵紧,一遍遍的低声呼唤,“藤藤,不要怕,我送你去医院……萌”
司徒夜急忙抱着她奔下楼梯,冲出了屋去。
门却被外推了开,李木第一个冲上来,话没开口,泪先流淌,“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小恋……怎么会这么多的血。”下一秒,李木慌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急声说,“快,快,送她去医院!小恋……她有孩子!”
此刻,李木已经顾不得那个说与不说的约定了。
可是宫藤恋揪紧了李木的衣袖,强撑着意识,没有昏厥。她死死地攥着她,“木木,救救……我的孩子……帮帮我……”
孩子?司徒夜什么也没有办法再去思考,他没有一刻像现在那样迫切希望。每一步迈得格外急,他抱着她冲出门外,黑暗的夜空,连颗星星也没有。
脚步纷乱,沿路却有鲜血滴落,坠在地面,在暗黑的深夜,在无人能看见的地面印染出一朵深深的血莲。
“车在哪里!”司徒夜大喝一声,宫新日赶紧奔去开车。
也许,他们千算万算,也不曾算到她会有一个孩子,一个与宫家,司徒家都有血缘的孩子。
“木木……”宫藤恋推拒的不愿意靠在司徒夜的胸膛,泪水湿了他的衬衣,那炙热的温度,仿佛渗透过肌肤,将他的心一并被灼烧,而后网住了他,沉甸甸的,他感觉怀里的人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疼痛让她的意识恍惚,她坚持的呢喃,“木木……你在哪……我好疼……我的宝宝……”
“藤藤……就到了,就到了。”司徒夜抱紧了她,尽管她抗拒。
李木眼泪汪汪的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小恋……我在,不怕……宝宝会没事……真的会没事……”说道最后哽咽的不能自已。
“木木……陪我……”在意识不能再支撑的时候,宫藤恋想伸手回握住李木的手,低声的开口。
李木哭泣的胡乱点头,心里越来越没底。
小恋,不能有事……
宫藤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意识很轻,身体也没有那样切身的痛,她几乎要沉浸在那种舒适的柔软里,像是躺在云端,没有痛,没有悲喜……
宫藤恋昏迷的时间里,那件二十年钱的隐情终于被曝光。
原泽推着轮椅上的原先海,手术室的门口所有人都聚集了,除掉了温菲和原忧,被司徒夜安排的人抓起来关住。
每个人的脸上都神色凝重,原先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是你们宫家的孩子……”
原先海的一句话,让宫夫人几乎站立不住,死劲的摇头,不断的重复,“不是……不……是……你说的是假的,她是你们家的孩子……是你二十年前一逞兽欲下的孩子……不是宫家的……”
让她怎么能接受,被忽略怨恨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其实是自己与深爱的人的骨肉,而不是耻辱的象征……怎么能……
“她是,二十年前,你没有被侵犯!只是中了迷幻剂……”原先海幽幽的说道。
原来,二十年前,宫家与原家的两位夫人是至交,关系很好,可原先海的公司被人挪空了资金,潜逃去了国外,留下了一笔烂摊子,原夫人不忍丈夫每日的烦忧奔波,私下去请求了宫夫人,恰好那天宫景天在家,他很直接的拒绝了,他表示原氏是必破产,他愿意借贷资金让原氏东山再起,不会投进原氏现在的无底洞。
原夫人知道现在的原氏,是丈夫的一片心血,不知道花掉了多少的心力在里面,让丈夫放弃,根本不可能,可宫景天的话,是一个打击,让她陷入了困境,她该如何向丈夫开口。
精神恍惚的已怀身孕的原夫人在路上出了车祸,受到双重打击的原先海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辗转的打听到了妻子是因为去了宫家,宫景天的一番话后,原先海起了报复之心,使出计谋绑架了宫夫人,制造出被强暴的假象,不曾想,一个月后宫夫人被检查出了身孕……
宫夫人的身体因为心理的阴影和本身的受创,不允许她打掉孩子,以及信佛的宫老夫人的坚持,孩子,也就是宫藤恋被留了下来。
便有了后来的,生养不疼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