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藤恋眨眼间便是打开门,递过托盘给门口的那个人,笑着说,“麻烦你收一下。”
那个人似乎很意外她还会微笑,不由的望了她一眼。
宫藤恋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周,立马转开,退后两步关上门,不忘记反锁。懒
她审视了下触目里都没几件东西的房间,下一刻果断的关上灯。
拉开窗帘探出脑袋目测了一下,她身在三楼,底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之前知道这是一座别墅,宫藤恋想了想,那么下面要么是草地,要么是地砖。
前者可能跳下去还有半条命,后者的话,就是侥幸怕也是半死不活了。
屋子里能唯一利用的就是被子床单了。
宫藤恋把被子和床单抱到卫生间里,找不到工具,只能用牙齿死死的咬开一个缺口,用力的拉成一个个的布条,再打结的连在一起。
忙完这些,宫藤恋估计至少了画了半个多小时,可惜没有钟表可看,她全身的力气用尽了大半。
宫藤恋很沉静的找出最佳的合适帮助布条的这一端,自然是床脚。
她真的不知道此时该不该高兴这张白色大床是简欧里的四根柱子的吊脚,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也管不了会不会被发现后抓回来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绑好在床脚的一段,轻轻的推开窗户,放下布条,爬上窗户在慢慢顺着布条往下。虫
宫藤恋心里很紧张,却是手都不敢抖动一下,衣袖被捋的很高,露出白皙的手臂,此时肌肤不时的噌到墙壁,生生摩擦出伤痕。
一切都只能咬牙坚持,不能吭一声气。
想来,这是她此生最为大胆的行为了吧。
黑夜真的是很好的屏障,完全遮掩住了她的身姿,越是靠近底面,她心里就增长了一些信心。
别墅安静的仿若就剩下她一个人,一点感觉也没有。
宫藤恋不知道是不是韩启文对自己太过放心,还是太瞧不起自己,居然没有绑手绑脚的让她能快逃月兑出这个鬼地方。
确实是个很隐蔽的地方,别墅的外面没有灯光,院内也是黑黑的一片,宫藤恋像是在跨越沟渠,逃离生死。
脚尖快到落地的时候,宫藤恋听见人走路的脚步声,一下子惊慌的手一松,落到了地面上。
“咯吱”一声,宫藤恋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脚被扭了一下,疼的抽气,手指撑地有融融的东西扎手。
宫藤恋叹了口气,还好是草地,否则怕是要断胳膊短腿了吧。
右脚扭的站不起来,大概是跌地时候伤到了筋骨,要么就是月兑臼了。
她硬撑着站起来,疼的不的不单脚站立,无比沮丧的心情。
如何再逃?爬墙都爬不过了……
宫藤恋斟酌再三,依旧选择爬墙。
只有趁着别人没发现的时候逃离,哪怕艰难无比。
多年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远比寄托给别人更实际。
她不去想司徒夜可能能动用的人脉,需要的时间,只是自己不能再等。
单脚轻轻的跳了一步,下一刻一束强烈的灯光扫射在她的身上,晃花了她的眼睛,她本能的伸出手遮掩了一下。
宫藤恋心里已经是沉到了谷底,这才是真正的陷入绝境吧。
“啪!啪!”双手拍掌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与他站立很近,可还是在黑夜的天空下,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宫藤恋微微放下手指,移开些距离看出了来人,是韩启文。
她岿然不动的挺直了身体,像个不屈服的士兵一般。
韩启文看着那一束光芒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变化,从惊慌到平静,从了然到淡然不屈。
她是单脚站立,身体还有些不稳,却是坚持不愿意倒下,也不开口主动说一句话,被人抓到逃跑似乎没有太意外的表情,俏丽的短发紧贴着面颊已经很凌乱,可倔强的表情很让人印象深刻。
“你的胆子还是真的很大,晚上在大厅里,你是说话大胆。”韩启文指指她受伤的那只脚。
“现在才是真正的大胆,不畏损伤,不怕生死了。”
宫藤恋放下手,微微垂下眼眸,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在黑夜里清晰到每个人的心里。
“我……别无选择。”
如果能选择,谁愿意做这样冒险的行为。
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孩子,不能受伤,可更不能让她的孩子受伤。
韩启文浓眉一凛,“好一个别无选择!”
“你让我刮目相看,女人也可以不胆小怕事,勇敢与胆量并存,不简单。”
宫藤恋感觉脚疼的后背都起出一阵的虚汗,声音放缓,“我并不想得到韩先生的夸奖,如果能选择,就麻烦换成放我离开吧。”
韩启文一愣,笑容沾染上了唇角,“这个很难。”
“为什么非要离开呢,难道嫁进韩家,享受一个豪门的待遇不好吗?”
韩启文不解,那么多的女人想用各种办法均是为了嫁进豪门,或是官家。可面前这个女人居然不要这样的机会。
韩凌也很优秀,一样是许多女人眼中的金龟婿,那么她的眼光真那么与众不同?
韩启文自然知道她的出生不低,钱是身外之物,她不缺。
让人疑惑的是,她如何能抗拒别人的一腔深情……
“尔之蜜糖,彼之砒霜”
宫藤恋从不认为自己会做一件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从小她就是个坚定的人,知道要什么,不要什么,选择什么,放弃什么,别人会委屈她,但她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甚至对着现在的宫家,她就是不能假意的去接受,去坦然一笑。
不愿就是不愿,不会更改!
若是别人在韩启文面前这般硬气的说话,不是被一枪轰掉了脑袋,就是被一手扭断了脖子。
他终究是对她的冥顽不灵有了几分怒气,大手一挥,“由不得你!带上去关起来!”
还是一个高壮的黑衣男子,他手一提,宫藤恋下一刻就感觉天空旋转了一圈,已经被人扛上了肩膀。
她眨眨艰涩的眼睛,慢慢的闭上,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尽管疼痛难忍。
韩启文冷冷的声音吩咐,“不许给她找医生!”
找医生?宫藤恋原本就不曾抱过希望。
荒山野岭的地方,还是黑灯瞎火的深夜,绑匪为绑票找医生医治受伤的脚,怎么想怎么感觉滑稽。
再次回归到一个陌生的房间,和原来的摆设差不了多少,只是多了一个羊毛地毯罢了。
宫藤恋被黑衣男子一点都不温柔的给扔到了床上,若不是被子够软,身子的骨头都要被扔断裂了。
力气真大,逃月兑无望。
宫藤恋蹦着跳着进了浴室,用冷水冲了冲受伤的那只脚,灯光下还是红红的有些肿,她伸手揉了几下,很疼。
想来不是月兑臼,是伤了筋骨了。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而憔悴,她捧了一捧冷水洒到脸上,心里呢喃,多灾多难的人。
没摔的脑震荡,没有断胳膊,没有短腿,甚至也没破相,不过是裳点筋骨,感叹一声,还算幸运。
司徒夜电话打出去没多久,就人回了电话过来。
“夜少,韩启文前几天刚回的香港。”
司徒夜凝眸沉思,“找到地点了吗?”
“这几天他频繁的更换住的地方,很奇怪,不过查到他有一座私人别墅,地点有点偏僻,在深山上,好像连韩家的人都不知道这么个地方。”
司徒夜挂断电话没有多久,就着那个声音细细的思考了下,是韩启文。
那个隐藏的韩家二叔。
司徒夜没有把车开回家,而是去了暗夜。
在那次宫藤恋被设计的暗夜酒吧,不久后被他收购了过来,过程自然有些波折。
暗夜已经被整改了,与最初有很大的不同。
装饰的色彩多数的采用是黑色,墙壁是黑色的,吧台是黑色,桌子椅子也是黑色的……
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暗夜。
司徒夜直接进了一个豪华的包间,里面早已有等候的人。
几人身着是全身黑衣,极为冷酷的面孔。
司徒夜坐到居中的一张椅子上,目光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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