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她的话,一如初次见面的时候,淡淡的女声,没有掺杂异样的情绪,让人有些心酸。
第一次见面,在某个不知名的街道,李木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当做小偷,被人厌恶谴责的目光,犀利唾弃的话……
内心的愤怒,绝望,都难以抑制,瘦弱的手腕拿起又放下。紧紧的咬着嘴唇,甚至咬出血丝。
文字的苍白无力,辩驳无门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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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大声的喊叫,大声的质问。
难道就是因为她衣衫褴褛,她的营养不良的肌瘦模样,便断定她,就是那个让人不齿的窃贼么?
“不是她!”很纤细轻巧的女声,带些稚气,却掷地有声。
吵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小小的女孩子,个子不高,脸色有着不健康的苍白,跨着小小的步子,一步步走进来。
店主不甘被否决,话语尖锐,“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个什么?!走一边去!”
“当然知道,我可以证明她是清白的!”宫藤恋朝着李木灿烂微笑,点点头算是招呼。李木惊疑的一顿,低下头去,忍了忍又抬起头来蚊。
马路对面的百货公司,安装在外巡视的监控,还了李木一个清白,它证明了李木不曾走进这家昂贵的珠宝店铺。
奚落的人群散去,李木木然的站在街角,漆黑的大眼都是茫然,脑袋里空空的。
从不曾有过的厌恶……厌恶贫困……
李木转身离开,与宫藤恋错身的瞬间,轻声说道,“谢谢你……”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那么沉重。
秋天里的凉风徐徐的吹,她瘦小的身影,萧瑟孤寂。
李木缓缓地走,没有想过坐车,或是车资也需要计较一番。走了很远,她的脚都麻木的快要没有知觉。想要停下,可双脚似乎不听指挥的机械般的来回奔走。
走了很久,才回到住的地方。小小的,属于她的地方。
她拿着钥匙开门,转身关门的瞬间,身后却突兀的想起浅浅的急促的女声,“等等。”
她的脸颊因为爬楼,有些淡淡的红晕,增加了几抹血色的人气。宫藤恋细细的喘着气,一手抵着门,张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柔柔的问,“我……我可以在这住一晚上吗?”
李木显然吓了一跳,明明是要拒绝的,对上那双眼睛,竟然鬼使神差的错开身,让了一条道出来。
一个寂寥清冷的夜晚,两个陌生的女孩,相互依偎在一起,没有缘由的。
她们分享了一包廉价的泡面,连泡面汤都喝的一滴不剩。交流很少,而不疏离。
无论时间过多久,李木都记得她离开时,说的那样一句话。
“我们……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后来那么多次,李木总会想起那个清晨,那个浅浅的声音,那个简单的几个字……在内心里留下的无法泯灭的印记。
“木木姐,早上好。”
“早啊,小筱。”
“木木姐的那个大帅哥没来啊。”
工读生小筱凑到李木身旁,打趣着。李木翻开记事本,查看今天要送的货,“有你家的那个小帅哥帅吗?”
“木木姐,你就笑话我,真是讨厌。”小筱跺跺脚,羞红脸的不依。
李木笑笑不接话,小筱的男友是大她一届的学长,每次她来上班,下班时总能看见那个男孩子的身影,高高瘦瘦的,有着学生的青涩,却很体贴。他总是笑笑的打声招呼,真是挺不错的一个男孩子。
望着他们相携离开,边走边笑。这般青春年少的时光,李木忽地有些怀念,想了想又摇摇头,怀念什么呢,好像那些青葱岁月,她都是在为了生存奔波。
……
许氏和顾氏的洽谈合约,是很久以前计划的合作方案,因为种种缘由,搁置了至今。
现下再被拾起来,两方人员坦然做到一起,共同商讨,对着利益的争论是不动声色。
许严为穿着黑色西裤,配着白色的衬衫,俊朗如斯,抿紧薄唇,话语很少。他不再是那个肆意玩笑的男子,沉默的让人感觉很压抑。
双方探讨许久,最后顾莫和许严为一锤定音,各自在合约书上下笔签署自己的名字。
交换了文件,看着下属收拾好,许严为起身就要离去。走了几步,挥了一下手,底下的人都极为有颜色,利落的相继离去,整个会议室一下子空荡。
许严为皱紧眉宇,似乎想到什么。抬起头望向顾莫的眼底颇有深意,他沉声,“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顾莫原本微笑的俊容笑意更深,收起手中的钢笔,“这个需要和你自己说,对我来说,你放不放弃……”他顿了一下,加重语气,“于我是没什么区别。”
许严为搁在口袋的手,蓦地捏紧又放开,迎向顾莫直视的眼眸,“我们会是对手,你知道的。”
顾莫点点头,许严为大步离去。
是不是对手……顾莫想要由那个固执的女人说了算。
李木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大概是最好的状态,工作稳定,生活安心,还有与顾莫的感觉,没有情深不悔,却是相知相许。
时间一天天过去,心情好了,做什么也格外顺利。
有时候她会想,时间再过的慢一些,因为竟舍不得这样简单的快乐。
直到两个多月后,她再见到了那个人,许严为的母亲。
许母是特意来找李木的,正是下午的时间,念念不忘不是很忙,客人也是稀疏的几个,李木靠着吧台上发呆,被突来的女声打断。
“李小姐。”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