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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的天,正是蚊虫肆虐的季节。
何况,这村落就是建在茂密的植被下。
梅凌寒在院子里站了一小会儿,就被蚊子叮了几个疙瘩。蚊子叮咬处,钻心的痒痒。挠的轻了,不管用。挠得狠了,居然挠出了血。无奈之下,就用手狠狠的拍打那小小的疙瘩。
“梅凌寒,不要固执了!”威朗走出屋来,倚在门边上,看着狼狈的梅凌寒笑,“你要再不进屋去,蚊子会吃了你的……”
梅凌寒剜了威朗一眼,小声的嘟囔,“被蚊子吃了,总比被你这个吃了好的多!被蚊子吃了,顶多失去一点点血。补几天,就能养回来。被糟蹋了清白,想补都没办法……”
正在说话间,威廉带着玛丽来了。
他瞄了一眼蹲在地上挠痒痒的梅凌寒,转头望向威朗,“威朗,明天预备什么时候出发?大家定一个点儿,省得起得晚了……”
“我觉得,早点出发比较好。早一点儿比较凉快,太阳也没那么毒。省得顶着太阳乱转,晒黑了我们家寒寒……”
威廉点点头,“那好,我们六点出发——累”
“凌寒姐,你不进屋去,站在这外面做什么?”玛丽看看这怪异的场面,忍不住露出一讥讽的笑,“难不成,喂蚊子啊?”
这个死女人,真是哪里都有她啊!
她越是不想看见这个女人,这死女人就偏偏出现在她和威廉的面前。就连出来旅游,也会碰到这个讨厌的女人。如果不是这女人一再勾起威廉的记忆,说不定威廉早就忘了这个丫头片子,接纳她玛丽了!
梅凌寒抬头,仰望天上的星空。
“玛丽小姐,你没注意到吗?这星空很美丽,很值得人欣赏。要是就这样睡了,会辜负了这个美丽的夜晚。如果能做一个好梦的话,那还好一点儿。要是做恶梦的话,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梅凌寒的话语,似乎勾起了威廉痛苦的回忆萌。
他面部上的肌肉,明显的痉*挛了一下。那张俊美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玛丽,天不早了,咱们走吧——”
威朗见此情景,适时的走过来。他揽着梅凌寒的纤腰,在她的耳边嬉语,“亲爱的,别看什么星星了。走,回屋睡觉去。我等你,都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这夏夜本来就短暂,杀不了两个回合,天就该亮了……”
梅凌寒实在受不了威朗放荡的话语,负气的甩开他的手。
狠狠的剜了威朗一眼,小声咒骂,“流氓,,下流的坏家伙——”
这些儿话语,听在某男的耳朵里,一如打情骂俏一般。他那本来就阴沉的脸,更加的阴云密布。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停顿了片刻,再度揽起未婚妻的肩膀,缓缓的离去。脚步沉缓,一如戴了沉重的脚镣一般。
威廉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院落门口。
威朗收起那副迫不及待的猴急,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梅小姐,进屋吧!你睡床,我睡沙发好了!”
“你保证,半夜不会扑过来?”似乎有些儿不敢相信。
“只要你不刻意勾引我,我保证不会偷偷得扑上去!”
“真的?”
“真的!”
在威朗的一再保证下,梅凌寒才跟威朗一起进了屋。
她和衣躺在床上,瞅了瞅窝在沙发上的威朗,“既然知道这里的房间不够了,为什么不另外找一家酒店?难道说,不住在这么奢华的地方,就显不出你的尊贵和腰缠万贯?现在好了,落一个窝在沙发睡觉的下场……”
威朗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样子,频频点头。
“梅小姐,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和你一样,也不在意什么档次不档次的问题。为了让皇家集团劳苦功高的优秀职员有一次终生难忘的回忆,有一个可以向人炫耀的经历,我睡一次沙发也值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他不是探听到威廉和玛丽来了杭州,如果不是他的敌人住在安缦法云,他才不想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既然想复仇,那当然不在意什么舒适不舒适的问题了!只要能除掉他的杀父仇人,他甘愿尝尽世间任何一种苦。至于睡沙发,只不过是小菜一碟薄酒一盅罢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发扬风格睡你的沙发吧!”
空调机吹送过来的冷气,让梅凌寒感觉到有点儿凉。
她急忙扯过被单,裹住自己的身躯。
多了一层覆盖物,感觉舒适了很多。
自从生过两个孩子以后,她这两条腿就不能见一点凉气。每逢遇到阴雨天,这两条腿总是又酸又沉。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疼痛。唉,这都是一个人孤苦伶仃坐月子烙下的病根。
“梅小姐,你没必要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我要真想扑过去,你裹得再厚,也起不了作用。安心的睡觉吧,我保证不会侵犯你——”
威朗撂下一句话,转身面向另一个方向。
不大一会儿,就响起了均匀的喊声。
即便是这样,梅凌寒还是不敢睡。她像打烧饼一样,不停的翻来覆去。那红松做的实木床,在她身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正在迷迷糊糊之际,窗户外面好像传来了细微的咳嗽声。
“谁?”
梅凌寒的质问声,一下子惊醒了沉睡的威朗。他睁开一双蓝色的眼眸,警惕的盯着梅凌寒,“梅小姐,怎么啦?”
“窗户外面好像有人——”
“有人?”
威朗的眼里,瞬间泛起一道锐利的寒光。
心里,不免浮上一个念头。难道说,他的敌人派人来取他性命不成?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有什么能耐超度他威朗!
威朗迅速起身,打开房门四下张望。不要说窗外有人影,他连个鬼影也没看见。那静谧的院落中,只有清风徐徐,树叶摇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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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生活在陷害与防备里,真的很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