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典雅的大堂内:
一袭浅紫滚边长裙的宛儿,神色愁容得端坐在侧位之上。
端在手中的茶杯,始终都未入口半分。
入神之深,入静之真,宛如画中之人……美的愁容……美的娇艳……美的让人不能呼吸……
从她知道她的浩杰为了她把自己给弄的风寒了以后,她就一直都在自我检讨中……
怎样才能摆月兑眼下的现状呢?怎样才能让他和她都能少受点儿煎熬呢?
辗转啊……反侧啊……纠结啊……
以至于连懂婶儿进来问安,入了神的宛儿都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拔出来……
“夫人……不知您……找老身来,有什么吩咐吗……?”微微的福神,她的大胖身子用起来还真是费劲啊……
“嗯……?”突兀的一失手,茶碗被摔了一地后,被宛儿放养的魂儿才算是被拉了回来。
双色失神的盯着懂婶儿,竟有了些不知所措……
“夫人……?”这夫人想什么呢?这般的入神?懂婶儿月复诽不已。
“哦……坐吧……”
“这……”安规矩,这里是没有她的位子的。
“无妨……现在也没什么外人……”
“谢夫人……”
“嗯……”
“不知……夫人……?”
“这个……”
“夫人但说无妨,老身绝对敢以身家性命担保,绝不往外多说一个字……”看她家主子这般为难,肯定是有什么忌讳的啦,她这个在生活里模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女人怎会看不透彻?
“哎……”沉吟片刻之后,落寞的开口:“懂婶儿对我和相公的情况也很了解吧……?”
“这个……略知一二……”傻子才不知一二呢……这是最公开的秘密好不好……
“其实,这次找懂婶儿来,也就是寻模这偌大的院儿里也就您老历经最多,故此,想找你老打听些事儿……”
“夫人请说……老身言无不尽……”
“不知……懂婶可知什么能让人断情断欲的法子?”细来想去,就这方法能用了,断了**总该就不会让人留鼻血了吧?这样他两也就能在一起了吧?
“这……”
“有什么为难吗?”
“那倒不是……只是以前听一个得道高僧提及过,不过那法子用过后,人也就跟出了家的人一般了啊……清心寡欲。”难道他俩以后都准备出家为僧为尼了?
“难道就没什么法子让人只是短时期的断情断欲?”
“这个……老身真的不太清楚,只有找到那个高僧才知道……”
“那您知道他现在哪儿吗?”
“他很多年前就云游四海了……现在……”
“呃……”希望瞬间破灭的绝望,差点儿让宛儿昏厥。
“不过……以前听老身爷爷大话过,离我们这里不远的“无情山”上有一种草药,好像叫什么“忘情草”的,弄来熬水泡澡能让人忘却凡尘好几月……”
“真有这种草药吗?”是不是太神奇了?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不知道,老身也就是小时候听爷爷这么大话过一次而已……”
“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您老先回去忙吧……相公那里应该很忙了吧……我得去看看了……”都这个时候了,还矜持个屁啊?
谁在这个时候还能激情澎湃的流鼻血,他令堂的肯定是脑子烧浆糊了。
雾气缭绕,旖旎弥漫了整个空间的房内,幔纱飞舞……
热气腾然,气氛亦然。
一身光溜的浩杰被蜷放在偌大的木桶边缘,青丝泻了一地……
黑滚的汤药汁把个浩杰本很俊美的身子,晕染的就跟非洲黑人似的……
唯独不同的却是,人家只有牙白,而他脖子以上全白,这特异的组合在一起,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诡异。
看着木桶里,那黑白分明的混搭,宛儿的心啊……就跟针扎一样的烧。
她的夫啊……她的浩杰啊……全都是因为她啊……虽然没了之前的记忆,但浩杰对她的好,对她的宠,是个女人都会被感动的啦……
举步维艰的走到浩杰的身旁,心疼的挽起他满地的发,执与手中轻抚,眼神迷蒙……含凄带苦……
“还要……泡多久?”轻轻的诺诺,她不想把他吵醒,或者说不想让他感到她的到来。
“禀夫人……至少五个时辰……”一旁伺候的路大夫赶紧上前诺诺答道。
“五个……时辰?”那皮不都得泡掉一层啊?
“需要泡几日?”
“两日即可……”
“真能管用?”
“今日泡后便可见到效果……”
“嗯……你下去吧……待会儿又需要再叫你……”
“是……”
当屋里只剩下宛儿和浩杰时,不争气的泪花珠子便从宛儿那绝美的眸里,光荣的牺牲了……并浩荡的坠落了……
清泪如丝滑落……泪雾迷婆……
她的心,点点……点点……融入了他那苦涩的药汁窝……
和他一样的疼,一样的忍,一样的……在蜕皮……
“杰……都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初不是我那般的任性,那般的逞强,我们……也不会平白受这些冤枉的罪……”话未完……泪已断了线……
许是被她嘤嘤的哭泣声惊醒,一身乏力的浩杰,终于徐徐的睁开了他那疲惫的双眸,盯着面前独自落泪的女子,暗自心疼不已,却又因体力不济,想说的话,全被咽在了喉里。
“宛……儿……”
“你?……你醒了?”
“别……别……哭……为……为夫……无妨……”
“你还无妨?都这样了……还无妨?是不是要把你自己给弄死了才叫有妨啊?”没好气的宛儿,歇斯底里的朝着浩杰吼,不是她不心疼,是他太过嘴硬啊……
“宛儿……”他有了她的关心,便已足亦,此生有妻,夫复何求啊……
“哼……嘴硬的家伙,我不想跟你说话……”撅嘴的某人,满眼的嚣张气焰。
“呃……”怎么觉得他的宛儿越来越会讨人喜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