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赵长海说出去的话,什么时候不算话过?”赵长海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一脸挑衅地瞥了云初一眼:“怎么,你想好了?”
“不要理他,有种让他打死我!”夏德凯懊恼万分,挣扎着大吼——让心爱的女人为了他受侮,他情愿去死!
“妈的……”赵长海眼睛一瞪,作势欲踢。
拼了!不就是一瓶酒么?又不会死!
“等一下!我喝!”云初急急叫住他,闭了闭眼,咬着牙上前拿过那瓶酒,怦地一声拔开瓶盖,一仰头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
酒吧里鸦雀无声。
琥珀色的酒液从她的唇边淌下来,顺着她优美的颈线,一路滑落,跌碎在冰冷的地板上,衬着幽暗的灯光,闪耀如天上的繁星。
“赵先生,我喝完了。”云初喘着气,把空瓶对着他一亮,淡淡地说:“现在,可不可以请你放人?”
“哼!”赵长海没料到她真的敢喝,愣了一下,面色阴狠,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云初一眼,收回脚,悻悻然朝着身后一挥手,冷笑一声:“算你狠,我们走!”
“云初,你不要紧吧?”众人急忙围过来。
“不要紧……”惊魂初定的许云初松了一口气,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回归胸腔,她勉强冲夏德凯露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德凯哥,你回去吧。”
“对不起。”夏德凯面有愧色,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酒吧的损失,我负责。”
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云初一直强抑住的恐惧,惊慌,恶心,晕眩……种种感觉狂涌而上。她木着脸,强忍着不适,往吧台走去,还没走出五米,蓦地眼前一黑,在众人的惊呼声里,倒了下去。
“云初,云初!”小蔡离她最近,一把接住她,慌乱地拍着她的脸——该死的老板,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夏德凯后悔莫及,惊慌失措地掏出手机:“大哥,你在哪里?”
铃声响起,卓逸尘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手机,不是他的。同学会的其他人也纷纷低头查看,也不是他们的。
卓逸尘皱眉,顺着铃声,终于从夏德平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里翻出他的手机,一瞧来电显示上的昵称是“臭小子”。不禁失笑——他多大了啊?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听那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大有追魂索命的气势,他伸指,按下接听键,还来不及解释夏德平不在,对方劈头就叫:“救命!”
好家伙,不愧是臭小子,半夜三更打电话来叫救命,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卓逸尘处变不惊,冷静地询问。
“你是谁?”夏德凯听出声音不对,语气不快:“快叫我哥听电话。”
“夏德凯?”卓逸尘挑眉——德平嘴里那个超级麻烦的弟弟?
“对,你哪位?”
“卓逸尘。”
“卓总?”夏德凯一怔,态度略微不自然,放缓了语速:“麻烦你让我哥听电话。”
嗟,真衰!他不是飞美国了吗?怎么跟大哥在一起?老天保佑他等下千万不要一起过来——在酒吧喝醉酒闹事,被老板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