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凭什么扔我的衣服?”许云初咬着唇,艰难地发问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你凭什么月兑我的衣服?
不过,她到底脸皮薄,这种话可问不出口。
“为什么?”卓逸尘用着十分有趣的眼光望着她,仿佛她问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她倔强地昂起头,坚持要得到答案——心里,却一直打着小鼓。
“替一个又脏又臭的女人洗澡已是我的极限,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好心到帮你洗衣吧?”他懒懒地看着她,挂一脸揶揄地笑。
“洗,洗澡?”许云初惊跳起来,下意识地反驳:“不,这不可能!”
可是,昨夜迷离的梦境忽然清晰了起来。
梦里,有氤氲的水气,幽幽的清香,一双温暖的大掌,一付宽阔的胸膛,吹风机嗡嗡的声音,灵巧穿梭在黑发间的长指……
这场景是那么熟悉,那么真实。
象早已模糊了的童年记忆……
难道,这一切不是梦?
许云初沉默了,脸颊火烫,心跳飞驰,垂着头,恨不能地上突然裂出一个洞来。
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她应该愤怒,她却陷入惊慌;
她应该恨他,她却有些心慌;
她应该尖叫,她却选择了沉默……
卓逸尘望着陷入沉默的许云初,悠闲地晃着长腿,一副气定神闲吃定她的样子:“想起来了?那就签字吧。”
昨夜,第一次有个女人抱着他哭泣,喊的却不是他的名字。
昨夜,她是那么彷徨,那一抹迷失的灵魂,轻易撩起了他的情绪。
“等一下!”许云初忽然惊跳起来,在卓逸尘惊讶地注视下飞快地搂起地上的不锈钢餐具,冲到厨房里,拧开水笼头,把它们冲洗了一遍,再一一擦干,摆放到原来的位置:“瞧,它们还是新的!”
“好吧,”卓逸尘失笑,抱着胸,带着挑衅的目光瞧着她:“减掉四千三百七十四块,还剩……”
“等一下!”她跑到阳台,拾起那个变了形的WMF不锈钢平底锅,冲进厨房,小心翼翼地把它摆了一个角度,左右端详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姐,它已经坏了。”卓逸尘嘲弄地提醒她,不敢相信她这样也想糊弄过关?
“你瞧,这样摆根本看不出来!”她热切地望着他,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努力地想说服他:“反正你也不用,就只摆着看的。”
“用不用那是我的事,”卓逸尘不肯通融:“明明已经坏了,不能因为看不到就当它的缺陷不存在。所以,一共是……”
“再等一下!”云初迅速捡起地上那条皱巴巴的西裤,跪到地上试图抹平那些摺痕,红着脸急切地嚷:“这裤子我没穿,它是不小心掉出来的!所以,只要熨平一下就好了!”
骗鬼哟!瞧那裤脚,都挽了三四砸了,没穿会变成这个德性?
卓逸尘抚着下巴,笑望着她:“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