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那天许小姐一口气喝光一瓶人头马?”夏德平满脸讥诮地望着她:“为业绩打拼本来是好事,但拼得进医院,就太不理智了吧?”
拷!一想到因为这件事还搞坏了他和逸尘的关系,他就郁闷得不得了。
“这次的事就算了,我不会追究。”夏德平冷冷地瞧着满脸通红的许云初,心底的不屑再次涌上:“但是,同样的事情,我绝不会允许再次发生!还有,请你离开德凯和德琳!”
“夏大哥,你可能搞错了……”云初按住熊熊的怒火,试图跟他讲理。
“对不起,我跟你没那么熟,这声夏大哥我担不起。”夏德平打断她的话,推开椅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不要妄想一步登天。许小姐,言尽于此,希望你不要令我为难!我下午还有手术,就不多说了,再见。”
“喂!你站住……”许云初握着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颀长的背影迅速地消失在玻璃门外,气得牙齿都在抖。
哪有人这样?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不管别人,掉头就走?
莫名其妙!
雨越下越大,砸在地上的水洼里,变成一个个细小的坑。
密密的雨,打在她的脸上,凉凉的,却无法冲刷掉她的郁躁,那冰冷的温度,直冷到她的心里。
云初低着头在街头急走,脚下用力地踩着水花,心里似烧着一把火,又似堵着一把乱草,闷闷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觉得好冤,好呕,好气!
她从来也不认为在酒吧上班有什么不好?
她凭自己的劳动,靠自己的双手赚取着金钱。
她无愧于心,更不曾觉得羞耻。
可是,就是有那么些人,带着有色的眼镜,用着世俗的眼光,胡乱地把各种罪名加在她的身上。
一朵浅篮的花静静地开在她的头顶,替她挡去那无情的风雨。
她惊愕地抬头,对上一双含着浅笑的黑眸。
乔彦身着银灰的恤衫,雪白的长裤,撑着一柄浅蓝的伞,潇洒地站在她的面前。
玉树临风。
这四个字突然毫无预兆地闯进她的脑海。
“嗨!又见面了。”乔彦一手撑伞,另一手极自然地环住她的肩。
“乔,乔教授?”云初不自在地拂开他的手,暗咒他的阴魂不散。
“虽然雨中漫步是挺浪漫,不过淋到感冒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乔彦含着笑,无视她的挣扎,轻松地箍住她瘦弱的肩膀。
她真是娇小,个头还不到他的肩。
“其实呢,走进社会,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不开心。不要想太多,把它当成一种人生必然的经历,一种成长过程中的磨练,不是也挺好吗?”乔彦不看她,假装漫不经心地低语,语气竟是他自己也料想不到的温柔。
他本来在闲逛,下雨了就到咖啡店避雨。
很不巧,坐位就在他们附近。
所以,很不小心地他听到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虽然无法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他们的对话和表情,不难猜出这个急于保护家人的男人与云初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误会。
看着她气得小脸通红,含着泪在雨中疾走,一种类似于心疼的陌生情愫悄然地在心底滋生。
他来不及分析,凭着直觉起身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