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秋生找到了,半死不活的,四少爷滚落悬崖,至今生死不明啊!”
“混账东西,那还不赶快招集人马去找,要是找不到别活着回来见我了!”
“得令,小的这就去,我多带些人手,一定把少爷找回来。”面如死灰的耿金标说完,又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小伍,你赶紧告知镇上保安队的马大队长,让他们派些人马一起去,吩咐下去多带灯笼火把,山里边天黑得早。”五姨太在一旁处变不惊,轻声细语却字正腔圆地提醒说。
“对,按太太吩咐的,赶紧。”一拍脑壳,季宝臣冲着五姨太呲呲牙,僵硬的面部却挤不出半点儿笑容来。顿时,府内人声鼎沸起来,众下人七手八脚准备东西。大门外,有几个健壮的家丁早已翻身跃马,在耿金标的带领下打马扬鞭率先前往,尘土飞扬中只留下两个小伙计呆若木鸡原地伫立,不知所措了。本是季府双喜临门的日子,可人有旦夕祸福,季家老少的心头顿时阴云密布。
第四节
这是一户普通的人家,两间茅舍简陋但屋内干净整洁,季鸿海浑身是伤,闭着眼睛躺在一张床榻上,胳膊上敷着草药,脑袋上还缠着几圈白布条。
一位清秀的年轻男子围在床边端着一个药碗,死死盯着床上的季鸿海。
朦胧中,季鸿海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却令他呆若木鸡。眼前的年轻男子高鼻、白面、剑眉浓眼、眸子明亮,好像似曾见过、相识?季鸿海心头猛地一惊:对了,这不就是镜中的我嘛!他怎么几乎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这不是梦吧!
“你,你是——”季鸿海诧异地问。
年轻男子倒是很镇定,随手将药碗放在床头,“我叫吉祥!你是谁?家住哪里?”
“这里是你家?”
年轻男子用力点点头,季鸿海沉思着。两人均是一脸惊诧,房舍内死一般静寂。
一会儿,沉不住气的吉祥先开了口,季鸿海昏沉沉听着。吉祥说他无爹无娘,和养父两人住在翠云谷深山内的这一间民房内。昨晚,养父背回了一个受了伤的男子,他才发现此人极像自己。
“天下竟有这巧事儿?你脖子上也戴着玉麒麟挂件?”季鸿海睁大了眼睛。
“是啊,咱俩的挂件还一样。”吉祥也睁大了双眼说。
……
的确,季鸿海脖子上有一个翠绿色的玉麒麟挂件,而吉祥脖子上的也是一个金黄色的玉麒麟的挂件。俩麒麟一模一样可材质却不同,一个是翡翠,一个则是虎睛石,皆是价钱不菲的玉挂件。
季鸿海又是一阵阵的头晕脑胀,他还想再问什么,突然一名年长的男子几步跨过来,季鸿海还没看清楚来人的相貌,脖颈上就被此人用力猛击一掌,他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随即,年长男子伸出那只长满青筋的右手迅速拽下了季鸿海颈上的挂件,接着还把吉祥颈上的虎睛玉麒麟的挂件也随手抓了下来,他将两个玉石挂件一起扔在了床上,吉祥一把拽住男子的手将他拉出了房内……
翠云谷的谷底,巨石缝里杂草丛生,苔藓遍布,加上江水来回拍打河滩,搜寻四少爷的两队人一前一后散开来,边走边喊,东倒西歪的队列缓慢蜿蜒前行。
走着走着,领头的冯伍大手一挥叫:“这可不行,瞎耽误工夫,金标带人顺着绳索攀岩,就从秋生指的地方上去看看。马大队长,您带手下往前搜索吧?我去叫人找来筏子和熟悉水路的艄公,想办法顺着江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