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一激灵,季宝臣的神色又镇定了,“五姨太给你多少钱?值得你这么卖命?我出她给你的三倍价钱,但你得帮我杀了她。”
“杀她?”
季宝臣有点得意洋洋,口气也硬起来,“哼!不干?我和她都饶不了你!你还有退路嘛!”
季宝臣一番话令周家浩颇感意外,沉思了片刻没再说话。
笑眯眯的季宝臣赶紧又说:“给你半个月期限,先付你一半定金,要是干脆利落不留痕迹,再付剩下的钱还可以多给你个大红包。”
姓季的话是真是假?他难道跟五姨太是死对头?这绝不可能!他一定在耍什么花招!周家浩听得云里雾里,脑子里飞快思忖着季宝臣的话,手指却轻轻滑开扳机。
季宝臣盯着周家浩,觉察出对方的片刻迟疑,他似乎胸有成竹了,脸上露出喜滋滋的笑容问:“你不姓侯吧!没关系,你叫什么是哪儿的人住在哪儿这都不重要,你不想说我更不想知道,你只要替我干掉她,拿钱走人了事!如何?成交吧。”
“你除了钱还有什么!”周家浩露出嘲讽的笑容。
此时此刻,屋内两人生死对决,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千钧一发之际,屋外回廊里,似乎有响动一寸寸袭来。
第七节
季鸿海正途经祖先堂门口,东张西望的他瞥见屋内灯火通明很是诧异,走过去朝大门上敲了敲,大声吆喝:“哎!里面有人吗?”
大门反扣纹丝不动,季鸿海更纳闷了,又抬起一只脚朝门上蹬了一下,再喊:“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里面干吗呢?偷鸡模狗吧?哎!我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四周寂静,一阵阵夜风拂来,树梢沙沙作响,地上树影婆娑。一股凉风吹来,季鸿海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摇了摇头,想走却又有些迟疑,干脆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可屋里却寂静一片,诧异间,季鸿海又抬脚缓缓下了石阶。
屋内,四目相对,千钧一发,彼此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四少爷的突现已让周家浩万分紧张:坏了!开枪定难月兑身,怎么办?周家浩不自主地稍微扭头查看门口的动静,他的枪口却早已偏离季宝臣的脑门,季宝臣暗地盘算着月兑身之计。
此刻,外边的季鸿海虽下了石阶却扭头又喊,周家浩闻声又慌张地盘算:今夜跳墙潜入,本想杀姓季的和他儿子后天下大乱,警察一拥而上来缉凶,他好趁机劫狱救玲珑,可深思熟虑的计划眼看要泡汤。季宝臣见周家浩被屋外的动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灵机一动扭头朝后堂飞快逃去,周家浩一惊持枪紧追。
后堂内没灯,漆黑一片,熟门熟路的季宝臣三两步便不见了影踪,周家浩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斑驳月光四下查看,来来回回模索了一遍却找不到人了。霎时间,冷汗打湿了周家浩的后背和四肢,他气得咬牙跺脚。
原本下了台阶的季鸿海又听见屋里面一阵脚步声传出来,吓得赶紧回身又上了石阶,再趴在祖先堂门上听动静,仅仅片刻,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季鸿海脸色陡然煞白,惨叫一声:妈呀!这里闹鬼了!他扭头想跑却腿脚不灵,歪歪斜斜朝前院跑去。
听见外边脚步声渐渐远去,屋里的周家浩麻利地打开一扇窗户一跃而出,跳到院里后,他俯子朝周围查看片刻见四下里无人,猫着腰飞快地朝偏院的围墙下跑去。
围墙边,周家浩麻利地掏出飞虎爪用尽全力抛向墙头,又扽了扽绳索见挂牢靠了,他聚精会神,双手紧抓绳子猛地一纵身。就在此刻,一根从天而降的木棍重重砸在周家浩的后脑勺上,他眼前一黑从绳子上掉了下来,只见一个黑影扔下手里木棍,弯腰抓起周家浩往身上一扛,顺着围墙快步朝西侧角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