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雅萍看到四少爷的发际线突然升高了,心里一阵纳闷,“阿海,最近是不是苦读诗书,头发掉落了许多,不然为何发际线又升上去了?”
季鸿海有些紧张,但很快用手拢了拢头发说:“可不,最近每晚苦读。”
“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换了个人?”景雅萍不依不饶。
“我?大病初愈吧,自然换了精气神儿呢。”
玲珑闻声缓缓走来,杏眼圆睁的景雅萍拿手指着她鼻子,“好本事哩,敢私逃!怎么样?大牢里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姨娘,玲珑刚进门,让她缓口气儿吧!”
景雅萍鼻子一哼,又拿手指戳着玲珑的额头,“胆子不小啊,敢偷懒!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走,老爷吩咐过了,打今儿起你去作坊里干活,每日绣出一百件镶玉刺绣,干不完就别吃喝拉撒睡了。”
“太太,我刚出狱,浑身是伤,站都站不住,过两天再去,行吗?”
“啧啧,从大狱里出来还这么张狂,告诉你,那事儿还没完呢,老大媳妇儿听说你回来了,哭着喊着要你偿命呢,你还敢赖在屋里,就不怕她叫人把你吊起来打个半死。”
“我没害人,是巧凤诬赖我,警察才把我放了,夫人也不能冤枉好人。”
“冤个屁,再敢顶嘴!”景雅萍边骂边给了玲珑一记响亮的耳光。
“姨娘,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啊!”季鸿海不耐烦了,连步上前,气呼呼地又说,“我要睡觉呢,姨娘赶紧走吧。”
景雅萍转头对着季鸿海,“整日黑白颠倒的,混吃等死吧。”
季鸿海朝五姨太笑了笑,“别耍横,回头我把你那点事儿全告诉老爷,想不想知道我会说什么?!”
景雅萍脸上一惊,往季鸿海身上蹭,“你小子威胁我!”
季鸿海并不害怕,撞了景雅萍一下,景雅萍气坏了,随即骂了一句,转身出去,顺手“啪”的一声带上了房门。
受了羞辱的玲珑心觉不甘,还想追出去找五姨太理论,季鸿海眉头紧皱,觉察出玲珑的心思,“别去,你浑身是伤,他们想害死你呢,千万别上当了。”
玲珑忽然落泪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又为何帮我?”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问初衷,反正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季鸿海一脸真诚望着玲珑说道,似乎那眼睛里有一种别样的情愫。
玲珑无语,暗暗揣摩四少爷的话,季鸿海也不说话了,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发起呆。屋子里静寂起来,两人面面相觑。
院内,景雅萍受了四少爷的窝囊气,疾如风快如火一溜小跑冲向正堂。途中,五姨太差点跟迎面而来的女儿季玉佳撞个满怀,季玉佳诧异地拉住母亲的胳膊问:“娘,您着急上火的要去哪儿呀?”
“你别管,撒手。”景雅萍没好气地说。
“谁惹您了?气成这样。”季玉佳追问一句。
“还有谁!那该死的老四呗,竟敢以下犯上欺负老娘。”
“啊?四哥!不可能,他可是知书达理的人啊。”
“哼,我看那小子这儿有毛病。”景雅萍指了指脑袋说。
“不会吧!您是他娘,何必跟儿子一般见识呢。”
“孽种!老娘我可养不出这种货!”
“娘!别生气了,小心身子。”
景雅萍转了转明亮的眸子,“不对呀!我总觉得那小子和前阵子不像啊!”
“哪能呢,四哥大病初愈落下寡言寡语的毛病,娘,快别说了。”
景雅萍听闻眼珠一转,一把抓住女儿季玉佳的胳膊,趴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季玉佳听着听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一会儿瞪起杏眼一会儿又微微一笑,还气呼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