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斯本来沉稳谨慎,被海蛎妹这么一说,反倒好胜心起,冷冷一笑道:“你才看到我们的差距啊?可是我已经决定要开打,现在后悔也晚了。”
罗瑟琳肯定地道:“沃尔夫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不成功的。我们一定能取得胜利。”海蛎妹摇头道:“很难,很难,相差甚远,天壤之别。唉,我都有些后悔了,不该劝你跟他们开战,我怕这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赛斯哼了一声。约翰打趣道:“看来我们只有一个主意啦。”海蛎妹奇道:“什么主意啊?”赛斯接茬道:“当然是懦夫的主意,逃咯。”两人一唱一和,话中似乎暗藏玄机,却又让人模不透。
海蛎妹赌起了嘴唇,独自踱步到远处,心里暗暗谋划,这人的火炮如此不济,看来取胜之算廖廖无几,若是此战役一输,要想对付荷兰人,还得另谋良策。
皮特保护罗瑟琳下舱,收拾各种贵重细软箱笼,另乘小船去红树林暂避。约翰殷勤地帮她提箱子,笑道:“女孩子应该远离战场。她们只会让我们分心。”见赛斯也过来帮忙,指指远处的海蛎妹,小声道:“最好让她和罗瑟琳一起,如果你不想她烦你的话。”
赛斯会意一笑,想让海蛎妹也离船暂避,却知她最是争强好胜,直言相劝未必奏效,故意皱眉道:“此处到红树林路途遥远,水情复杂,皮特初来乍到不熟悉,须找个高手带路才行。”说着冲年轻渔夫一拱手:“阁下想必是行船高手,不知可否为他们带路?”
年轻渔夫受宠若惊,站起身搔搔头皮,尚未来得及开口,已被海蛎妹一把摁下:“你才来澳门几个月啊,东西南北都没模清楚,一进树林子就迷路,抢什么抢啊?这事包在我身上啦!”
赛斯有意无意地激将,令海蛎妹自告奋勇下船,众葡萄牙水手一阵窃笑。罗瑟琳款款踏入小船,约翰搀扶美女坐下,笑道:“皮特,今天你的任务最艰巨,需要保护两位美丽姑娘。”
罗瑟琳不放心赛斯,指使皮特道:“你留在船上帮助沃尔夫。让中国小姑娘陪我就行。”海蛎妹听到二人对话,大声纠正道:“喂,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十五岁啦,不是什么小姑娘啦。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
赛斯摇头道:“保护你的安全很重要。再说,这种新式佛朗机帆船,她不擅长操控。只有皮特才能办得到。”海蛎妹奇道:“什么新式帆船?刚才用的不是这种嘛?”赛斯一本正经的道:“这是我曾经用过的帆船,能够利用各种风向,比一般的帆船速度快得多,但是操控也比较复杂。”
约翰笑眯眯地补充:“这可是一艘神奇的帆船,沃尔夫曾经利用它打败揆一,获得欧洲帆船比赛第一名。”
作者题外话:西文火炮也称佛郎机。明人对葡萄牙和西班牙的称谓。本是近代以前土耳其人﹑*人以及其他东方民族泛指欧洲人所用的名称。印度斯坦语作Farangi﹐波斯语作Firangi﹐均为法兰克(Frank)一词的误读。法兰克是6世纪征服法兰西地方的一个日耳曼族部落集团。*教徒同他们早有接触﹐故後世称欧洲人﹐同时也称西方的基督教徒为佛郎机。中国人称葡萄牙为佛郎机则是从东南亚的*教徒口中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