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也自告奋勇,要与海蛎妹下海诱敌。赛斯灵机一动,将剩余宝贝统统放上小船,叮嘱道:“把船开到西北方半里处,然后弃船潜水回来。”
海蛎妹立马会意,与小林子驾船冲到海塘中。揆一远远看到两船交接,以为对方想弃船逃跑,带走所有值钱的货物,当下命令开炮轰击,船上箱子登时散落海面。海蛎妹早有准备,与小林子跳海逃生,潜水返回赛斯的大船,留一片宝贝漂在海塘中。
赛斯趁此机会撤退,将大船开到小岛之后,躲开揆一的火力范围。尽管如此,仍旧不免挨了几炮,船头火炮统统被炸烂,船身也有些倾泻进水,恐怕只有逃命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揆一哈哈大笑,见对方火力都被摧毁,再也不必防备,可以等下慢慢收拾,眼下捞宝贝要紧,别给海水泡坏了。于是将战船开到海塘之中,命令众水手下去捞箱子。不一会儿将宝贝全部捞起,揆一仍旧不肯罢休,调转船头,打算冲过海塘,将佛朗机战船一网打尽。
众人见荷兰船又追过来,对方船坚炮利,己方炮毁船破,人为砧板己为鱼肉,只能驾船没命奔逃。不料船身由于倾斜进水,速度再无先前之快。幸好揆一手下留情,估计是想夺得全船,不再放炮,只是在后面穷追,船速也是越来越慢,一时追逐不上,不时放空炮示威。
约翰在一旁看怀表,着急道:“时间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万一他们离开搁浅区怎么办!万一他向我们开炮怎么办?”海蛎妹气急败坏道:“早知如此,不如把他们引入深海得好!这次我们死定了!”
赛斯紧咬下嘴唇,双手稳稳掌着舵,眼神锐利而坚定,语气简洁地答道:“尽人事,听天命,做好最坏的准备。这艘船若被击沉,大不了从头再来。”
他话虽然这么说,却也希望出现奇迹:“我们运气一向很好,希望这次也不例外。不到最后的一秒钟,谁也不能确定胜负。”约翰眉头紧皱道:“希望上帝再次保佑,再一次出现奇迹。”
吉米嘴里开始喃喃自语,似乎在祈祷。船上众人屏住呼吸,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不料对方却没了动静,不但火炮全部停歇,连大船好像也不动了,但见船头朝向东北,半天不见转过来。
小林子踮着脚张望,忽然大声道:“他们的船怎么不动啦?”海蛎妹愣了片刻,猛地跳起来欢呼道:“哈哈,揆一终于成了王八了!”她忙不迭地催促老大:“快快快,我们赶快冲过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众水手欢呼抱在一起:“上帝又一次保佑我们!”约翰将头上帽子抛掉,一把搂住赛斯的肩膀:“你说的没错,奇迹真的再次出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