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与吉米对视一眼,想起上次在休达港口,因为忘记检修补给船,导致一处船舱底部漏水,被他狠狠批评一个晚上,责令连夜修理破损船只,连晚饭都没来得吃那次,颇有点儿幸灾乐祸——哈哈,终于看到他教训别人,而不是教训自己兄弟啦。
水手长忍不住搔搔头:“雷曼将军嫌炮架太大,太占地方就下令拆了~~~这些都是船长的错误。”赛斯咄咄逼人地追问:“你们早知道上司的错误,为何不坚持让他改正?”
“这个~~~”水手长结结巴巴说不上,额头冷汗滴答答落下。这位新船长太厉害了!容不得一点文过饰非。
比尔在一旁帮他说话:“几位船长的脾气您知道,容不得别人半点批评。”赛斯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些错误只要避免一条,你们就有可能避免失败。”“船长教训得是是是是~~~~”水手长被说得哑口无言,只有点头应承拍马屁了。
众人吃完了下午茶,在大副比尔的陪同下,去参观这条巨大的战船,几个渔民押着揆一带路,水手长一路负责解说,不时奉承赛斯的学问渊博,批评上几任船长愚昧。
赛斯毫不客气地评论道:“这样一艘设计有缺陷,制造过程又错误百出,虚有其表大而无当,笨重粗糙火力微弱的战船,配备一个糊涂透顶的船长,以及一群不负责任的船员,难怪会一次次地输给对手,成为屡战屡败的海上典型。”揆一在旁边听得明白,红脸膛窘成了猪肝色。
海蛎妹听得一头雾水:“你不说这是最好的战船嘛?无论如何都要抢到手,怎么又把它说得一无是处?”
赛斯微微一笑道:“圣玛利亚号不是最好的战船,连次好的战船也排不上。欧洲比它好的船多得是。”他一路如数家珍地念道:“1637年建成的英国“海上君王”号,是17世纪最贵最好的战舰之一。1636年1月开始设计,1月16日在伍利奇船厂建造,1637年10月下水,总造价超过4万英磅,其中一半是付给造船匠的工钱,主设计师佩特建议装备90门大炮,国王却把炮数增加到104门,使之成为当时最大的战舰。”
众渔民听得咂舌不已,一艘船上装配百门大炮,真是闻所未闻,无法想象。
赛斯略一沉吟又道:“该舰龙骨长39米,总长51米,宽米、深米,吃水米,重1683吨,有4层甲板,竖以3桅,在主桅和前桅上挂有皇冠帆。装备104门火炮,低甲板及主甲板上架30门,上甲板上架26门。首楼上有12门,半甲板上14门,还有10门船首炮及12门船尾炮。该舰队有11只锚,每只锚重2吨。水兵800多人,最大的炮弹净重60磅,一次齐射的炮弹重达一吨。”
约翰小声对吉米道:“他总是不失一切机会,炫耀他的学识和记忆力,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他说的是英国乡下土语,连赛斯也听不大懂。吉米等人纷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