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线上忽现灯火,约翰举起望远镜查看,见数里之外的海面上,几艘帆船自西北方冲来,速度快得惊人。水手长伍德命火炮预备:“恐怕是荷兰人追来啦!”约翰示意众人勿慌张,等他们靠近了再射击。
“这些朋友来得正好啊,让我试试圣玛利亚的火炮。”他将船头巨炮对准海面,指挥众水手开始填弹药,水手长伍德手执火把,随时等待大副的命令。
待到敌船靠近一里处,水手长忽然放下火把:“他们不是荷兰强盗!好像是那些中国渔民呐!”
老林接过瞭望镜一看,来的果然是自己人,一共是两艘中国帆船,女儿和众渔民在前面,小林子单独驾驶后船,旁边还拖着一艘小船,上面绑着两个洋鬼子,想必是出海抓的俘虏。
“幸亏伍德大人的提醒,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掉自己人啊!”老林一场虚惊擦着汗。伍德举火把指示方向,待两艘船靠近大船,将海蛎妹一行人拉上来。两个俘虏被蒙着眼拽上,看服色像是荷兰水兵。
“令爱真是身手不凡,每次出海都有斩获。”约翰不失幽默地打趣。海蛎妹得意地笑起来,一把扯下俘虏的蒙眼布。
众人看清楚俘虏模样,竟然是揆一手下近侍——大副比尔和水手长莱姆。伍德瞪大眼睛惊呼道:“比尔怎么又回来啦?揆一大人到哪里去了?”
比尔羞愧地低头不语。莱姆呜呜呜想说话,可惜嘴巴被棉布塞住,只能生气地瞪着众人。海蛎妹冲小林子使眼色。小林子使劲咳嗽一声,象背书一样侃侃答道:“他们的船只不幸触礁,所有同伴落水失踪,他们的长官弃船逃走,据说是去找人救援,事实上逃之夭夭。他们两个被困礁石上,差一点被风浪卷走,幸亏遇到我们几个救星,才算捡回宝贵性命。”
约翰见众人神色有异,猜想其中必有内情,不动声色地追问道:“那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海蛎妹揉揉鼻子道:“当然是派人去找揆一,否则无法向总督交代。比尔大人刚才说过啦,长官失踪而下属回去,肯定会遭到总督责罚。”
约翰强忍住笑意道:“派哪一个去找揆一呢?”
海蛎妹指着莱姆道:“他更熟悉这里的海域,对揆一大人忠心耿耿,这个任务自然非他莫属。”
莱姆听了眼睛瞪溜圆,嗯嗯呜呜地点头求饶。比尔脸上露出同情之色,本想开口为他说句话,早有两渔民上来动手,将他重新扔进小船中,从船舷左侧放回大海,不一会儿就随风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