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大爷知道了金凤凰和银凤凰的遭遇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孩儿啊,你们听爷爷的,这条打黑拳的路不是人走的路,只要是踏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路了啊——”
魏大爷从来就反对韦老修叫女儿韦英杰打黑拳,打黑拳根本不是女人的事情嘛!
黑市拳赛中伤亡情况极为普遍。尤其是在顶级比赛中,几乎每场比赛都有人受重伤,死亡率也很高。
一旦走上了拳台,就只有两种选择:将对手打死打残,或被对手打死打残。
你们一个女孩子做什么不行,非要干这一行?
金凤凰苦苦地说:“爷爷,我们实实在在是没有其他路可走啊!”
魏大爷吼道:“哎呀,我的孩儿啊,等到你有路走的时候已经晚了——打黑拳就如黑社会,只要你进去,想月兑身就难了!
有多少黑市拳手存在着侥幸心理,不打算长期从事这项职业。他们有着类似赌徒的心理,总相信自己能赢到最后。我给你们说吧,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幸运儿,全部都是一个一个地永远地倒在了拳台上。
打黑拳是个苦海,说一千说一万也不敢去,你们就听我一次吧!”
魏大爷见说不动金凤凰和银凤凰,就答应领她们去看一看真正的打黑拳市场。
不久之后,从广州市里来了一辆小轿车,商人模样的司机似乎也是来看黑拳的观众。这个人是魏大爷叫他接金凤凰与银凤凰的,韦一刀自然会跟着去。
司机说魏大爷有事来不了,就拉着她们去了扬淇村一个停车场停好车,然后在附近一个茶楼喝茶等待。
20分钟后,司机接到一个电话,他笑笑说那边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接着他们从茶楼出来,来到宪村对面的天河体育场工地。
又等了好长时间,从对面的破房子里出来一个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了打黑拳比赛场地。
这次比赛的场地是一个室内健身房,主体建筑刚刚完成,里面乱七八糟放着一些沙石、砖头和建筑材料。
健身房中央是一个200平方米大,估计是将来做训练的地方。
整个大厅里,到处一片狼藉,只有这里打扫出来了,刚刚洒过水的气味十分浓烈,此刻场内正放着强劲的摇滚音乐,四角几台电视放着格斗比赛的录像,气氛很热烈。
不到五分钟内,陆续来了五六百人,来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观众大部分都是25到40岁的成年男人,从神态举止来看以商人老板居多,也有十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流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流氓地痞的样子。
司机进场后就消失了,不一会儿又出现了,他问韦一刀她们下不下注,韦一刀说:“既然来了,哪有不下的道理呢?”
韦一刀她们这时候才确定他也是来看比赛下注来的。
在他们来看比赛的路上,司机已经详细地给她们介绍过今天比赛的两个拳手的情况,
这时候,人们可以看到一左一右两张桌子上分别写着两人的外号、胜率、赔率。
这就是打黑拳的主要内容。
左边桌子上高高大大的立起一个招牌,上面写着:黑市拳手“风精灵”的胜率是49胜0负,赔率是1:0
右边桌子上的招牌也是高高大大的,上面写着:拳手对手“黑马”的胜率是65胜0负,赔率是1:0
双方看来水平接近,所以赔率也都差不多。
司机说:“今天的比赛,“风精灵”和“黑马”都由本市的大老板支持坐庄。两个老板实力雄厚,今天赌拳1000一注,最多可以下100万。我下一注,你们下多少?”
韦一刀正要开口,金凤凰把韦一刀拉住了,人生地不熟,最好免了,司机也没有说什么,两个拳手已经登台了。
风精灵”和“黑马”个头、体重差不多,体重在八十公斤左右,高度约1米8,“风精灵”略微高一点。
两人都是一身结实剽悍的肌肉,*着上身,短裤皮鞋,不戴拳套。
上台后两个黑市拳手就开始横眉冷目地对视,两个人围着裁判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发出低声的恶吼。
拳手上台后,场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吵吵嚷嚷地下注。
司机拼命劝说韦一刀她们下注,他说他看好“黑马”,他已经下了5000块买“黑赢”赢。韦一刀为了面子,也跟着他来到写着“黑马”两个大字的桌子前,给了6000块,拿到绿色的赌场筹码。
接着,拿到筹码后的观众分成左右两派各自站在拥护的拳手背后,两人支持者的数量大致相当。
这时候场内的音乐变得更加强劲刺耳,观众的情绪都非常激动,吼吼哈哈地开始大吼大叫地呐喊起来,比赛于夜里10点正式开始。
两个拳手小心翼翼地接近对手,就像两条饿狼,咬牙切齿地瞪着对方,步法就像绷紧的弹簧超级灵活快速。
台下的观众这时候个个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脸色或红或白,有些观众闭着嘴不停地哆嗦,几个女人用非常夸张的速度狂嚼口香糖。音乐在这个时候猛然关掉,场内突然变得非常安静。
音乐关掉后没有喘过三口气,只见裁判的右手在两个之间向下用力一砍,两个拳手几乎同时发起了攻击。
双方对打的声音啪啪脆响,听得人人浑身发麻,拳头打中人体的嘭嘭声伴随拳手低声发出的闷哼,刺激得场内的观众纷纷捏紧了拳头,
有的人开始吼叫,有的人打起口哨,大部分人一声不吭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的两个殊死搏斗的拳手。
两个人攻击的速度都非常快,他们似乎都不愿意近距离格斗,距离一旦靠得太近就主动拉开一点。
经过几分钟的了解与试探,惨烈的比赛开始了。
两个拳手已经浑身是血,不要命的两个人终于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风精灵”提起膝盖猛撞向“黑马”的月复部,结果“黑马”闪开了。“风精灵”顶空后紧接着就是一个勾拳对准“黑马”的下巴打出,再一次被“黑牛”闪过,“风精灵”与此同时扬起右胳膊的肘部猛击“黑牛”的面部。
这一记重肘击中了,“黑马”出现了昏沉呆滞,“风精灵”没等“黑马”倒地,又快速地提起膝冲顶“黑牛”的左侧肋部,人们于是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但是,人们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倒下的不是“黑马”而是“风精灵”。
只有少数人看见,就在“风精灵”的膝盖将要提起还没有提起的时候,“黑马”一个横扫,踢断了“风精灵”用来支撑体重的那一条腿,轰然倒地。
台下的赌客立刻发出一阵阵嚎叫,一阵阵欢呼。
裁判开始数点数:“一——二——三——四——”
裁判终于停止了数数,他向旁边招一招手,“风精灵”被四个彪形大汉抬下去了,这时候音乐又响了起来。
有的欢喜有的愁,人间自古是这个样子的。
人们看到有人在台下看着躺在地上的“风精灵”伤势,一片骂声一片唏嘘,有的人将唾沫吐了过来。
“黑马”呢?
面无表情地猛地吐出一口唾沫在地上,然后走到场边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穿着自己的衣服,就像旁边没有人一样。
一片欢呼声为他响起——
这场黑拳比赛的结果是:两个拳手都得到了大把大把的钱。就是失败了的“风精灵”虽然没有胜者“黑马”的收入多,也是非常可观的15万块钱。
韦一刀领着金凤凰和银凤凰到广州回来的第二天,魏大爷来看望金凤凰和银凤凰来了。
魏大爷问道:“怎么样?”
金凤凰和银凤凰异口同声地说:“这个黑市拳,我们俩打定了,魏爷爷,收下我们俩做徒弟吧!”
金凤凰和银凤凰双双对对地给魏大爷跪下了。
想不到广州一行,反而坚定了金凤凰和银凤凰打黑拳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