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去高度兴奋一天的司马青山,和劳动伙伴们一样,还要是回到生活的现实中来。去履行每天顺序,上工、劳动、吃饭、开会学习。
这一成不变的规律,就这样规律一直延续到今年,曲指算起来也就两个年头。可是,在这样环境中总觉得很漫长,很漫长……
一九五八年从春开始,这一带农民是历史少有的粮荒。每人每天供应的二两皮粮有时也难以到位。
常言说的天无绝人之路,在那个年代还是体现出很明显。
春风吹化了家前那块大水泡子,四平方公里水面融化了。从水面漂过来好多死鱼,人们把它检回家充饥。
生产队也做出积极反映,置办一套网具。百姓餐桌上终于有了高级代食品。
大地融化,气温回升,地里长着的曲麻菜比以往任何一年又早又多。加上每天每人供应二两皮粮,清辛庄比别村要强一些,每户都能天天用一些鱼做代食品。
在青黄不接那个季节,也叫苦春头子的季节。在缺粮没菜的日子里挣扎的农民百姓,由天助、艰难地闯了过来。
有四分之三户家里没网和其它扑鱼工具,也只能望水兴叹。只能盼着队里扑鱼组分给的那一点点。在六、七月时有些人出现营养不良,浮肿等表现出来。
这是历史上没有经历过的灾难,国家外交正处在冷战阶段。
虽然没有战乱,但有不可抗拒的天灾,和一些地方人为因素。
在全国江山一片红的大好形式下,和平盛世,歌乐升平,可是让浮夸风把百姓弄的食不饱月复,衣不裹体。
青竹姐,你看我绕了半天还没绕到食堂上。下一步就是酬建社员食堂的亊了……”
“小弟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承受这么多的亊,真苦了你了。为什么不走出去到外面闯一闯,也许会更好些,不过,把那一关也算闯了过来吗。”
“习惯了,穷人孩子早当家吗?那种苦对我们几个青年人並没有太大阻碍,只要肚子里有充填物,管它营养价值高低呢。
把肚皮撑起來照样拉起来、吹起来、唱起来。我和宝田、晨路、闻一成、罗丰军有时也参加这伙人的行列中。
清辛庄这批小青年,是在歌声中度过的难关。
那时的午达子是高级社主任,对我这些小青年,就没少说过带着囗语他妈了巴子的难听话。他这种人在人堆儿里看不起爱好音乐,爱动爱唱的年轻人,认为这是轻浮下九流。
那时节罗方旭还没有和他在一起搭班子,是另一社主任,属平级,互不干扰。那一阵子农村党支部很乱,各社只设党小组,罗方旭的支部书记,在高级社的两年里属架空,各社领导不怎么听他指挥。
都各忙各的,各自为政。在公社组健前的半年中,清辛庄的混乱已达到极限。那时的清辛庄几位实权人,罗方旭、午达子、乔喜贵、于山都在三十五六岁。
也正是一方人争雄的最佳年龄,时至今日,这几位还在明争暗斗中。
上回说过的,从县城下放到清辛庄下放户尧其昌,夫妻俩带个十岁小女孩,刚来到农村赶上闹粮荒。
尧其昌在过完春节,他看不惯地头蛇午达子的所为,又斗不过午达子,一怒之下,弃家出走。
原因是这样:尧其昌夫妇也就三十岁左右,媳妇儿乔巧儿有几分姿色。
午达子在他们一家来到清辛庄的那天晚上,接待尧其昌一家的午达子,就喝醉在尧其昌家,借醉意开始语言调戏,花边新闻没几天就传遍全村。
到转过年午达子利用手中那么一点点权利,对乔巧儿更是变本加利的死磨硬缠。巧儿不顺从他,他下令给断粮。
在万般无奈中巧儿只有将身相让,一腔怒火的尧其昌,不忍目暏眼前的残酷现实。万般无奈,在那样恶劣环境中,一个无名百姓,离开妻儿浪迹天涯,到今天杳无音信。
一年多时间,也就是你们一家刚到的前两个月,乔巧儿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丈夫已在外一年多。乔巧儿怕事情败露,无脸见家乡人和清辛庄的乡亲们。
便找到支书罗方旭帮助给拿个主意,罗支书让他去找咱屯有名的刘二姑,是个爱管闲事的中年妇女。
刘二姑给她远方表弟去了个加急电報,一周后她表弟伲成从北方一个小镇赶来,将乔巧儿母女偷偷领出清辛庄,至今日从县城来的下放户尧其昌一家,在清辛庄悄悄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