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一梦 第36回:全民食堂起落兴衰

作者 : 田园风光

次日傍晚,在生产队劳动一天的司马青山,又准时地坐在爸爸对面,师生俩互相对视一笑,表示问候,简单寒暄几句,史青竹迫不急待的说:“爸,咱书归正传吧,说一会儿还想出去玩一会儿?”

史青竹的内心是说一阵好出去走走,昨天在村外野地谈心,别有风趣,心境真如入无人荒岛一般的纯,象这颗星球上就两人那样美妙,交谈中无丝毫杂念。

史青竹在司马青山说到老、弱、病、残时便问到:“真的青山小弟,象你说的这部分人又该怎么办,他们的饭能单做吗?”

司马青山长叹一声说:“哪有那么好的事,再者说,也想不到那些人。既使想到了,也忙不过来呀?公社下属的管理区,也经常派员光顾清辛庄二队食堂,因为清辛庄食堂,在罗支书和下派副大队长的精心设计装修完,远近闻名。

管区书记来过,另外还派工作组驻在清辛庄,他们从那时起,工作组老张专抓阶级斗争,生产上生活上的事这位工作组从不过问。

有几次把一位富农家属老太婆,连踢几脚,弄的嘴啃地,鼻口出血方才解恨,看来这位工作组老张,他的苦太大、愁太深,就是不注意党在群众中的影响。

这个老张,那一阶段很不得人心,是午达子大队长的靠山。午大队长拿他的话当令箭,走哪儿说到哪儿的话前面,保证加上张工作组说。因为百姓怕这位凶神恶煞般的工作组,这位老张也是支部书记罗方旭的死对头……

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岁月里,象老张那样小动做、轻微暴力很正常。也多见,那时节的提法是:阶级斗争要经常抓,一抓到底,永不放弃。

在大锅饭走向正轨的阶段,家家户户不准烧火再做饭。这位工作组派上用场,整天在大街上转悠。监视着各家各户的烟囱,有冐烟的人家进屋查个究竟?

支书罗方旭,和大队长午达子也说过和他,让他对百姓中琐事不要看的那么紧,管的那么严,但无济于事。

他的理由是,不抓这些,上级派我这位国家干部下乡做麻?老张总是说他在执行上级命令,真不知道他在执行谁的命令。

在你们没來前那段日子,全民食堂就这样东凑一顿,西湊一顿的对付着。在乱轰轰的大锅饭日子里,多半百姓在精神上抑郁不欢。

民以食为天,天出现问题,民才有不聊生的感觉。在这样环境中,咱社员百姓心并不散。只要中央一有文件,这里百姓在那时讲究三者关系。在三者关系上,这些农民社员知道谁轻谁重,都能先国家,后集体,再个人……

在非常困难时期,人民群众还保持新中国刚成立那阶段心态。始终心向党,六亿人民一条心,以毛主席教导为准,当时有个对毛主席说过的话,提法是一句顶一万句,放之四海而皆准。

一天天又挨着走过了一年,一九六O年之初,是清辛庄乡亲最困难的一段日子。物资已经缺乏到了极限,乡亲们多数营养不良,脸色肤色泛绿,人人目光呆滞,青年人的活力也减去五分。”

那天讲到这里时,妈妈终止了司马青山的讲述,並告之说:“青山!以后不准说这段,有关群众困难、物资贫乏、营养不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你史老师的教训,不希望他的学生再重演……”

司马青山对妈妈的严厉制止,並未感到意外,他很平静地说:“谢谢卜老师关心,我会把握住尺度的,这些话学生只能在家说。”

那天我送司马青山的路上,我在他脸上又亲了两口说:“青山小弟,姐真没想到,你的心里承载着和咱年龄不匹配的阅历,真不该装着这么大的题目。这样会觉得心累的,不该咱想的咱还是不去想的好。”

司马青山笑着说:“老师是被已有过的经历吓怕了,处处小心为是。以后我真该注意,真不知道我以后的路途中的山有多高,路有多险。唉,一个农民,最差还是个农民,想到这点上,我到是没什么可怕的了……”

离饲养棚本來不远,史青竹又和司马青山绕到很远很远的,荒甸子边上徘徊,手牵着手,在分分秒秒的延续着青春的美好时光。

几天来,史青竹和青山已经习惯这样走走,史青竹的感觉是恋人,青山说:“姐,您对我的关爱、牵手、和吻我的脸,那种感觉象妈妈关怀留下的记忆,我说不出她的感觉源,至少该是姐姐对一母胞弟的爱吧?

姐,我真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

史青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不知道您是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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