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酒不沾的司马青山,昨日晚餐和朋友多喝了几口,他觉得天旋地转的趴在桌子上没能起來,一顿久违的中秋大餐也没能享用完,被四名社员给抬回了家。
史青竹想去看看他,现在怎样了,有没有清醒过来,有没有什么危险。
可一想到刘欢梓那一瞬间眼神,让史青竹的心一缩,她现在一定在青山身边,史青竹又怯步了,而是想去又没动步。
妈妈在食堂吃完饭回家时问女儿史青竹:“青竹啊,你没和青山在一起吗?他喝多了被抬回家时你不在吗?
我四周看了一圈,沒找到你的影子,你是不是没吃饭就回来了?你们怎么了,是吵架了吗?说话呀?这一天里是怎么搞的?”
面对妈妈的问话,史青竹无从回答,因为史青竹确实不知道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要说清楚才对,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吧。
没办法,把心里不悦,毫无保留的告诉妈妈,也好免去妈妈的牵挂……
史青竹把那一切都如实的说完,妈妈又笑着说:“青竹啊,你不必心胸这般狭隘,无论青山和谁在一起,那是他的权利。他有权选择任何人,咱无权干涉,青山为你的付出够多了,你还想要他怎样?
他才十七岁,根本不可能决定婚姻上的一切。
况且他的志向暂时根本沒有那方面心思。
都是朋友,坐在一起喝杯酒,又有哪些不对?
青竹哇,千万不可这样对朋友朝三暮四的,马上过去看看。”
史青竹不情愿的挪动双脚来到司马家,司马青山还在睡着。
刘欢梓逢场作戏真是老手,她从炕上下来笑着说:“青竹姐,我正想您呢,您就來了。真是心有灵犀呵。
你看,青山哥就喝三口酒,就醉成这样,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欢子,你们喝的酒是从哪买的?是不是酒精兑的?”
“不可能的,别人都是喝的这个,谁都没出现这种症状啊?我一直在场啊。
别人都比他喝的多呀,都没事啊。不信您去问问宝田哥,晨路哥,罗丰军也在场啊。大家都是喝的一个瓶子里的酒。”
史青竹们正说话间,司马青山清醒的坐了起來说:“你们俩都來了,有事吗?”
史青竹和欢子诧异的看着他,真不知道他这是清醒,还是精神恍惚。史青竹接过说:“青山,你不是喝醉了吗?被人抬回来你不知道吗?”
“知道,就是动不了,知道抬回來,你们说啥我都听清了。真的是怎的也不能动,青竹姐说话我也知道,刚才一急就清醒过来。”
史青竹在司马家实在坐不下去,起身告辞急匆匆赶回家,史青竹前脚进屋,还没坐稳,青山小弟也随后跟了上来。
爸爸见司马青山进屋,放下手中笔,微笑着对青山说:“坐吧,青山,我和你说个事儿,明天要进入秋收大忙季节。从今晚起,一个月内没有任何学习任务。
这个村的村史也放到入冬再说,你先放在心里存着,打土豪斗地主的故事不要讲了,那些全囯都一样。
重点说说那时候人心所想,也就是你知道的故事,不知道的就不必勉强,我说的你能记得吗?
另外老师告诉你一件开心事,我的右派分子的帽子中央组职部没批,所以老师头上,没有孙悟空头上那道箍了,不过三年两年也回不去。”
爸爸两天来,象換个人似的,每天又开始写社会调查,生产队大糞场的工作他已经告退,每天专心去各地采风。
史靑竹家从那时起,也算时来运也转,妈妈被公社中学聘请做物理教师,史靑竹坚守这方阵地,这里有青山的野花山百合干花束,有在那块净土里滋生的,不该滋生的爱,困扰史靑竹一生情感的诱惑……
按实理,爸爸本该回原单位,在那火一般红的年代,象爸爸妈妈那样学识的人才,还真不多,学院里也曲指可数。
可是,那时的口号提法也真叫人哭笑不得,学院宣传板大字写着: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最艰苦地方去。
在人事科长白秀山给爸爸的信中,有这样一段话,到现在我还记忆尤新:
‘写这样标语时,下笔是否想过这是培养人才的摇篮,在这里走出去的不该是教职员工,应该是他们培养出来的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