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些鸡倒腾、狗癞皮、猴刁精、马大嘴巴、牛大舌头、猪甩耙子,忽忽悠悠地当了官儿,忽忽悠悠地知道他们的那个负案在逃的结拜大哥,混出了头,当上了忽悠国国王,还弄了个忽悠大帝的称号;又听说忽悠大帝要衣锦还乡,欢喜得颠三倒四,吆喝跑腿忙张罗;镇中白浪的宫院楼顶插上一面忽悠国国旗。组织群众欢迎忽悠大帝,每人发一面缩小的忽悠国国旗。
有一个傻子看一眼楼顶那忽忽悠悠飘的大旗子,看一眼手中的小旗子,咧嘴傻笑:“这旗子上咋画了个泥鳅缠着一个王八,王八头上咋还戴了个绿帽子。”
原来,忽悠国国旗上印的是玄武龟蛇的原形;美元钞票是绿色的,龟的头顶印有绿色光环,象征钞票忽忽悠悠地飘来,财源滚滚;好有文化创意,传统与现代的结合。县长“猴刁精”,把制作忽悠国国旗的光荣任务交给了他们兄弟中最有艺术细胞的“鸡倒腾”。“鸡倒腾”要向忽悠大帝表忠心,亲自绘制忽悠国国旗;他看不懂那图案的含意,而且分不清王八与乌龟有啥区别,看着照片把乌龟倒腾成了自己熟悉的王八,把那绿色光环画得好像绿帽子;又照蛇画出了泥鳅。
满大街的聪明人都看不懂这“泥鳅缠着个戴绿帽子的王八”,却都装懂不肯说出来;只有那个傻子把疑问喷了出来。他还傻乎乎地把手中的小旗子摇晃到了“狗癞皮”的眼前:“苟乡长,这泥鳅缠着个戴绿帽子的王八是啥意思?”
“狗癞皮”揣着糊涂装明白,瞪眼:“这满大街的明白人都明白这是啥意思,只有你这个傻子不明白;跟傻子讲不明白。去去去!”……
等了大半天,忽悠国的车队忽忽悠悠地飘来,县长“猴刁精”卖足了力气指挥,公安局长“猪甩耙子”甩开膀子擂鼓,检查院院长“马大嘴巴”鼓圆了腮帮子吹唢呐。
法院院长“牛大舌头”脸红脖子粗地带头呼口号:“缓刑!(欢迎)缓刑!(欢迎)射.精(热情)缓刑!(欢迎)””……”他是大舌头,把欢迎发音成缓刑。原本该喊热烈欢迎,“猴刁精”玩出文化素质:“跟皇上说话,要避讳不吉利的字眼儿。热烈的烈与撕裂的裂同音,不吉利;不能喊热烈,要喊热情。”“牛大舌头”把热情发音成了射.精。
“鸡倒腾”、“狗癞皮”前窜后跳地吆喝:“跟着叫!大声叫!”
响起一片“缓刑!缓刑!射.精缓刑……”
忽悠国的车队忽忽悠悠地飘进了古镇,在古色古香的建筑之间忽忽悠悠地飘,飘上了白浪的街,飘落在白浪的宫院前。在一片呼喊“缓刑”声中,从车上飘下美女,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令古镇的人看傻了;踮起脚、伸长了脖子、争看美女,好像一群要掐架的鹅;憋足了劲大叫:“射.精缓刑!…”
只有那个傻子傻乎乎地不在乎美女:“养不起,看了着急,解不了‘馋’,更着急;白白急死了那才真叫傻。不如端来一大碗羊肉烩面中看又能解馋。”
“忽悠大帝”从车上忽忽悠悠地飘下来,但见他:头戴王冠亮闪闪,身穿龙袍光艳艳,一副大墨镜遮住半边脸;挺起胸,腆起肚,硬要装出那个酷;雄赳赳、气昂昂,迈向界碑大踏步,要把胸中豪情去喷吐。
他抖擞精神,一脚踏三省,非常得意,非常兴奋,当场编词喷出豫剧:
想啊那个当年,汉高祖手提三尺剑,百战打下三百关。
扫平天下坐江山,《大风》歌罢把乡还。
他变调唱汉剧:
看啊这个今朝,忽悠万丈豪气冲,一阵忽悠成大功。
四面钞票忽悠来,八方财宝归一统。
他吼出秦腔:
今见功名胜古人,敢笑刘邦不丈夫!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