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源听完儿子说出的八个人中,点点头说:“你看这些人中你和江林都十六岁。盖振东家有老婆孩,总出去凑什么热闹。
梅云和夏雨也是的,二十岁的姑娘,找个婆家嫁人多好。非得去当什么打工妹?咱村这么富裕也是挡不住小青年心野劲。
穷吧,找出路,富了也不安稳。还好,有盖振东领着可也没大错,他常出去,有经验,晚上我去一趟老盖家,嘱咐一下你二哥照应着点。”
叶家一家人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叶翔带着足够的盘餐费用,提上行囊同一行八人,踏上去沈阳的行程。
在家时候一个屯住着,平常也看不出个远近,这才刚刚坐上开往南行列车,几位年岁小的和两位小女孩,梅云和夏雨,都寸步不离盖振东身旁。
也就自然分成两伙,邢云左和高飞等人都是二十多岁小伙子,这几年就张罗着往外跑,老是下不了决心,盖振东是谁也没串联,五年中每年农闲都出去。
可他媳妇儿是位快嘴快心的一位青年妇女,一年到头常和闲散家庭女人,中青年男人搅在一起搓麻,家里一点事不干。
丈夫又准备外出打工的事也就是她这位贤内助嚷嚷出去的,这才有以上那几位,前一段日子都围着他转,盖振东果不负众望,这次把兄弟妹妹带了出来……
夹在南行列车旅客中的八名呈祥村民,伴随着车轮与铁轨接缝的撞击,所发出的咔噔噔、咔噔噔的节奏声。
晕沉沉的进入半睡眠状态。梅云与夏雨两个小女孩,紧紧地依偎在盖二哥身边,时常在警惕着,注视着穿梭在人行道流动人员,对每个人都保持戒备心。
脑子里总是临行前爸爸妈妈的嘱咐:“一切都要谨慎,不可轻易的相信任何人。随时照顾好自己的一切。尤其对不明身份的中青年男人,绝对不可轻易相信和靠近。”
这一车里满满的男女,也就呈祥村出来几人认识:“人咋这么多,它咋没熟人”。这也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小青年共有的心里反应。
两个小女孩开始盘算到站以后的事。总是想问盖二哥,一直也不好开口。
梅云终于打开僵局,她问:“二哥,到车站以后咱咋办哪?”
盖振东这几年出来多次,农忙时就回家侍弄家里八亩旱田,弄完后就再出去。这次出来最多也就在外面干两个月,回家过完年再出来。
盖振东听梅云问话,也没思索就回答到:“咱先到劳务市场,那有正规的家政服务公司,你和夏雨去那报到,有用做家政的,你就算找到工作了。”
夏雨接着说:“二哥,我俩想和你在一块做工,不想离你太远。”
盖振东笑着说:“傻妹子,我是做零工,扛大件类的活,那活不是女孩子干的。男人力气小的也做不来,碰上楼层高的,就二哥这身子骨,也是咬牙挺着上啊。你俩别担心,我那熟,帮你俩登上记,你们在那等着,咱用手机联系。
二哥既然把二位妹子带出来,这就是二哥的责任了。
有一差二错,二哥可就没脸见呈祥父老了。放心吧,困了就睡一会,我先照顾着。”
一路上盖振东像只老母鸡领着小鸡崽碰上风雨天那样,护着几位第一次出远门的小弟弟、小妹妹。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乘坐换乘,八个人终于到了目的地—沈阳站。
这些小伙子、小姑娘到了这可乖顺多了,尤其这两位小点的叶翔与江林,紧紧跟在盖振东身后,一步不敢落下。
两位小点的叶翔与江林,一失往日呈祥村里的威风。
叶翔心中暗想,外出打工的愿望从今天就算实现了。
他们没想到的难事,也是从今天就算开始了……
约走出二里左右,有一处劳务市场,刚一走进入口,只见人头攒动,稀稀拉拉,三五成群的在广场中慢悠悠地挪动着,个个面容焦虑略带憔悴。
这里人大多数是从农村出来务工者,不曾见用人单位人员。
在往东北角处,往里走进二十米远往东拐过一条街道,在一幢砖瓦结构平房正门上方,有一大块牌匾,上面用一米见方黄色大字写着:〖家政中介服务公司〗
盖振东把一伙人领到这,先安排两位女孩落下脚。
登记,住宿由公司给安排旅店,服务还是满周到的。盖二哥临走前一再叮嘱梅云与夏雨,照顾好自己,有事手机联系。
又把其余五位兄弟领入市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