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六早晨,老天爷对叶清源一点都不开恩,竟然刮起五六级西北风,夹带着从北冰洋带来的冰雪颗粒,象针刺般朝着他的脸上,无情的吹打着。比腊八那天的气温还要低……
那种鬼天气,象似嘲笑叶清源;你个大傻冐,还往前走?回去吧!干麻那么傻?把漂亮媳妇儿拱手相让,还给她带那些陪嫁钱?
傻家伙!还往前走!我凍死你!
叶清源又来到送走洪媛等车点,又站在送走她那地方。
叶清源等待着由平江市开来的长途客车,去做让常人不可理解的,让妻、送钱、重走自己的人生路……
叶清源带着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在去长春的客车上,看着拥挤在身边的红男绿女,有的亲亲热热,有的勾肩搭背,更有甚者搂着抱着。
他们一定正处在自己的十八年前激情燃烧阶段中?
叶清源不由得让把记忆磁盘回拨到初始;
“清源,亲爱的,你能永远象今天这样爱我吗?是象现在这样抱着不放手!”
“媛,永远会的,直到地老天荒,永远,永远……”
“源,我们能共同普写文学新篇章吗?”
“亲爱的媛,我用毕生精力,给你创造最好的写作空间,可惜我不喜欢文学。我的心在大自然,我要和土地融为一体,但我支持你的爱好,永远支持……”
“源,你有这样金子般的心就足够了,我不要你做你不愿做的事。可是你的妻子不能给你做助手,让你一个人孤单单的去改造荒山废水,我的心里……”
“大伯,里面的位置有人坐吗?”
一位十七八岁小女孩,用手指着叶清源带的手提包说。
“没人,你坐这边吧,我靠窗子。手提包我拎着就是了”
小女孩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路。象似从万里宇宙中墜落入大气层,飘飘若浮云,一点点回到大地。思路也回到现实中……
到长春客车站,也是他叶清源不常外出,好多年又没来过长春,站在空荡荡的停车场,辨别不出东西南北。
叶清源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是昨天为出门新买的,拨通魏虹电话。
“魏虹啊,我是叶清源,现在我在长春黑水路停车场。来接我一趟吧。长春这块地方我不太熟,我老叶真没出息,我转向了。
不要说我找不到你的工作单位,我都找不到北了,快来吧,我就四个小时时间,千万把我接你家去,我老叶可是头一回求老同学呀……”
“干吗呀?叶清源。风风火火的,明天回去不行吗?什么事对你那么牵掛!人还没见面就先说回去,怎么?家里还有人等着吗!”
“老同学,唉,还是老称呼叫你虹姐姐吧。
先啥也别问了,稍候等见了面我会说清楚的,我没心思和你说笑话!”
叶清源下了魏虹的车,在魏虹的陪同下,在她的家里看到了洪媛。
十八年中十日不见的间隔,还是第一次,又是吝规矩,相对一笑代替了问候。
因三天前已经电话勾通过,洪媛知道叶清源今天的来意,看表情並没有他估计的那么坏,没有更多语言。
洪媛神情突然严肃起來说:“清源,你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给叶翔一个完整的家,你也到长春来,我不需要你打工,我需要你在我身边,不让叶翔失去父亲或母亲。我会改変一下我的生活方式,尽量给你幸福。”
叶清源很坦诚的告诉曾经的爱妻,旧年的同学加朋友。说肘是他几天里所思精华:“洪媛,叶翔已经是能独立生存的青年,我不在乎他和谁在一起,前天已经和你说的明明白白,我就不必再重复,咱俩十八年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热爱土地,你喜欢文学,我热爱农村,你喜欢城市,都已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就这样吧好吗?
咱还是好朋友,希望你在城市里尽快组建家庭,也好有个依靠。我的事你不用牵挂,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另外,我诚恳的告诉你我的打算,有愿意在农村和我共同改変荒山的女性,我也要再组建家庭。咱还是最要好的朋友、同学。
咱在协议上互相签字画押,就这样友好分手吧,我多么希望以后各自组建新的家庭,像朋友、亲戚那样来往。
到那时我叶清源心里才能豁亮,才算真正的解月兑。
抛开了十几年日常生活中,一种无形的拘谨、忍让,和不情愿地无微不至关怀。用文字约定咱双方,各自遵守诺言,互不干涉对方重新组建家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