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说:“那些都是些神经病,不是正常人。这个世界只有傻瓜才自杀,中国人说好死不如懒活。也只有无可奈何的人才孤寂一生。
别人这样过得下去,可是你还记得么,有一个人却对我说,没有水,没有水,就是没有水!我快要干死、快要发疯了。”
她看了我一眼说:“你是故意气我的,我不上你的当,今天我不生气。”
车子上了西三环,这里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一派天国的景象。看着车外的景色,我的心里涌现了一丝激荡。这就是北京,这就是首都,这就是我们十三亿中国人的国家心脏!说不清是自豪还是喜欢,心中竟有了一份*。
我把车上的歌曲打开了,是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
我问她:“现在我们到哪里去?”
她大声说:“到我们驻京办的住房里去!”
我轻声地问:“还早吧?”
她哼了一声说:“你不想么?”
我明知故问:“我都把自己交出去了,能想什么呢?”
她说:“你坏!不理你。”
我傻傻地说:“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想什么啊?”
她说:“那好,到了那边,我再告诉你。”
我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么美妙的夜晚,你不想与心上人去一个静谧的地方,喝上一杯么?”
她不说话了,我问她:“你怎么了?”
她流着泪说:“这歌声,声声敲在了我的心坎上,你在我身边,我的心里激动着呢。你却要气我,我傻吧?”
我说:“你别吓我,真的要好好开车,要不,你让我来开。”
她说:“你坐好就是了,我控制得住自己。”
我于是什么也不说了,把歌曲换成了汤灿的《幸福万年长》:手把一只划船的小浆,载满了鲜花儿去街上,划啊划啊划啊划啊,清清的河水花儿香哎。
她看着我傻笑起来。我也看着她傻笑。
接下来是我十分喜欢的《又见桃花红》:弯弯青石路,悠悠桃花丛,昨晚风摇花醒,染红了多少好梦。
人面桃花红,相思步匆匆。我看着她深情地点了点头。
这是多么美妙的意境啊,我的心性高涨,肚子下面一股热气凝聚,小弟那里真的有了动静。
我想起了我的家乡,那是一个十分宁静的小山村,通往山外的石板路,弯弯曲曲。我也想起了我父母,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呢?我很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与我弟弟、妹妹生活在一起。我想着,党校学习完结后,应该去看一看他们。
我们的车子从广安路到了丰台区,这时的天色已完全暗淡下来,她将车静静地停放到了我们驻京办接待处院内的楼下,然后带着我一起进了前面的综合大楼。
我们驻京办在丰台区围建了一个小院,一前一后修了两栋大楼,上次我曾住过的里面那栋是宾馆楼,前面这栋是集办公、住宿、餐饮一体的综合服务大楼。这边的房间,除供五里坪市驻京办自己的工作人员住居以外,主要出租给各县进京接访来的长住工作人员住居。
这时一楼大厅内没有任何闲人,只有大厅售货间的那个服务员,守在柜台内看电视。
我们进去时,她喊了唐主住一声,唐美萍十分甜美地朝她点了点头。我与唐美萍走得近,我尽力保持无所谓,我们走向了电梯,一起上了四楼。
驻京办主任唐美萍的房间,我从来还没有进去过。走在过道上,我听到了房间内有人搓麻将的声音。我们不做声,也没有看是那些人在玩,我走了过去。
来到了4026号房门外,她站在门口,挑出钥匙,将房门打开了,她回转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自己先走了进去。
我看了看过道上,路灯如残阳空乏无力,除了我,什么人也没有。那股不好闻的处理垃圾的味道,随一阵风来一直往我鼻子里钻,我快步跨进了她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