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上,我的心情凌乱而复杂。对于一个踏入新环境的人来说,我有着最起码的兴奋;同样,对未来,我也有着不着边际的隐忧,我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这一工作。
同伴们比我回来得早,她们可能去食堂就餐了。
我现在去食堂,黄花菜也该凉了。就在院子里随便走走吧,饿了就随便买点面包对付一下好了。
我们的宿舍是平房,院子不算大,但很幽静。大家都去吃饭了,院子里更显清幽。靠近南边种着两排芙蓉树,新叶绿得纯粹而秀美。西侧的角落里有个不大的花坛,开着紫色的蝴蝶兰,红色的芍药,还有几株丁香,粉嘟嘟的花儿打着卷,雅致喜人。看惯了上海的高楼大厦,我倒是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方方正正的长满植物的小院落。
我在芙蓉树下漫步,却听见有人叫我。顺着声音找去,我看见杨墨正在宿舍门口冲我招手。
“雪晴,你还没有吃饭吧?”他手里提着鼓鼓囊囊的袋子,不知何物。
“不饿。”我有些懒洋洋的。
“我一猜你就是回来晚了,这不,我帮你打了一份来。我们一起吃吧!”他打开包,我才看见那是两个饭盒。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吃。
“嗨,进来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就餐!”他笑了,笑得温暖而又灿烂。
是啊,在上海科技馆里做志愿者的那一周,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用的午餐啊!那时候,他像个可爱的大孩子,跑前跑后,热情而又诚恳。
好吧,我走进去,洗了手坐下来。
杨墨的宿舍就在我的宿舍旁边,隔了几间房子而已。他们宿舍只有两个人,另一名是去年考进来的公务员,杨墨说他已经结婚了,家就在镇上,所以一般都不在。床边的墙上,挂着一把二胡,那是杨墨的最爱吧!
“你倒还深藏不露啊,什么时候拉得一手好二胡?”我看着墙上的二胡,问他。
“我从小拉到大,都拉了几十年了!我的二胡深得我爸爸真传,他以前是我们那里有名的二胡大师!”他笑笑,笑容单纯而又清澈。
“晕,你才多大?老人筋!”我笑他。
“小生今年22岁了,我拉了21年的二胡!”他半开玩笑地说。
“你还是要叫我姐姐,我今年24岁了,和你相比我都老得不行了!”
“哈哈,就你,还老得不行了?”他反过来笑我。
“为什么不叫我学姐了?”记得他刚才叫了我的名字。
“叫你学姐,是因为以前在上海,感觉你像个姐姐;刚才,你在树下行走,像个落寞的小妹妹。我决定不再叫你学姐了,免得你总是把我当成大孩子。”他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打开饭盒。
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啊,不过还挺香。
还有一盘辣子鸡,居然是辣子鸡啊!我胃口大开!
“喂,我说怎么不去食堂吃饭,躲在这里过夫妻生活啊!”有人在门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