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和思琴正在院中劈柴,见景昊怒气冲冲地从屋内冲出来,嘴里嚷着:“看我不砸了那破匾!”闻婵与子妍拦也拦不住。
子书直起身,冷声道:“你尽管去,外面站满了侍卫,你砸了它,马上有人把你捉到天牢大狱里去。到那时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景昊怒道:“那也比受他羞辱来得强!”
子书冷哼一声:“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
景昊一呆:“大谋?”
子书转头进屋:“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景昊愣在那里,终是没有出去砸匾。
思琴瞧着子书娇女敕的手掌起了好几个血泡,很是心痛。
自小到大在墨府虽不受待见,毕竟也是千金小姐,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子书幽幽长叹:“这样的苦楚总好过尊严被人践踏在脚下啊。”
思琴不解,子书道:“很快你就会明白,宇文宸这个暴君不会让我们有好日子过的。”
子书所言非虚,宇文宸生性凶残多疑,怎肯轻易地就放过他们?
隔了数日,宇文宸派人前来传旨,召景昊及二位夫人进宫赴宴,特别指明还要带上子书。
景昊赌气不去,子书又在一旁冷言冷语:“又要使小性子么,这一次是投河还是跳井?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景昊居然无可辩驳。即使怒火冲天,却又不由自主地要照她的话去做。仿佛她身上有一种魔力,教人不得不服。
宇文宸将宴席设在天子寝宫乾元宫,自有不少朝臣作陪。
景昊偕二位夫人坐在下首,众人白眼相向,他也不去理会,自顾自地饮酒。
子书就站在他身后服侍,此刻压低声音冷冷地道:“酒入愁肠愁更愁,何必自欺欺人?”
景昊回头瞪她一眼,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宇文宸的五弟宇文珏也在座,他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样子,五官生得极为漂亮秀气,尤胜女孩儿。
此刻宇文珏已被封为忠王,很受皇帝宠爱,但他脸上殊无一点欢愉之色,表情漠然,眸子里时有时无地闪过丝丝冷意。
席间,宇文宸借着微醺的醉意,喝退歌舞正酣的优伶,道:“她们跳得都不好,闲王面容娇好,身段优美,想必能歌善舞,你来表演助兴如何?”
这分明是一个带有侮辱意味的无理要求,群臣却轰然叫好。只有宇文珏默不作声,冷眼旁观。
景昊肺都要气炸了,忍不住又要发作。
身后的子书抢先一步走到殿中跪下:“陛下,奴婢有话要回禀。”
宇文宸沉下脸:“你想说什么?”
子书不慌不忙,坦然自若:“歌舞之类非男儿所为,若是笨手笨脚,反而扫兴。”
“你言下之意那就是让闲王妃、闲夫人歌舞助兴最恰当不过咯?”
“堂堂天狼王爷王妃献歌献舞,传出去不免惹人笑话。百姓们会说,当今圣上英明,万不会允许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一定是搞错了。”
“那么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宇文宸耐着性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