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和思琴把景昊扶回闲王府,几个时辰后景昊被封的穴道自行解开,但他依然躺在床上,大睁着两眼,一动不动。
次日一早,思琴进去送饭,见景昊还是保持着昨晚那个姿势,眼皮都不眨一下,不禁有些害怕,忙出来找子书。
“他不会是傻了吧?”思琴心有余悸。
子书跟着思琴一同进来,景昊依然没有反应,叫他也不理会。
“王爷,您倒是起来吃点儿东西吧。”思琴苦口婆心地规劝。
见景昊还是不理不睬,子书摆了摆手,拉思琴返身出门:“让他静一静也好。”
午后去看,早饭摆在桌上原封未动,景昊依旧仰面躺着发呆。思琴默默地将热气腾腾的午饭换上,悄悄退了出来。
整整二日景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思琴急得什么似的,不停地在子书跟前唠叨。
子书一方面不胜其扰,另一方面也担心景昊身体垮掉,于是随思琴再去看望。
不过短短二天时间,景昊竟消瘦得不成人形。眼窝塌陷,胡子拉碴,面容憔悴不堪。
他这是心如死灰,想要绝食自杀呀!
“你想死也由得你。”子书冷冷开口,说话毫不留情,“设若换做我,遭受如此的奇耻大辱,也想一死了之。可是你不同,你是堂堂七尺男儿,就此郁郁而终,不免饮恨黄泉,惹天下人耻笑!”
二行清泪沿腮边缓缓流下,滚落枕畔,景昊痛苦地闭上双眼。
见他有了反应,子书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哭哭啼啼、寻死觅活非大丈夫所为!若想救王妃于水火、摆月兑苦海,就该振作精神,奋起反击,同宇文宸这个魔君斗智斗勇!你难道就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你难道不想回归故里,你难道不想看到景慕之的可耻下场?”
景昊倏然坐起,大吼:“你说得倒轻巧,做到这一切谈何容易?”
“你难道还有退路吗?”子书毫不示弱,尖声反驳,“或者你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说出来听听?”
景昊语塞,狠狠地瞪着子书。
子书慢吞吞地道:“眼下形势的确不容乐观,今后只怕日子更难过。宇文宸这个暴君嗜血杀人,暴戾无常,跟他硬碰硬,无异以卵击石。为今之计,只能暂避锋芒,以图后谋。”
景昊又流泪了,哽咽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废人一个,能有什么作为?”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大卫的黎民社稷还等着你去挽救,连这点苦楚都忍受不了,必然难成大事。宇文宸就是想以各种方法来消磨你的意志,你这样,正中他下怀,他等着看好戏呢!”
“那么依你之见又该如何?”景昊沉沉地问。
“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只有活下去,才能干一番事业出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话!”
子书语气坚定,双目发亮,显得神采飞扬。景昊看在眼里,一时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