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快乐的好儿童
我们天天一起歌唱
我们在学习我们在成长
我们是春天的滴化
我们是未来的主人翁
我们是社会的栋梁
校长你好吗老师你好吗
我们天天问候您!”
这所被树木、大山和田野团团围住的学校里,传来了孩子们稚女敕的声音,但是音调有些走了,显得很滑稽,有些像麦兜里那种怪怪的唱腔。
凡书被他们这种唱腔弄得忍不住笑了,只好停下弹着电子琴的手,摇摇头说:“唱什么来的?一点调都没有?”
一个脸长的圆圆的,肚子大大的,身上的短袖衣服是足够肥大的男孩子立刻大声说:“老师你说粗口?”
凡书很诧异的说:“小咕噜,我什么时候说粗口了?”记得刚到这个山村学校的时候,凡书最不喜欢就是孩子粗话连篇,什么不堪入目的字都在日常用语中使用,所以她下决心,在班内绝不可以出现有人说粗口,而对她这样一个半辈子都在大城市生活,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更不可能自己带孩子说了。
这个时候全班的孩子笑着大声说:“刚才老师说‘调’。
凡书脸都红了,在广东这个字音是粗口。她立刻严肃地说:“我刚才讲的是你们唱歌的节奏不对,没有跟着音乐。”她刻意不再使用调子这个词。但是孩子还是起哄了,大家一起说:“老师讲粗口,老师讲粗口……”
凡书脸红起来了。
“谁在吵啊?”门外一副压低了,但是一听就让人肃然的男人声音传来,孩子们立刻静下来,说:“鲁校长好!”
鲁校长还是穿着那套让他的肩膀看起来很吓人的耸肩西装,头发还是给了好多发油,亮堂堂的。他一跨进门就说:“你们又欺负老师了,这群小坏蛋,小心凡书老师回青岛,不来这当你们老师了。”
小咕噜一听,立刻说:“我们很中意很中意老师的,你听我记得刚才那首歌了,…….喔们是快落的好耳痛,”小咕噜一开口唱第一句,其它孩子就在一起浑水模鱼。“喔们田田一起歌唱,喔们是春天滴花朵,炮仗你好吗?老鼠你好吗?我们天天问问你。”
听着这些广东的山村孩子那不咸不淡的普通话,还夹杂着他们这里的方言,真的让凡书听了又好笑又无奈。
这就是凡书现在生活和工作在的山村小学,名字叫阳山小学,而她现在是幼儿部外聘老师,她给她的班起的名字叫“春天的花花”。学校坐落的角落具体在哪里,凡书到现在还是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从学校里转360度放眼望去,除了树木和山,就是田野了,人迹比较稀少,到了晚上方圆20公里内,一盏路灯都没有,更别说是购物商场,消遣的地方了。听说这里28个乡村的孩子都来这间方圆30公里内唯一的学校读书,不过孩子不多,加上幼儿部和小学部才200人不到。她决定来这个离家不知有多远的地方前,从不知道广东也有一些这样的贫穷的学校和贫穷的孩子,也不知道其实教育的不公平是存在每个角落的,不管是看上去贫穷还是富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