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看着享凡开始迷糊的眼睛,凡书也开始发呆,他长得真的很像他——那个让她一想起就隐隐作痛的男人。这个男人和享凡一样,有着乌黑浓密的头发,两抹轮廓分明的眉毛,一个挺拔的鼻子,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一双忧郁的眼睛,似乎总是有没完的秘密。
有时,凡书也会很怀疑,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太年轻,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太单纯,如果当时自己能再忍受痛楚多一点,现在结局也许不一样,她不会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带着孩子独自生活,也不会离乡背井到了一个没有亲人关怀的地方疗伤。也许一切都是作孽,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定数。如果没有如果,该多好,那样她仍能快乐地活着,至少没有负担的活着。
电话响起了,是肖冰,是凡书除了家人外唯一保持联系的朋友,一个知道她一切的朋友。
“凡书,有件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肖冰有些谨慎地问。
“关于什么的呢?”凡书有些警惕地问。
“他!”
“那就不必说了,让这些人的名字消失吧,至少在我疗伤的这些日子都消失,不要刻意提醒我。”
“可是,都已经4年了,你还有所谓吗?就算我给再多的时间,你保证你就能印记消除了吗?你那么的小心翼翼干什么呢?你在恨,还是你还在爱着?”肖冰有些生气了,她的确在气这个没有用的女人,就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消失了。
“你明白我已经体无完肤了,现在好不容易伤口好一些,你怎么就不避忌一下呢?”凡书的口是这样说,但是她的耳朵有些不听使唤,使劲地贴着手机,生怕一不小心会漏掉了一些能让自己安慰的信号。但是她不能,不能说她恨,更不能说她爱。这些感觉不是早应该在4年前就埋掉了吗?
“我迁就了你4年,让你任性了4年,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我错了,不应该迁就你的,当初就应该把你拖到他的婚礼现场,让你好好地死心,或者让你死,比现在还好吧。”肖冰在电话里大声吼起来,“不管你听不听,我今天就说一次,就算你没有听到,从此之后,我也决不开口提一句,就算你哀求我,我也不会再重复说一句。”肖冰斩钉截铁地说。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威胁了,凡书简直害怕地有些发颤,她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听了,还是害怕错过了,从此就真的再没有机会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了。此刻她的手在左右为难,因为她的心在左右为难,放下还是继续呢?
“郭逸这次回来,他来找过我,不过没有提过你,倒是他老婆要找你……”肖冰的第一句话音一落,凡书立刻把电话关上了,她不能想象他为了不让他老婆难受而只字不提她这个为他忍辱负重的女人;她也不能想象他老婆瑞云会以怎样的眼光来看她,她也不能想象他老婆为什么原因想找她。
简直太讽刺,明明她从一开始就是郭逸的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就算他们俩旧情人重逢那又有什么不可呢?而且都过去4年了,有什么不能释怀呢?怎么搞的现在她像个躲避正室追讨的第三者那样呢?
凡书就这样莫名地被愤怒,不堪,寂寞还有各种的滋味缠绕了一个晚上,而耳边想起了一首从前的歌:
在朋友那儿听说
知心的你曾回来过
想请他替我向你问候
只为了怕见了说不出口
你对以往的感触还多不多
曾让我心碎的你
我依然深爱着
在朋友那儿听说
知心的你曾找过我
我要他帮我对你隐瞒
只是怕见了面会更难过
我对以往的感触还那么多
曾给我幸福的你
我依然深爱着
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
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
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
这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
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
我却只能把你把你放在我心中
对你的声音你的影你的手
我发誓说我没有忘记过
而关于你选择了现在的他
我只能说我有些难过
我也真心真意的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