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道:“原来堂堂西宫太子也有今日吗?却叫本宫意外。”
继而语带讽刺地道:“卫庄卫公子,即是一介布衣,却如何还要逗留宫中?而且这玉宸宫可不该是卫庄公子可来之处吧?”
安陵辛恒再次一揖,“卫庄奉皇命来此觐见,冒昧之处,还请娘娘海涵。”
“噢?奉皇命?”
“是的。据说是皇上的蛇麻花草的花棚建好,请在下前来见识。”
“啊!”
“蛇麻花草?”
“据说娘娘是喜酿酒的,而且所酿之酒称为蛇麻花酒,入口清洌味甘,于人体有益,与其它烈酒大是不同,想必这花棚必是皇上专为娘娘准备的。”
“噢。”
带着复杂到有些茫然的心情,与他一起往那花棚所在之处而去,其实已经是快要到了,所以没有走几步,便见到了付公公。因为安陵辛恒只是庶人白丁的身份,他也不便向他施于大礼,只是微笑向安陵辛恒点点头,便将目光转向我,“娘娘,皇上正让奴才去接您,没想到您就来了,看来娘娘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却不知谁比奴才的腿子还快,却是抢了奴才的头彩。”
其实我只是误撞到这里来的,因此只是笑道:“付公公说笑了,这玉宸宫虽大,却亦已经是本宫的家。试问,本宫对自己的家里正在发生着什么事尚且不知的话,是不是更惹人笑话呢?”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一处所在。
只见一个绿色的长棚出现在眼前,与皇宫内的凉亭水榭极不搭调,有些太监宫婢站在棚外。各人神色凝重,安静的令人窒息。
果然,进入棚内,却见安陵浩就站在一片蛇麻花草之间,我们进入后,付公公并没有特意地通报,而他似乎也并不知道我和安陵辛恒已经进入棚中,犹自低头认真地研究着面前的蛇麻花草。
他今日好像特别的意气风发,却不是平日里中规中矩的打扮,獓衣襟前衣带解开,露出内里的盘龙绣金淡金袍,颈上围着雪白的雕皮,更衬的他眉目鲜明,黑眸红唇,君临天下的傲气没有丝毫的掩饰,唇角有丝淡然的笑意。
我与安陵辛恒向前走了两步。
“臣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庄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陵浩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将目光从蛇麻花草上移到我的面上,两人目光相处间,竟都坦然。
他微微一笑,道:“爱妃,刚才让付公公去请你,你竟是这样快的来到了朕的面前,看来付公公现在办事的速度真是让朕吃惊了。”说着伸手将我扶起,“这是朕特意为你准备的花棚,虽是隆冬未尽,这里却有足够多的新鲜的蛇麻花草,如此,那酒房便不会是无用之物了是吧?”
我做受宠若惊状,“皇上,如此天寒地冻,却是怎样办出这样一个花棚的?”
他哈哈一笑,“你忘了自己的夫君是什么人吗?朕是天子,这对朕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只要能搏爱妃一笑,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直到这时候,安陵辛恒还保持着施礼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