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十二扎冰啤。”
她猛灌一口酒,掺着薄冰的液体翻滚入月复,卷着喉头那一抹强烈的酸涩感觉,直觉得眼睛酸酸的想要掉泪。
楚楚双手托腮,一脸幽怨地看着距离酒吧吧台五步之外的斜对角上,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年轻女人,以及那个抄手立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男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楚楚,别看了,你都跟他离婚一年多了,再看下去,也是徒增伤悲,又何必委屈自己呢?”酒保阿壮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劝了一句。
楚楚斜着眼角瞪了眼多嘴的阿壮:“我今年命犯太岁,想把我的晦气过渡一点到那个混蛋身上,不行啊?!”
说罢,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望着眼前整整齐齐的三排冰啤,眼睛湿得厉害,可眼角的余光却依旧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个身姿挺拔,得意洋洋地双手环胸的男人身上——苏子琰这一年来,成熟不少,可妖孽的程度却是不减当年。
任是那么潇潇洒洒地直立一旁,也能风流地开出一树桃花来。
酒吧昏暗的灯光落在他隽秀深刻的五官上,深邃的眼窝在下眼睑处打出一层淡淡的阴影,硬挺的鼻梁下是那张极擅长吐露花言巧语的嘴,薄薄的浅橘色唇瓣极为满意地弯着一个小小的弧度——想必对于眼前这两个为了他争风吃醋的女人,他现在心里恐怕是受用得快要乐开了花了。
“你这个骚狐狸精,你为什么勾引子琰?”
“你才是狐狸精!不要脸!”
女人尖锐的斥骂声,你一言我一语,纵然吸引了酒吧内不少的眼球,可于她而言,却实在懒得看下去:年少无知的时候犯过一个错,栽得她人仰马翻,到现在还在苏子琰这个桃花坑底里爬不出来。
楚楚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可眼泪却“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
阿壮无奈地摇了摇头,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再次安慰道:“楚楚,你别哭了,对苏子琰这种男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看,和他离婚这一年来,你相亲十二个男人都失败,而对方呢?恐怕换了十二个女人都不止了——你再伤感下去也没有用,还不如考虑点实际的,你刚刚丢了工作,你妈妈下个月的医疗费用该怎么办,还有你家的小央央的学费该怎么办?好楚楚,你就别哭了嘛!”
抬着红肿的眼睛再次无力地瞪了眼阿壮,对方这哪是安慰人啊,这一句一句都是血和泪的事实,听了这些,想不哭都不行。
“可……我也想绝了那个念头啊,所以我去相亲啊……”脑袋在第八扎啤酒下肚之后,终于晕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但你知不知道,今天那个四十岁的广东老板,肥头大耳宽额蒜鼻又阔唇的——居然都嫌弃我……说我离过婚,配不上他……”
一想到一贯被这个理由而奚落的悲惨遭遇,楚楚鼻腔里的水汽就更重了,眼泪像是泉涌般往外冒,空洞洞的心底酸酸涩涩的,难受得不行——可偏生今天她的霉运似乎还没到家,还缺个人再浇一把油。
耳畔的嗓音充满磁性的低沉,性感而完美,可这么好听的声线居然用在奚落他人身上,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这位楚小姐,他们的顾忌并无道理啊,离过婚的女人等同于残花败柳,没人会愿意多看一眼的。”
作者题外话:好吧,第八个开头了,总算把顾大魔王的属性给写出来了,绝对绝对不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