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还不到十点,我不想睡,躺在床上,听得见楼下茶馆搓麻将的声音,想着以后少去那个网吧吧,干哥哥也就算了吧。第二天一早陈君就来家找我,她也知道星期天我不出门的,她跟我说过她很喜欢哥哥,觉得他很高很帅,对我们又大方。可见着我她还是闷闷的。“星期一周老师一定会找我们的。”我的班主任周映,是个二十七岁结了婚还没孩子的女生,中途接手我们班好像让她头大。她不打我们不骂我们,气急了就长篇大论恨不得上下五千年全数落一遍,她还动不动找人谈心,最厉害的一招就是请家长。现在想想那天她知道我爸妈都不在家时的气急败坏估计就是无法在必要时使出这一杀手锏吧。
陈君有些怕,她爸爸忙着五金店生意,很少管她,可要是考差了或是犯了什么事就是几巴掌,有一次还踹了她一脚,大腿青了几个星期,她妈如果劝就连她妈一起打的,陈君怕班主任请家长。快过年了,他爸爸很忙,这个时候被请去脾气不会好的。
星期一没被请家长,只不过我们三个被分别带到办公室,我的谈话大概有三十几分钟。一半诚恳一半应付地站在办公桌前,周老师苦口婆心的,我看着她上下翻飞的嘴唇,偶尔不小心溅出的唾沫星,竟然想着她那天脸红红画了淡妆的样子,真想跟她说那样好看一些,如果把扎着的马尾放下会更好看的。
“那么大了,要懂事了万好!别让你爸妈在外地也担心!”这听着就是结束语了,我盯着她的脚尖,重重地点了几下头。班长和宣传委员大声喊着报告了进来,她们是所有老师的宠儿,进办公室比进教室还自在。是要准备元旦学校联欢会的节目了。我们班成绩不怎么样,从初一开始就是什么活动都闹哄哄的参加然后一无所获的看着别人领奖我们垫底,运动会倒数第一,想争取精神文明奖分数排在第四,可只给前三名发奖。朗诵比赛我们也参加又是纪念奖,同学们总是把教室弄得脏兮兮乱轰轰的,任课老师都批评过。初二下时老班主任怀了宝宝,她不敢发脾气也不敢花太多的精力,对有些事就听之任之了,班上就更散漫。周老师接手后很多人并不怕她,只是受不了她盯着你不停地念叨。吴伟凯就说过她是女版唐僧,天天唱着“onlyyou”。
可我们班文艺还行,宣传委员张清长得娇滴滴的,可她从小练过舞蹈,空翻筋斗,摊一字都难不倒她,又会自己编舞,每次都靠这个带着几个女生跳上一曲拿个一等奖。我们班后面的墙上可怜的几张奖状都是靠这个得的。
听着她们商量节目及人选,我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扭着了,突然插了句“我可以弹电子琴”,她们三一起看着我,周老师立马说:“好啊,你出个节目!这样多好!”我恨不能吞下自己的舌头。
那时的我和张清,虽已同学两年半,却未曾有过任何交集,她是主流的学生,我是非主流。
作者题外话:这次冲动让万好拥有了生命中重要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