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了一些时候,郑朗说了句:“要不,我们出去转转?”我赶紧点头,拿上可乐,抢先离开。
等郑朗也出来,我们并排往学校方向走,两人都没说话。尴尬的气氛还萦绕着不肯散去。
快到学校,郑朗才想起手上的爆米花还是满满一包,他赶紧递给我。我慌忙接过,愣了一会,不由一起大笑。尴尬才算一扫而光。
“我真不知道是这种电影。”郑朗解释。“我知道!”
他又不做声了,我加了句:“早知道就看那部美国片子了。”他便开起了玩笑:“你能肯定那部美国片不是这个?”我们又笑了。他拿过我的可乐,我捧着爆米花开始一把把往嘴里塞。爆米花已经没了热气,香味仍在却已失去了大半诱惑力。
走在春日下午暖暖的阳光里,我们自在了许多。
郑朗喜欢笑,而且他的笑是很亲切温和的,不像方鸣海,笑容也是一种习惯和礼貌。虽然跟他也不熟,可聊着还算轻松。经过校外一租书店,他进去,我也跟进,他和老板很熟,老板见着他,转身从柜台下拿出包好的厚厚的书递给他,说:“费了些功夫才借出来的,快点看完我再还回去。”郑朗随意的应着,也没多停留,我跟着他出了门。
时间还早,郑朗在小超市买了薯片什么的,我们在校园网球场边上找了个草坪,看着别人打球,我们晒着太阳聊天。
郑朗说他喜欢打球,也喜欢跑步,我说我不会打网球。他也感慨自己现在也很少打了,因为想考研。他在图书馆和校外都借了不少书,把时间都放在考研究复习上了。周末也只回家呆了一天。毕竟女朋友在上海,两人不能把差距拉开了。他也想考到上海,毕业后就留在那边。原来人人都有想要实现的梦。我呢,我想要什么?
突然听到郑朗提到覃丽娅的名字,我定了定神,他说覃丽娅昨天给他打过电话,才知道他是在这所学校任教,便拜托他看着我,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这样说来,今天他是为了照顾朋友的朋友而已。我有些感激,却也似乎有些我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是心往下落了落,有些什么小小的东西不见了。
跟他说不好意思,为了这个让他浪费了用功和女朋友拉近距离的时间,他也笑了:“我都已经看晕了,正好换换脑。”
晚餐自然也是郑朗请客,从他宿舍拿出我的碗,我们就直接去了教工食堂,学生吃的多是大锅菜,想吃小锅得上二楼,费用也高出不少。教工食堂是不对学生开放的,我看着觉得其实东西和学生食堂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儿是小锅炒菜,同样的价格分量足了不少。
郑朗说菜味道还行,又比学生二楼和校外小馆子里便宜干净,让我以后想到这儿吃就找他。我们把饭又端回网球场,边看场上并不精彩的比赛边享受晚餐。
夕阳有些泛白,围着一圈黄黄的晕,有点像一个蛋清在里蛋白在外的荷包蛋。草地上有些细小的白色或灰色蚊虻之类的狂飞乱撞,有的一头撞在汤匙上,我们也已习惯,吹开它,并不在意将送入口的饭菜有了这些生物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