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吟风院,乐梵命令所有人都退出去,单留下皇子妃.
事情败露,冯羽姝坐在那里显得很紧张。
“你怕什么?别怕,我只是问问你。”乐梵却显得很兴奋:“看起来你功夫不错,从小就学了吧?为什么要隐瞒?你要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当初选你做皇子妃的时候,你爹应该将你的情况一一奏明的。”
冯羽姝一听更加的警惕戒备,挺直了脊背,声音也愣了:“皇子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只是想听听你的故事,只要你老实告诉我,我就帮你保密。”当她褪去了那层温柔娴静的伪装,他觉得有意思多了,起码在必须相处的时候会增添不少乐趣累。
冯羽姝打量着他,虽然迟疑,但如今的形势也无法隐瞒了。
“我是六岁那年去梅花庵,看见一个道姑在练剑,觉得很漂亮,就住在庵里,缠着要学。后来道姑收下了我,做了我的师父,但这件事瞒着所有人,连我爹娘都不知道。”
“那你岂不是文武双全的大才女?”他颇为调侃的笑檬。
冯羽姝看他一眼,已经无所谓了,说:“反正皇子也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之所以学功夫,就是不喜欢像别的大家闺秀,一味的刺绣看书,不合我的兴趣。很抱歉,皇子娶了我,只要你肯保密,往后你想娶多少侧妃庶妃,我都会很配合。”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不过,目前不需要。”看着她那种豁出去的架势,满不在乎的口吻,他止不住大笑。
“皇子笑什么?”这令冯羽姝很不满。
“没什么。”他摆摆手,走到书桌边抽出张信笺,提笔就在上面写了几句,折叠好,唤进小李子:“马上把这封信送到将军府,亲自交给凌夫人。”
冯羽姝见他毫不避讳的与童筱意传递书信,有点发愣,又十分好奇,想问,又不敢问。
乐梵回头就注意到她的眼神,笑道:“爱妃,你既然有如此好的身手,怎么会甘心被禁锢自由?有没有想过去江湖上闯闯?”
“皇子能不能不要那么称呼我?”冯羽姝觉得“爱妃”两个字太过狎昵,她又不是那种魅惑帝王的祸水女人。
“不好吗?爱妃。”他偏偏要这么喊,很是欣赏她那份别扭之下隐藏的娇羞。
冯羽姝自然拿他没办法,别开眼,自嘲笑道:“我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儿,即便有那个心,可也没那个胆。我哪里知道会有皇子妃的命,若早知道,或许就……”
“或许就闯到外面的世界去了?”乐梵接了她的话:“你嫁给我,是委屈了。”
“我知道,是皇子觉得委屈。”冯羽姝的话透露出另外的意味,引来对方一瞥,她顿时紧张,后悔言语无状,忘记了面对着什么人。
乐梵起身走了出去,不再与她玩笑。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冯羽姝更是后悔:好好儿的,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宫外,将军府。
小李子将信送来,刚递出去,半空却被凌慕寒接了,小李子忙道:“大将军,皇子再三叮嘱,这封信要交到夫人手中……”
“没事没事,让他看吧。”童筱意不以为意的摆手。
看看那封信,就是折了两下,又要亲自交到她手里,说明小乐对信件的保密措施很自信,即便落到别人手里也看不懂。估计又是密码吧,就趁机会考考凌木头好了。
然而,当凌慕寒打开了那封信,眉头顿时紧皱,看了半天又递给她:“他写的什么?按照你教的办法,根本拼不出来!”
她狐疑的一看,扑哧一声就笑:“你当然拼不出来,这是外国文字,我教你的是拼音呀。不一样的。”
“上面说什么?”凌慕寒完全没弄明白,只想知道什么事居然要写信,还要用这种天方夜谭的文字。
“不可思议,他居然梦想成真了。”童筱意被信上简单的内容弄的惊讶而笑,不忙着告诉他,而是快速写好一封回信,交给小李子带回去。然后才低声告诉他:“小乐告诉我,他的新婚皇子妃是个深藏不露的女侠。”
当然了,信中还说,这是上天看他潇洒英俊、心地善良,特别赏赐,圆他梦想。一贯的小乐式吹嘘炫耀口吻。
“只是这样?”凌慕寒继续盯着信上的陌生文字研究般的看,当然,不论怎么看都不得其法,不解其意。
“他性子就这样,喜欢玩,喜欢故弄玄虚。”说着又笑:“本来我还担心,现在看来,他的皇子妃不错,他们相处一定会非常有趣。”
吟风苑。
宫女们正摆午膳,小李子回来了,带来了回信。
冯羽姝自然明白是谁的回信,但见他看了信就笑,然后便将信随手放在书桌上,用镇尺压着。不知为什么,那封信特别诱惑,使得她吃饭都心不在焉。饭后,他拿着本书靠躺在踏床上,不一会儿,书盖住了脸,似乎是睡着了。
“皇子,你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靠近,见他没有回应,便取来袍子搭着他,而后走到书桌前。
这有点儿像做贼,虽然她惯于此道,但在这种地方,她难免心惊。
她想:他在睡觉,不会知道,她只是偷偷看一眼,一眼而已。
回头朝里面张望,他维持着姿势没有醒,于是她蹑着手将镇尺挪开,抽出了那张反扣的信纸。然而当视线落上去,她却愣了,上面写的竟是一串奇怪的符号,她完全不懂。
当她带着茫然不解的眼神再度回头望的时候,竟然发现办事睡着的人坐了起来,正望着她。
“啊!”她惊吓的一叫,手中的纸飘落在地。
乐梵走过来,将信拾起,嘴角微微一笑,却不再有过去那种狎昵与玩笑,而是显得疏离冷淡,高贵在上。他将信重新折叠好,打开抽屉,仔细的收放,而后才对她说:“皇子妃,这可不是你该看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冯羽姝赶紧道歉,既是畏惧他的身份,也是因为未经同意就偷窥了他的**,尽管什么都没看懂,但被当场撞破,令她心慌又难堪。
稍整情绪,他恢复了惯常语调:“没关系,反正你也看不懂,只是往后不要再这样。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我不会了。”她赶紧摇头,心脏还在狂跳.
看着她受惊吓的样子,乐梵没忍住笑起来:“爱妃,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若是让贵妃看见,指定认为是我欺负你了。你不是个武功盖世的女侠吗?这么看着,胆量可不够。”
“那怎么能一样?”冯羽姝又没管住嘴,说完又后悔,忙找话岔开:“皇子口渴了吧?我为皇子倒茶。”
乐梵接了她递来的茶,笑道:“在宫里很闷,恐怕你没机会飞檐走壁,等过两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出宫?”冯羽姝很吃惊。
“但是出宫前,你得让贵妃高兴,否则她不会痛快放行。”嘴角卷起玩笑,说:“这会儿贵妃肯定无聊着,你去陪她喝喝茶,赏赏花,别嫌闷,这么做是为了换得放风的机会。”
冯羽姝见他这么说,只好去了。
她前脚刚走,不一会儿皇上又派人来请。
到了御书房,皇上笑道:“坐,这儿也别人,不必拘礼了。”
“谢父皇。”乐梵落座,意外道:“不知父皇特地召儿臣前来有什么训示?”
“你每日里都做着什么?”皇上看似闲聊的问。
“不过是看看书,或是出去散散闷,没什么可做。儿臣甚是愧疚,长这么大,白得父皇疼爱教导,却不能为父皇分忧解劳。”其实乐梵多少猜到了皇上的目的。
皇上听了笑道:“这么的国家,政事繁忙,父皇哪里顾得过来,若是有你帮手,倒是好事。你先说说看,你会做什么?若是让你选择,你想做什么?”
“父皇这是真话?”他笑笑,试探说道:“若是父皇恩准,儿臣对审案颇感兴趣,据闻冯大人是断案高手,儿臣想去学学。”
“断案?你对这个感兴趣?”皇上很意外,审视他一眼,少顷点头:“也好,你就去吧,权当历练。”
“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