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长官场博弈:出牌 江月何年初照人 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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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敲门,接着小红过来开门,屋里正很热闹,传来妮妮的喧闹声。

我进门,柳月正坐在沙发上,妮妮正坐在柳月腿上搂着柳月的脖子撒娇:“妈妈,我要跟你去北京,我要去北京玩”

柳月抱着妮妮,亲着妮妮的脸蛋:“乖哦,小宝宝,听话哦。宝宝是妈妈的乖孩子,妈妈过几天就回来哦妈妈给妮妮买好吃好玩的东西哦”

听到柳月叫妮妮宝宝,我的心里一动,我的小名不也叫宝宝吗?

妮妮见我进来,从柳月腿上滑下来,跑过来拉我的手:“大哥哥来了,大哥哥要和妈妈一起去北京吗?”

柳月坐在沙发上冲我笑了笑。

我弯腰拍拍妮妮的脸蛋:“大哥哥不去北京,大哥哥来给妈妈送行,好不好啊?”

妮妮说:“好,我也要去给妈妈送行!”

柳月坐在那里,对妮妮说:“妮妮,妈妈刚才怎么和你说的?又忘记了?你不是答应妈妈今天呆在家里不出门的吗?”

妮妮做个鬼脸,跑到卧室里玩去了。

我坐下,问柳月:“妮妮今天怎么没上学?”

柳月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早上起床她咳嗽了几声,今天外面天气很冷,倒春寒,我怕她感冒,没让去,给老师请假了”

“哦是这样”我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这孩子,调皮地很,非要跟我去北京呢,呵呵我要是带上这个小尾巴,可就没法办正事了”柳月笑着说。

我笑了笑,说:“就你自己去北京?”

“宣传部办公室的人已经提前去了,提前打前站,我今天是自己去!”柳月说。

正说着,妮妮又跑过来:“妈妈,我还是想和小红姐姐一起到楼下玩,一会儿,可以吗,楼下有小朋友在打皮球呢!求求妈妈了,好妈妈”

柳月点了点头,对小红说:“多穿点衣服,在有阳光的地方玩,别让她月兑外套啊!”

小红答应着,带着妮妮出去了。

我又说:“你怎么不带车去呢?”

柳月说:“部里办公室的人已经带了一辆车去了,要那么多车干嘛啊,呵呵带车去,还折腾驾驶员,我坐火车去,倒也方便舒服,再说了,我那驾驶员跟我去了一周西京,刚回家,也该让人家歇息一下了,和家人一起团聚下”

我点了点头:“嗯这倒也是!”

柳月说:“你今天不忙?”

我说:“是的,该忙的忙完了,这会没事,就过来看看你,待会我送你去车站吧!”

柳月点了点头:“嗯”

然后,我和柳月暂时都沉默了。

我看着柳月沉静娴静从容的面容,一会说:“这一个星期不见,你好像瘦了”

柳月笑了下。抬起头看着我:“是吗?呵呵正好啊,瘦了保持体形,减肥了!”

我说:“这一个星期在西京,小许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柳月说:“没有什么麻烦啊,都是早就联系好的事情,按部就班实施就是了,你这一周过的还好吗?单身汉的滋味舒服不?”

我笑了:“呵呵”

柳月说:“傻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就是平时两个人惯了,突然冷落下来,也倒有些不适应”

柳月说:“嗯工作最近还顺利吗?”

我说:“顺利,对了,昨晚你突然说身体不大舒服,这会好了吗?”

柳月一怔,接着轻笑了下:“嗯好些了!”

我突地冒出一句:“是不是来那个了?”

柳月脸一红:“你怎么知道?”

我有些尴尬,说:“这这这不是到了那个时间了吗,你的那个向来都是很准时的啊,我一直都记着日子呢我知道昨晚你不是晕车,你从来不晕车的”

柳月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脸色更红了,低下头,一会说:“不好意思,昨晚我提前走了,你们吃的还高兴吗?没扫了你们的兴吧?”

我摇摇头:“没有,昨晚你走了之后,一会小许也回家了,就剩我和杨哥了,我们两个人喝的酒!”

柳月似乎有点意外,看着我:“哦”

我说:“昨晚,我和杨哥谈了很多”

柳月说:“哦”

我说:“杨哥告诉我,他和黄莺在一起了!”

柳月眼皮一跳,眉毛一扬,看着我:“哦是吗?”

说完,柳月似乎长舒了一口气。

我点点头:“是的,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杨哥已经决定和黄莺在一起了!”

柳月眉头皱了下,接着舒展开:“哦这倒是挺突然的,呵呵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是吧?”

我说:“你觉得突然,是吗?”

柳月说:“只是觉得进度突然加快有些突然不过,我倒是很祝福他们,黄莺这个人我觉得挺好的,和杨哥挺般配,杨哥没和你说具体突然加快节奏的原因吗?”

我看着柳月的眼睛,不由回避开目,支吾了一下:“唔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啊,杨哥就是觉得合适,就决定了!”

柳月看着我的神情,眉头又皱了一下,接着说:“哦”

我说:“你你是不是觉得解月兑了?”

柳月眼神突然暗淡下来,咬了咬嘴唇,看着我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我不敢看柳月的眼睛,低下头看着地面,说:“我我不知道!”

柳月沉思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

我说:“黄莺是梅玲的表妹!”

柳月说:“这个跟杨哥和黄莺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说:“你说呢?”

柳月说:“你这话里有话,你其实是知道杨哥突然做决定的原因的,杨哥昨晚告诉你了,是不是?”

我说:“这个我杨哥”

柳月说:“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杨哥是一定和你说的了,他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小许才会先走的,是不是?”

我说:“嗯可是,杨哥让我保密,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和小许”

柳月抿嘴笑了下:“因为这是适合你们男人之间的话题,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嗯”

柳月说:“你放心,我不会问杨哥的,这事,杨哥也没有和我说,我猜,他也许永远不会告诉我的,男人都是要面子的,男子汉的自尊啊,呵呵”

我笑不出来,说:“杨哥和黄莺结合,未必就真正能幸福!”

柳月说:“那么,你认为,杨哥和谁结合能幸福呢,是和我吗?”

我低下头,不说话。

柳月说:“不说话就等于默认,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我问你,我和他在一起,我会感受到真正的幸福吗?”

我默然无语。

柳月轻声说:“你们大家都关心我的快乐和幸福,小许关心,你也关心,我知道,我理解,我领会,小许在我跟前的一些话,我听得都能倒背如流了我充分理解小许的想法,我知道她的真正意思,我知道,或许我真的无路可走,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走出大家都希望看到的那一步,大家会觉得我寻找到了安定和幸福,可是,谁又能真正站在我的角度来替我想想呢,难道,就因为我的过去,就因为我们的过去,我就必须要走出这一步,就必须要找一个男人嫁了,就必须不能按照自己的原则和性格来生活吗?我难道就必须要无休止地为我的过去付出代价吗?”

我的心颤栗着,说:“对不起”

柳月呼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其实,我刚才是想发发牢骚,我心里有想法的,我不是木头人,我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我压抑久了也想找个人说说我知道的,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我不想让大家都不高兴,不想让大家对我失望和抱怨,可是,呵呵就在我准备结束单身生活,准备选择老杨的时候,竟然又出现了这个事情,哈难道这是天意?天叫我嫁不出去?”

柳月的声音依然充满了诘责。

我紧紧咬住嘴唇,不说话。

柳月又说:“难道真的是所谓的传说中地好事多磨,还是我应该另觅出路?我既然答应了小许,我就会努力了去实践,去做,但是,我还是希望,不要逼我太急,我还是希望,能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既然上帝让我的心必须死掉,那我就去做一个麻木的人好了,既然要麻木,那么,就不让自己去思想去梦想去理想好了,浑浑噩噩吧,怎么过不是一辈子,一睁眼,一闭眼,过去就是了”

我的心里很难受,说:“柳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柳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不要自责,不要有压力,我不希望看到你的不快乐,看到你的压力重重,心事满月复,其实,我所做的这一切,为了什么?我可以说,为了大家,为了孩子,为了我自己,可是,那不是根本,不是关键,我心里明白,我这么做,我如此改变自己的倔强,如此放宽自己的容忍,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心里明白柳月这话的意思,我知道,柳月所做的这一切,根本上是为了我!

“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虽然我也渴望那种理想的二人世界,可是,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再拥有,所以,我只能和必须来习惯心灵里一个人的日子,一个人听歌,一个人走路;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开心;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自哼自唱;一个人坐栏杆上看夜景,一个人等待月落晨起。习惯一个人独坐,没有忧伤,没有烦恼,没有思念;习惯一个人睡,忘记时间,忘记存在,忘记没有忘记的过去;习惯一个人的世界,因为一个人的世界,只有自己懂”柳月说着凄然一笑:“可是,现实面前,我必须要改变自己的了,我不能任由自己的理想主义泛滥了,我会改变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即使我现在暂时没有了选择,也请关心我的大家放心,我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去实践”

我的声音颤抖着:“柳月,我不希望你为了别人而去改变自己,我向往你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开心生活着”

柳月看着我:“江峰,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现实会容许吗?唉因果报应,我自己做的孽,我自己必须来承受后果,我必须为我的过去的放纵来买单,这也是命吧,我已经无数次从了我的命,看来,我这一生,都要在命运的安排下唯唯诺诺、唯命是从了”

我看着柳月的眼睛,心里充满了伤和疼。常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曾经的某个人,不是忘不了,而是放不下。那些不愿再向任何人提起的牵挂,在黑暗的角落里潜滋暗长。总是在不懂爱的时候遇见了不该放弃的人,在懂得爱以后却又偏偏种下无意的伤害。遇见某个人,才真正读懂了爱的含义;错过某个人,才真正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柳月点燃一颗烟,轻轻吸了一口,说:“我害怕从前,我害怕回忆,可是,我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回忆记得有人说过:能回忆从前,说明你在成长;回忆从前你笑了,说明你长大了;回忆从前你哭了,说明你成熟了;回忆从前你漠然了,说明你世故了;回忆从前你感慨了,说明你无奈了;回忆从前你淡定了,说明你开始老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淡定,那么说,我已经开始老了我的人虽然还不是很好,可是,我的心真的老了”

在袅袅的烟雾里,柳月的目光充满了迷惘和寂寥,还有一种隐隐的被伤害的失落。

我看着柳月拿着香烟微微颤抖的手,心里酸楚难当。我偶在读懂柳月的目光。我深切体会到,有一种目光,直到分手时,才知道是眷恋;有一种感觉,直到离别时,才明白是心痛;有一种心情,直到难眠时,才发现是相思;有一种缘份,直到梦醒时,才清楚是永恒有一种目光,彼此相识时,就知道有一天会眷恋;有一种感觉,未曾离别时,就明白有一天会心痛

良久,我说:“柳月,你不老,真的,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么年轻,你永远都是不老的”

柳月的手颤抖了一下,接着笑了下:“谢谢你或许,在现实生活里,我以后只能随波逐流,我现在的一个人的生活,也只能成为一种奢侈的记忆,只能在记忆里去怀念但是,我知道,我怀念一个人的生活,并不是不再渴望,而是渐渐的趋于平静的等待。闭上眼睛,我曾经梦想,希望那个人,不用我过多的言语就可以领悟我的用心。不问我缺少什么,想要什么,不用一味的给予。其实我什么都不缺,我只要一颗能读懂我真心。我曾经梦想,总有一天我会等到那个人,牵起我的手,让我觉得心是暖暖的,我们彼此微笑可是,我睁开眼睛,看着现实的世界,我知道,一切都不过是浮云毕竟,我们都无法改变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命运就是这样,不要试图去强行改变命运,否则,你会碰德头破血流”

我默默地抽出一颗烟,点燃,狠狠地吸了起来。

过了一会,柳月抬起头,说:“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这些干嘛啊,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呵呵谢谢你今天来送我,真的,很感谢!”

我说:“你要多保重!”

柳月点点头:“嗯我会的,你也多保重!我一走,家里就又剩下小红和妮妮了唉,天天忙忙碌碌,感觉有些对不住妮妮”

我说:“你放心走吧,妮妮这边,我会常过来看看的!”

柳月点点头:“嗯对了,听说马书记要带队去南方考察,你也去,对不对?”

我说:“嗯”

柳月说:“最近就要走吗?”

我说:“是的,可能你从北京还没回来,我们就出发了!这次去的是苏南和浙江的几个地方,和我们去年去的地方基本是一样的!”

柳月点点头:“哦很好,出去看看,多长见识,天天在家里闭门造车,永远也不会有长进,时间久了,就成了井底之蛙了”

我说:“这次去的人主要是报社采编和经营部门的负责人,主要是去学习考察那几个地市报的新闻采编和报业经营这一块!”

柳月说:“嗯我估计也是这样,很好,那么,你此去的主要内容就是学习采编了,对口学习!”

我说:“是的!”

柳月说:“新闻采编这一块,其实呢,全国的地市级党报基本都是一个模式,即使在发达开放的南方,也是不敢有什么越轨创新出格的,顶多也就是学习一下采编的管理和考核这一块,你做新闻的水平,我不敢说是最好的,但是,目前,你的思维和观念,绝对是属于第一流的之列,并不比南方那些报社的差我倒是觉得,你这次出去,还是要把重点放到汲取他们先进的报业经营理念上来,在不耽误学习采编的前提下,自己主动参与到经营的学习考察中,一年前,我带你去了南方,那一次,算是入门,初步了解接触,学到了皮毛,过去一年了,这一年间,你应该对报业的经营有了深入的感性的理性的认识和感悟,特别是我送你的那本书,你都认真看了吗?”

我说:“看了两遍了,每看一遍,都有新收获!”

柳月说:“这就对了,温故而知新,看那本书,要学的不仅仅是理论和表面的做法,更重要是悟透其中的规律和道道,要结合自己的实践来学习,要结合目前的形势来学习这一年来,南方的那些家报社,在报业经营方面,一定又有了长足的进展,这次去,你要扎实踏实扑子主动去学,结合你脑子里的已经掌握的这些理论知识和初级阶段的认识,有机地将它们结合起来,将别人的先进做法和理念综合起来,归纳起来,条理起来,变成你自己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柳月又说:“马书记虽然这次去学习,但是,他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的思维方式和做事风格,以及他追求的理想,决定了他这次去学习,是不会触动他的思想根本和观念深处的,或者不客气地说,他这次学习,对他来说,也就是个形式或者走马观花,对于江海日报今后的经营体制不会有什么根本的大的变动,这是他的本质决定的但是,你不要这么想,不要随大流,要自己积极主动地去掌握吸取人家的好东西,掌握了,暂时用不到不要紧,总有一天,会用到的!”

我点点头:“嗯”

柳月吸了一口烟,说:“其实,我这么叮嘱你,有些多余了,你其实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我这个人啊,就是婆婆妈妈,老是想唠叨”

我说:“不是的,不多余,不是唠叨,你说的很好,我很喜欢听!”

柳月笑了,看了看时间:“好了,我该走了!”

说着,柳月站起来。

我坐在那里没动,看着柳月:“柳月,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柳月说:“什么事?你说!”

我站起来,说:“这次要去温州考察学习,我想我想”

柳月抿着嘴唇看着我:“嗯你想什么?”

我说:“我想抽空去你家看看我想问你要你家的钥匙,我想去看看,去打扫清理下灰尘”

柳月沉默了片刻,说:“嗯好,我给你钥匙!”

说着,柳月去了卧室,拿了钥匙给我。

我接过钥匙,郑重地放进口袋。

柳月犹豫了一下,说:“既然你要去看看,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说:“你不用说,我知道,我会做好的清明节快到了,我会去你乡亲和父母的坟前看看,整修一下坟墓,祭奠你的乡亲和父母的”

柳月眼里里闪过感动的目光:“嗯你都替我说出来了,我回不去了,建国也没时间,那就拜托你了!”

我说:“你放心,我会当做我自己的亲人一样来祭拜的!你的乡亲,就是我的乡亲,你的爸爸妈妈,就是我的我的亲人!”

柳月明亮的目光有些潮湿,点了点头:“嗯拜托了我们走吧”

到了火车站,我买了站台票,送柳月去了站台。

火车在这里是始发,我送柳月上车,安排好铺位,然后下了车,站在柳月的卧铺窗口。

柳月开了窗,冲我笑笑:“江主任,祝我一路顺风!”

我也笑笑:“嗯一路顺风!”

我站在车下,看着柳月略微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孔,心里有些发疼。

柳月又说:“那我也提前祝你南下一路顺风,我俩一个南下,一个北上,呵呵南征北战,背道而驰啊”

我觉得这话不大中意,说:“什么背道而驰啊,不好听!”

柳月忙说:“呵呵我说错了,信口胡言,sorry!”

我笑了笑。

火车开动了,柳月冲我挥手:“再见!”

我笑着和柳月挥手再见。

火车远去了,站台上剩下孤独而寂寞的我。

看着空旷的铁轨,我的心有些凄冷,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远方的天空发呆。

远处传来一阵歌声: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

喧嚣的站台,寂寞的等待,只有出发的爱,

没有我归来的爱

听着旷野里这粗犷而苍凉的歌声,我的心里潮湿了。

送走柳月的当天晚上,我和晴儿在家里看完电视,正要休息,突然接到了小红的电话:“江哥,不好了,妮妮生病了!”

“什么?妮妮生病了?”我和晴儿都大吃一惊,我忙问小红:“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晴儿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耳朵贴到电话跟前,紧张地听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吃晚饭玩了一会,然后我就带着妮妮睡了,刚才我起来一模她额头,很烫,一模身上,像个火球,还有点咳嗽,”小红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江哥,你赶紧来啊”

“别急,小红,你赶紧给妮妮穿上衣服,让她喝点水,我马上就过去,马上就去!”我说着放下电话,对晴儿说:“妮妮发高烧,必须要去医院看医生,柳月今天去北京了,我得马上过去!”

边说我边穿外套。

晴儿也跟着我穿外套:“我和你一起去!”

我点了点头,开门就要往外走,晴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下!”

接着,晴儿跑回卧室,片刻又跑出来,把一卷东西塞到我口袋里:“带上这个!”

我一模,是一沓钱。

“这是3000块,家里就这么多现金了,带上防备,说不定用得着!”晴儿说。

晴儿想的比我还周到,我点了点头,拉着晴儿火速下楼,跑到校门口,拦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直奔柳月家。

到了柳月家楼下,我让出租车在下面等候,和晴儿急火火上了楼,小红打开了门,妮妮正躺在沙发上,小红已经给妮妮穿上了厚衣服。

我一模妮妮的额头,滚烫。妮妮似乎被高烧烧糊了,出于半昏迷状态,嘴里嘟哝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我来不及多想了,弯腰抱起妮妮,对晴儿和小红说:“走,抓紧去儿童医院!”

我抱着妮妮下楼,晴儿和小红紧跟着下来,上了出租车,直奔儿童医院。

路上,妮妮喝了一口水,迷迷糊糊叫着:“妈妈,我要妈妈”

我轻轻拍着妮妮的身体:“妮妮,乖,大哥哥大姐姐在这里,咱们这就去医院,很快你就会好了”

妮妮喃喃地说:“大哥哥,我难受,好难受”

我问小红:“是不是妮妮白天在外面玩出了大汗,然后受凉了啊?”

小红说:“也可能吧,不过,今天早上妮妮身体就有点不舒服,柳姐给她吃了点药,又叮嘱她不要到外面疯跑,可是,柳姐一走,她就不听话了,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之道天黑才回家,出了一身的汗”

晴儿模着妮妮的脸,烧的通红,很着急,催促出租车司机:“师傅,开快点,再快点”

很快到了儿童医院,我和晴儿抱着妮妮去了急诊室,小红去挂号。

值班医生先给测了体温,结果吓了一大跳,高烧40度。值班医生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妮妮的前胸和后背,又开了化验单,我们去给妮妮化验血液。

很快,诊断结果出来了:高烧引起的急性肺炎,属于轻度。需要立刻住院治疗。

我和晴儿还有小红都吓坏了,怎么这么严重。

值班医生一边开药一边看了看我和晴儿,语气里带着责备:“你俩看起来年纪不大,孩子倒是生的挺快,都6岁了,既然生了孩子,就要对孩子负责,就要看好孩子,你们这样的不负责任的父母啊,少见,孩子烧成这样才发现送到医院唉怪不得国家提倡晚婚晚育呢,年轻人毛女敕啊,没有责任感,不懂抚养孩子幸亏孩子的肺炎是轻度的,要是再来晚了,发展成重度的,孩子有得罪受了”

我和晴儿面面相觑,没有做声。

接着,晴儿和小红去取药办住院手续,我抱着妮妮去了住院部。

办完手续,住院部却没有病房可以安排。

“都住满了,没空床位了,在走廊里加张临时简易床吧!”护士长说。

“啊在走廊里?走廊里没暖气,很冷啊,风嗖嗖的普通病房满了,那种豪华单间病房还有没有啊?”我说。

护士长冷眼看了我一下:“没有了!”

“怎么这么巧,都满了!”我又说。

护士长烦了:“我说,你到底住不住,住上赶紧给孩子打针降烧,你磨叽什么?”

我说:“好,好,赶紧打针吧!”

走廊里加了一张折叠床,我把妮妮放好,护士很快就给妮妮挂上了吊瓶,退烧消炎同步进行。

妮妮一直在昏睡状态,身体似乎无力到了极点。

妮妮挂好吊瓶,我和晴儿还有小红就坐在旁边的连椅上看护着妮妮。

晴儿又过去将妮妮身上棉被的被角掖好,给妮妮头上戴上棉帽。

走廊尽头的窗户破了,冷风嗖嗖的吹进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小红和晴儿只穿了短棉衣,熬夜肯定是要冷的。

我让晴儿和妮妮看护好妮妮,下了楼,在医院门口有一家劳保商店,我在里面买了两件棉大衣,回来给晴儿和小红一人一件。

“峰哥,你不冷吗?”晴儿裹着棉大衣问我。

“不冷!”我说。

小红刚才那会冻得只哆嗦,这会才好了一点。

“小红,你先睡会吧,在连椅上将就一下!”我说。

小红毕竟是个孩子,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来的路上还惊慌不已,这会看到妮妮打上了吊瓶,才安稳下来。

“江哥,你说,要不要给妮妮的打个电话爸爸说一声啊?”小红问我。

我想了下,问小红:“你和妮妮的妈妈说了吗?”

“没有,我怕柳姐着急担心,影响她工作,再说,说了她也回不来,没用,就没有告诉她!”小红说。

“嗯对,是不能告诉她,不然柳姐急死了!”晴儿说。

我看了看表,深夜12点,柳月这会应该到北京了。

“你告诉妮妮的小妈了没有?”我又问小红。

“没有,妮妮的爸爸在下面县里,也不方便,王姐我也没说,我谁都没给说,就先你打了电话!”小红说。

“嗯”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这样吧,深更半夜的,医生已经诊断好了,先不要告诉妮妮的爸爸了,等天亮后看情况再说,好不好?”

晴儿有些迟疑:“峰哥,这样合适吗?”

我说:“合适,听我的安排”

小红和晴儿点了点头。

我自有我的想法,我担心如果通知了宋明正,宋明正再通知了王巧玲,那么,他们特别是王巧玲很可能会借着这个借口收回妮妮,那么,等柳月从北京回来,如何向柳月交代?去了一趟北京,回来孩子被人家要走了,这是什么事啊!

妮妮现在已经确诊,不是什么疑难病,只要好好住院治疗就行了,此事最好先不要惊动宋明正两口子,免得出叉叉!

也深了,小红穿着棉军大衣,靠着连椅睡了。

妮妮咳嗽起来,迷糊着又叫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晴儿忙过去,蹲在妮妮跟前,握住妮妮的一只手,抚模着妮妮的脸蛋,柔声说道:“乖,宝贝,妈妈在这里妈妈在”

妮妮不出声了,又昏睡过去。

晴儿不再离开,就蹲在妮妮跟前,握着妮妮的手,抚模着妮妮的脸,脸上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和疼爱。

我看着晴儿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我在走廊里来回走着,心里盘算等明天天亮去找院长,想办法弄一个床位,最好有一个单间。

挂了一夜吊瓶,天亮了。晴儿趴在妮妮跟前瞌睡了过去,一直握着妮妮的手。

护士来量了体温,妮妮的烧退了,咳嗽也轻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晴儿醒了过来,下去买了早餐,我和小红简单吃了一点,晴儿在窗前给妮妮喂稀饭和糖水。

看着晴儿细心细致的样子,我觉得晴儿真的有一点像母亲的样子。

妮妮睡醒了,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和晴儿,说:“大哥哥,大姐姐好”

我看着妮妮:“妮妮,身体感觉好些吗?”

妮妮咧嘴笑了:“嗯感觉舒服了,昨晚我怎么迷糊了呀?”

晴儿说:“乖乖,宝贝,你发烧了喽,吓死我了现在好了,烧退了”

我说:“妮妮,昨天你应该听妈妈和小红姐姐的话的哦,不要在外面玩那么久,你看,出了汗,受了凉,要打针了”

妮妮看着小红:“姐姐,我不淘气了,以后要听话,不在外面玩那么久了”

小红笑着:“妮妮是乖孩子,以后可别这样了啊,吓死姐姐了”

大家的心里都放松了,小红又看着我:“江哥,你看,还要再告诉宋大哥吗?”

我说:“既然已经退烧了,就不用了,不必再让他担心,还有,妮妮妈妈也不要说了,省的她在北京无法安心工作!”

小红点点头。

晴儿说:“峰哥,妮妮需要住院巩固治疗,我和小红在这里看着就行了,你到时候去忙你的就是了,也不要耽误工作!”

我说:“没事,不要紧,等大夫来查房看看情况再说!”

这时妮妮说话了:“大哥哥,大姐姐,我觉得你们好像是我爸爸妈妈一样”

我笑了,晴儿也笑了,亲了亲妮妮的脸蛋:“宝贝,大哥哥大姐姐会像爸爸妈妈那样照顾你的”

一会儿,医生来查房了,后面跟着昨晚对我横眉冷眼的护士长。

医生过来,护士长在旁边说:“主任,这是昨晚刚收的病号,没床位了,在走廊里临时加的床!”

主任点了点头,边看病历边说:“嗯”

我一听是主任,忙说:“主任,走廊里太冷了,小孩子晚上受不了的,能不能照顾下给弄个房间里的床位啊,要是有单间更好,我们多花钱也不要紧!”

护士长不耐烦地看着我:“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你了,没床位了,你有病是不是?还问这个问题!”

主任漠然看了我一眼,继续看病历,一会低下头来掏出听诊器听妮妮胸部。

我一看,不能硬来,和他们不好说话了,看来只有找院长。

这个医院的院长是新换的,我也不认识,但是我知道,是在我举报市人民医院的院长,院长落马之后,交待出其他的院长,儿童医院的前院长进去之后来上任的,而且是宋明正安排的自己的人。

一会儿主任说:“效果不错,病情不重,再继续巩固治疗几天就可以了,至于床位,如果有出院的,腾出来的空床位会给你安排的,没有床位,你找谁也白搭,候着吧!”

我没有说话。

主任和护士长接着去了其他病房。

护士来换了药,继续给妮妮挂吊瓶。

妮妮的精神显然好多了,脸上露出了活泼的笑,但是还是显得有些虚弱。

我给办公室打了电话,告诉陈静今天不去上班了,让她有什么事情和我联系。

我直接去了儿童医院院长办公室,院长不在,办公室的人说院长到科室检查工作去了,说是有新闻单位来采访,要拍镜头。

我又回到妮妮的病床旁,打算过会再去。

正在这时,护士长带着一个护士急匆匆走过来,说:“喂——你们这个床的,赶紧起来,这床要撤了!”

我一听,心里挺高兴,腾出床位来了。

我说:“我们到哪个病房去?”

护士长说:“你们抱着孩子,先到阳台上去,来,你抱孩子,你拿着吊瓶,举高点!”护士长开始指使晴儿和我,示意晴儿抱孩子,我举吊瓶。

我一愣:“干嘛?为什么?”

护士长说:“待会领导过来巡视,电视台的记者要拍镜头,走廊里有床位不好看,你们先回避一下!”

说着,跟着护士长的那护士就要开始摘吊瓶。

我一听,火了,大吼一声:“住手!”

护士长和护士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护士长随即反应过来,瞪着我:“你要干嘛?”

我说:“外面阳台那么大的风,今天天气这么阴冷,孩子刚退烧,还没好,你这么做,这不是折腾人吗?你只考虑什么镜头什么领导,你怎么不考虑病人?”

护士长一愣,发火了:“你牛什么?让你干嘛你干嘛,怎么,你不听话?这孩子病又不重,死不了,你叫唤什么?”

我一听,气炸了肺,刚要继续发火,晴儿也气坏了,冲着那护士长就叫:“你这个护士长,你还是个女人吗,你家里没有孩子啊,换了你,你会怎么想?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过分!”

护士长冷眼看着晴儿:“你喳喳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在这里就得服从管理,不服从管理,滚出去!来,搬床!”

说着,又过来几个护士。

晴儿弯腰下去抱住妮妮:“不行,你们谁也不准动孩子!”

护士长又急又火,看了看走廊尽头,说:“时间来不及了,来,把这个女人拉开,搬!”

说着,护士长就去扳晴儿的手,其他护士也过来拉扯晴儿的衣服。

晴儿死死抱住妮妮不放,不起身。

“住手!”我又是一声大吼,吓得几个护士都住了手,我站在那里看着护士长:“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老婆还孩子一个指头!”

“怎么?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还要打人?”护士长来劲了:“在这里就得听我们的,不服从管理,就出院,走人,别在这里瞎折腾,滚蛋!”

这时,妮妮吓得哭起来。

“怎么回事?”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男子,戴着眼睛,显得很有自信和气势,身旁还簇拥着几个人,后面,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正走过来。

护士长一看,忙堆起了笑脸:“傅院长好,我们知道今天电视台的要来录像拍新闻,正在按照院办的指使清理现场呢,这个走廊里昨晚加的床位不肯撤,这个病人的家长还不服从管理,要来硬的,要打人呢!”

院长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说:“这里是医院,不是广场,希望大家配合好我们的工作,服从院里的管理!”

我不认识院长,他也不认识我。

我说:“傅院长,护士长让我们把孩子抱到阳台去打针,就为了你们拍新闻好看,可是,孩子发烧还没好,还生病,今天外面的天气这么阴冷,将心比心,要是换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答应这么做?”

院长听我这么一说,脸一下子拉下来。

正在这时,扛摄像机的记者过来了,冲着我就喊:“嗨——江主任!”

我一看,原来这电视台的记者我认识,是电视台新闻部的记者。

记者一喊我,院长愣了下,看着我。

我冲那记者点了点头:“哦原来是你今天来采访啊!”

那记者过来,笑着说:“是啊,呵呵真巧啊,在这里遇到你!咦这病人是你的孩子?晕倒,不会吧,你才结婚几天啊,孩子就这么大了”

我说:“这不是我的孩子,呵呵,是朋友的孩子!”

“哦我说呢,呵呵对了,这是嫂子吧?”记者看了看正抱住妮妮的晴儿。

“是的!”

“嫂子好!”

晴儿笑了下:“你好!”

“咦——你们这是怎么了?”记者不解地看着现场。

我说:“都是**的你折腾的,来这里拍什么狗屁新闻,弄得老子要抱着孩子去阳台受冻!”

记者一愣:“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问问他们!”

傅院长看了看我,又看着那记者:“记者,这位是”

记者呵呵笑着:“傅院长,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咱们江海日报社记者部的江主任啊,大名鼎鼎的江海一支笔,江峰啊!”

“啊江海日报江主任?”傅院长显得有些意外,看着我,立刻就换了表情,伸出手,笑着:“哎呀江主任,不好意思,原来你就是江主任啊,我可是早就从我们原来的宋局长口里知道你的大名啊,不好意思有眼不识泰山啊”

我和院长握了握手,淡淡地说:“不敢当!”

这时,护士长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和尴尬。

院长接着就低头看妮妮,边说:“孩子怎么了?”

晴儿这时放开妮妮,抬头对院长说:“发高烧,急性肺炎刚退烧”

“哦”院长说着伸出手去模妮妮的额头,这时妮妮突然叫了一声:“傅叔叔好!”

傅院长一愣:“咦,小朋友,你认识我吗?”

妮妮嘻嘻一笑:“是啊,傅叔叔到我家去过,还给我爸爸带了两瓶好酒呢!”

傅院长又是一愣:“小朋友,你爸爸是谁啊?在那里工作啊?”

妮妮又是笑,说:“不告诉你我爸爸的名字,嘻嘻我爸爸在下面县里当县委书记!”

傅院长一听,忙伸手看床头挂着的牌子,说:“宋妮妮老天,你爸爸是不是宋”

妮妮还是笑:“嘻嘻,你猜,猜对了就告诉你!”

我这时站在旁边说:“傅院长,你猜对了,这是宋书记也是你的前领导宋局长的孩子!我还想麻烦傅院长给孩子安排个床位呢,去找你你不在,正好你来了!”

“啊”傅院长呆了,随即就反应过来,冲着护士长就开火了:“你们是怎么搞的,这是宋局长的孩子,你们胆子不小啊,这么对待我们老领导的孩子!?”

护士长脸色白了:“傅院长我我不知道啊昨晚他们也没说”

“你们这些人啊,都是吃闲饭的,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傅院长火气十足:“抓紧给我打开那高档病房的门,把孩子转移到哪里,告诉你们主任,让他亲自给孩子治疗,不许懈怠!这孩子,安排单间”

“好,好”护士长急忙答应着,偷看了我一眼,带人走了。

傅院长接着满脸堆笑握住我的手:“江主任,真对不起啊,下面的人工作方法简单粗暴,让你们受委屈了”

我说:“宋书记不在家,在县里奔忙,孩子跟着妈妈的,妈妈也出差了,我就帮忙来照看孩子了我受委屈不要紧,只要别让孩子遭了罪,傅院长,我记得,你可是新上任不久吧,是宋局长亲自提名你来这里担任院长的吧,呵呵要是宋局长宋书记知道自己的闺女在这里受了这样的待遇,难免会有人走茶凉的感觉啊”

傅院长的额头直冒冷汗:“江主任,这事怪我,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安排好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宋局长,他是我的老领导,是我的对我有提拔知遇之恩,不然,我见了他就没脸了”

我说:“我哪里敢啊,这可是在你傅院长的地盘里,孩子还要治病呢,怎么敢得罪你院长大人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傅院长尴尬地笑着:“江主任,你多担待,多海涵,我代表医院给你道歉,我知道宋局长和你的关系很好,还希望你在宋局长面前多多美言”

我看差不多了,说:“傅院长不必客气,宋书记虽然在下面县里,但是对自己老部下还是很牵挂的,我不会让院长在宋书记面前为难的,今天的事,我们还是要感谢你的,不然,孩子这院恐怕就要住在这走廊里了!”

傅院长忙点头:“江主任,不要这么说,宋局长虽然不在卫生系统了,但是,他是我心目中永远的领导,宋局长的孩子,就等于是我的孩子自己的孩子,都是应该做的”

这时,那边的单间病房收拾好了,护士长过来给院长汇报。

傅院长说:“那赶紧搬过去,那里暖和,走廊里太冷了,到处进风!”

护士长答应着,亲自弯腰要来抱妮妮:“来,乖孩子,阿姨抱你进去,咱们换好地方了!”

“不用,我自己来!”晴儿冷冷地说,抢身挡住了护士长,抱起了妮妮,弄得护士长一个大红脸。

我站在旁边不做声,小红捂着嘴巴偷笑。

院长亲自摘下吊瓶,高高举着,把妮妮送进了病房。

高档病房确实不错,完全就是宾馆的房间的档次,有电视和卫生间。

妮妮刚安置好,主任也赶来了,脸上带着谦恭的笑,看着我和院长。

院长说:“主任,这是宋局长的千金,你要多关照好!”

主任点头哈腰:“傅院长,您放心,一定,一定!我这就安排用最好的药!”

这时晴儿对我说:“峰哥,我们交的住院费可能不够,你出去去取点钱吧!”

我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院长忙说:“不用,弟妹,住院的费用,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你们交的住院费,回头我就让住院处退回来!”

“这这合适吗?”晴儿说。

“合适,合适,这个你放心就好了,我会安排的!”院长笑着说。

晴儿还要说什么,我使了一个眼色,晴儿不说话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感慨万千,这幸亏是妮妮,要是老百姓的孩子来住院,不知道要受多少难为。

安排妥当妮妮,我松了口气,傅院长他们走后,我接到陈静的电话,说单位里有事,我去了报社。

随后的几天,在傅院长的亲自关照下,妮妮的病情康复地很快,晴儿一直在医院陪护着妮妮,照顾地无微不至。

这期间,我接到了柳月的电话:“江峰,我家里没人接电话,妮妮呢?出什么事了吗?”

我轻松地说:“呵呵没有啊,妮妮这几天没在家里住啊,小许想妮妮了,趁你不在,把妮妮接到我家里了,呵呵小红也一起来了”

柳月在那边笑了:“呵呵我说呢,我还因为出什么事了,妮妮在你家里听话不?”

我说:“听话,听话,你放心好了,在我家住的吃的玩的很开心呢,对了,你在北京那边怎么样了?”

柳月说:“正在紧锣密鼓运作啊,我是提前一周来的,人代会还没开呢,代表团还没来呢,我要在人代会开之前把所有的工作都提前安排好,唉整天跑那些高门槛,求人办事,难啊,天天往外烧钱”

我说:“钱是公家的,身体是自己的,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别累着”

柳月说:“呵呵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我就是想妮妮了,才打电话的”

我说:“等我回家,让妮妮给你打电话!”

晚上,来到病房,我事先安排好妮妮,让她不要告诉妈妈自己生病的事情,就说自己和大哥哥大姐姐住在一起的,妮妮答应了。然后我用大哥大拨通了柳月的电话,妮妮和柳月进行了亲昵的对话。

一切顺利,打完电话,妮妮撅起嘴巴对我说:“大哥哥,我撒谎了,妈妈知道了要批评我的,咋办呢?”

我说:“这是善意的谎言,不能让妈妈在北京为妮妮担心着急啊妈妈不会知道的,再说了,就是知道了,妈妈也不会责怪妮妮的!”

妮妮点点头:“嗯大哥哥,我还真想到你家里去住呢我要是真去了,不就不是对妈妈撒谎了吗?”

我和小红呵呵笑起来。

晴儿在旁边听了,眼神一动。

一周后,妮妮就要出院了。我也接到了通知,第二天跟随马书记出发去南方考察。

柳月还在北京,还没有回来。

上午,我和晴儿在医院病房里坐着,小红去办理出院手续。

其实手续很简单了,我们交的住院费已经退还给了我们,不知道傅院长如何安排这笔支出。

妮妮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可爱,在病床上一蹦一跳,和晴儿嬉闹着。

看到妮妮的状态,我和晴儿都很高兴。

“晴儿,明天我就要出差了,这一去,要10多天,你自己在家里要照顾好自己,还有,那办学手续的事情,抓紧办,有事你多和老三商议,本来我想走之前办理那《办学许可证》的,看来,要等到我回来再说了!”我对晴儿说。

“嗯营业执照还没到手,那就先等等吧,不着急,你安心出差就是!”晴儿说。

我点点头。

晴儿又说:“对了,峰哥,妮妮的病虽然好了,可是,柳月不在家,只有她和小红在家里,我有些不放心,我想,把妮妮接到我们家里吧,住在我们家里,等柳月回来了,再把妮妮送回去!”

我说:“嗯好!”

妮妮一听,很兴奋,抱着晴儿的脖子打转:“好呀,好呀,我喜欢住在大哥哥大姐姐家里,晚上我要大哥哥大姐姐搂着妮妮睡觉觉”

我和妮妮都笑了。

我心里这几天除了妮妮,还有一个心事,那就是杨哥和黄莺的事情。

这几天,我的心里一直在激烈斗争着,矛盾着直到今天早上,我终于做出了决定,在我去南方之前,我必须要和杨哥谈一次,我必须要告诉杨哥事情的真相。

我想了,不管杨哥知道了真相后会发生什么,不管黄莺如何恨我,不管梅玲会对我采取什么报复措施,不管杨哥和柳月之间以后会如何,我都要告诉杨哥,不然,我做人的基本良心过不去,我的内心无法释怀,杨哥是个好人,我不能太自私,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让杨哥受到伤害。

我想,假如柳月换了我,她也会这么做,假如柳月知道这事,她也会支持我这么做,毕竟,做人不能太自私!

做出了这个决定后,我终于心里放下来一个沉重的包袱。

我决定上午接妮妮出院后,下午就和杨哥谈这事。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宋明正急火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小红。

我和晴儿都一愣,妮妮欢叫蹦跳着叫起来,伸出两个小胳膊:“爸爸,爸爸爸爸抱抱”

宋明正眼圈一红,接着就迈步过来,一把将妮妮抱在怀里,紧紧的。

我和晴儿看看宋明正父女俩,接着都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小红。

小红在旁边低声对我和晴儿说:“我正好在医院门口遇到宋哥回家,他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就说了”

原来是这样,我和晴儿对视了一眼。

看着宋明正和妮妮父女亲密的情景,晴儿眼圈发红,偷偷抹了下眼角。

我的心里却隐隐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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