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宋明正走过来,柳月住了皱眉头,但还是礼节性的笑了下,点了点头。
我和宋明正打招呼:“宋大哥,你也在啊,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
宋明正起身的桌子上只有他一个人。
“是啊,呵呵我自己正要点菜吃饭呢,可巧遇见你们了!”宋明正说着,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柳月的旁边,边说:“这么巧,遇见你们!”
“我们出去办事情,正好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来吃午饭!”柳月说。
这种情况,我自然要客气一下:“宋大哥,一起来吃吧!”
“好呀,我正有此意!”宋明正说:“中午我请客,请市里的二位领导!”
宋明正这么一说,谁都不好再说什么,柳月笑了下。
这时,饭菜上来了,大家一起吃饭。
柳月看着宋明正说:“最近还好吧?”
“最近忙啊,县里事情忙,家里事情烦心,唉”宋明正说了一声。
柳月没有再问,她似乎对宋明正的家事并不感兴趣。
我也没做声。
宋明正说:“柳月,你这次出去,时间不短啊,妮妮生病住院可是幸亏了小江兄弟和小许弟妹,不然,可就真实糟糕了!”
我一听,宋明正怎么2这个说出来了,暗暗心里叫糟糕。
柳月一听,愣了,看看宋明正,又看看我,嘴巴半张:“啊妮妮生病?怎么了?什么时候?”
我一看瞒不下去了,只好说了事情的经过。柳月听完,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眼里的神情又有些难过和愧疚。
宋明正看看我,又看看柳月:“原来这事你还不知道?”
柳月点点头:“嗯我一直不知道!”
我说:“小许怕柳部长在北京忙工作担心分心,就没让告诉她!”
宋明正点点头:“嗯小许真不错,这么做也对!不过,柳月,你天天工作这么忙,带着妮妮,照顾孩子还真是有些吃累”
宋明正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一震,柳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我没事,我忙归忙,我能照顾好好孩子的,我能的”
我知道柳月为什么会神情紧张,她是真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她是担心宋明正要回妮妮,宋明正要是要妮妮回去,柳月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明正表情有些严肃地说:“你说能,可是,你的实际情况,显然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柳月的神情更紧张了:“我真的能,不是说说的,我保证今后会安排好工作和照顾孩子之间的关系,我一定能照顾好妮妮的,相信我,你不要,不要”
柳月眼里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很急,还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
宋明正看了看柳月,沉吟了一下,突然笑了笑:“你看你,柳月,你都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我要把妮妮要回来吗?呵呵我知道你需要孩子,孩子需要妈妈,既然你这么疼爱孩子,我怎么能让你心里难受呢,怎么能让你不快乐呢,我刚才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我不会把妮妮要回来的,你就安心带着妮妮好了”
柳月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喃喃说道:“谢谢你,谢谢!”
宋明正说:“你疼孩子,我知道,我也疼孩子,其实,说心里话,我不光疼孩子,还”宋明正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停了下,接着又对柳月说:“其实呢,我想,以后,孩子跟着你,和跟着我,应该会没有什么区别的,呵呵我现在首要的是集中精力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就舒心了,就好了”
我心里一紧,宋明正似乎是话里有话。
柳月这会看着宋明正,说:“你家里的事情?怎么了?”
宋明正打个哈哈:“没什么事情,没什么,哈哈,一点小事,很快就会处理好的,处理完了,我专程去看妮妮,去看你,呵呵”
我愈发觉得宋明正的话里透着巨大的玄机,难道
我的猜想很快得到了证实。
一会儿,柳月来了个电话,柳月走到外面走廊去接电话,我和宋明正闲聊起来。
宋明正说:“老弟,你可是有些日子没回老家了吧?或者,你是回老家没去我那里坐坐!”
我说:“我忙啊,一直没能回去看看,要是回老家,怎么能不去看你呢!”
宋明正说:“嗯这就对了,前几天小许回老家,我还叮嘱小许,下次回来和你一起,一定来我这里玩玩呢!”
我一怔:“小许回老家,你见她了?”
宋明正说:“是啊,小许可是很挂念我这个老大哥的,专门到我办公室来看我了呢,呵呵不但来看我,还给我带来了春天的气息,好消息,呵呵”
我说:“什么好消息?”
宋明正看看正在外面走廊打电话的柳月,凑近我低声说:“说了保密啊,呵呵弟妹告诉我,柳月不打算继续独身了,打算成家呢,弟妹说了,这消息千真万确,是柳月亲口告诉她的,而且,柳月还没有找到可以成家的人”
我心里一颤,晴儿终归还是做了她要做的事情!
我的脸色有些变了,宋明正似乎没有觉察到,继续说:“既然如此,那么,我自然应该就是不二的人选了,我们以前就有过一段姻缘,而且,我们之间,还有孩子牵着,孩子可是我们破镜重圆的巨大推动力哦我这几天处理家事,就是要办理离婚的事情的,我决定要和王巧玲分手了,等我和王巧玲办利索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柳月,要求复婚,毕竟,我们之间还是有过难忘的感情的,毕竟,我是一直爱着她的现在,我不能和柳月说,我还没资格要求和柳月复婚啊,等离了,就可以了,还有,现在说了,大家都不利索”
我脑子有些麻木,看着宋明正,机械地点点头:“哦”
“其实呢,本来我是想把孩子要回来的,妮妮i这次生病,我是对柳月有意见的,可是,听了弟妹的一席话,我茅塞顿开啊,要什么孩子啊,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了,要了孩子,反而会让柳月伤心难过,对我有意见,这样不要孩子,柳月反而会对我有好感,呵呵”宋明正继续说:“等这事最后成了,我首先要感谢的就是你家弟妹,她提供地这个消息,可是实在太重要了!”
我呼了一口气,看着宋明正:“宋大哥,你和嫂子开始办理离婚手续了?”
宋明正说:“开始这项工作的启动程序了,正在进行时!”
我说:“顺利否?”
宋明正皱皱眉头:“这样的事情,不可能顺利啊,正纠葛着呢,要不我这几天怎么老是往回跑啊,王巧玲闹着不离婚,真烦人!”
我说:“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宋明正说:“既然我决定要离了,那就一定要做到,这个,由不得她的,顶都无非是多给她点钱而已,她找我,看中的不就是钱和地位吗?女人啊,总是爱慕钱财和虚荣的!”
我说:“是是因为小许告诉了你的那事情,你才决定要离婚的?”
宋明正说:“不能这么说,我和王巧玲呢,其实一直是不死不活的状态,死水一潭,但是,我那时到还没有动离婚的念头,动这个念头,有两件事起了很大的催化推动作用,其一,是我知道了她虐待妮妮的事,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在我面前百般宠爱妮妮,背后却这么狠毒,让我心凉;其二,是你家弟妹告诉我的这个好消息,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柳月竟然动了要成家的念头了,太好了!我之所以不能告诉柳月我要离婚的消息,是因为我了解柳月的脾气和性格,她要是知道我离婚是因为她的因素,按照她办事的方式,一定会不同意的,就是我离了,她也不会答应我。我这么做,就是要让她事后明白,我离婚和她没有任何牵扯,呵呵其实,柳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人,没有成家,我想,她应该是心里还有我,装不下别人的”
看着宋明正自信而憧憬的神情,听着他坚定而果断的语气,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做出认真听宋明正讲话的神态。
确实如晴儿所说,她没有直接去挑拨宋明正和王巧玲的关系,但是,晴儿告诉宋明正的话,甚至比直接挑拨还要厉害,很明显,晴儿知道宋明正还挂念着柳月,所以才借着回家的名义去找了宋明正。换句话说,晴儿回家是个顺便,她去找宋明正告诉他这事才是真正的目的。
我越想心里越恼火,越郁闷。
“有妮妮这个小宝贝在那里放着,可是一个对我大大有利的筹码,我这个时候,当然是不能要回妮妮的,呵呵”宋明正继续说。
我心里明白,宋明正一旦和王巧玲离了婚,下一步就会拿妮妮来要挟柳月,让柳月答应复婚。他知道妮妮的归属现在是柳月的致命死穴。
而柳月现在在晴儿的步步紧逼下,如果没有了选择,再加上妮妮的事情,或许真的答应宋明正也不是不可能。
我的心里沉甸甸的,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宋明正还要说什么,见柳月打完电话走了回来,忙住了嘴,同时小声对我说:“老弟,这事只告诉了你,千万给我保密啊!”
我无言,低头吃东西。
吃过饭,宋明正先告辞离去,柳月送我回单位。路上,我和柳月都没大说话,各自默默地想着心事。
柳月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我心里在想什么,柳月当然也不知。
进了办公楼,走到二楼的时候,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和我擦肩而过。我认识他,是梅玲的老公——王勇。我之前就见过他一面。
这个包括我在内被不知道多少男人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脸上似乎永远是一副神气活现趾高气扬的样子,在报社里,看人都不用正眼,似乎报社的人都不在他的眼里。
我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王勇很悲哀,自己的女人都这样了,他还是那么牛逼!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女人在外面的所为?
想到马书记那晚和梅玲在别墅里**的时候说要把王勇弄到报社来任职,弄个有油水的差事干干,作为自己对王勇的一点补偿,我心里有些愤懑,妈的,报社不是公家的,成了你私人的东西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整个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心情一直很烦闷。
快下班时,晴儿给我打电话:“峰哥,你晚上回家吃饭吗?”
我说:“晚上有单位请客,不回去吃饭了!”
晴儿说:“哦那好吧,少喝酒,吃完饭早回家!”
我闷闷地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其实,今晚我没有饭局。
下班后,我在报社门口的小卖部买了几包榨菜,去了我租住的那间小屋,这间房子,我一直没退,晴儿也不让我退,说是可以让我中午用来午休。
房间里还有几瓶二锅头,我自己关上门,呆在房间里,榨菜做下酒菜,一口气喝了一斤二锅头,抽光了两盒烟。
自己一个人的时间说慢很慢,说快却又很快,不知不觉,10点多了。
我起身关好房门,回家。
一进家门,我满身的烟味和酒味吓了晴儿一大跳,捂着鼻子说:“干嘛啊,不是说不让你喝这么多酒吗,怎么喝了这么多,还满身的烟气!”
我脑子蒙蒙的,究竟的麻木开始在浑身蔓延。
我胡乱说了一句:“人家盛情,没办法!”
然后,我直接去了卧室,倒头就躺到床上。
我此时宁愿愿意让酒精将自己全部麻醉,让自己没有思想没有条理,让自己在混混沌沌中昏睡过去。
我一厢情愿想让自己麻醉,让自己失去知觉,可是,酒精的作用反而让我的心里更加烦忧,更加乱糟糟,我闭上眼,却无法入睡。
晴儿跟着我进了房间,给我月兑外套,月兑鞋,边嘴里说着:“难闻死了!”
我迷迷糊糊说了句:“难闻你就不要闻!谁让你闻的!”
晴儿没好气地说:“我不闻行吗,谁让咱们要睡一间屋子呢!让你少喝,你非要多喝,讨厌死了!”
我忽的坐起来,看着晴儿:“我讨厌,那好,我不熏你!”
说着,我起身就去了客房,往客房的床上一躺。
晴儿紧跟着我进来了:“你干嘛啊,我不就是发发牢骚,说了你两句吗,你浑身烟气酒气,我还不能说了?你跑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能说,你太能说了,不干吗,既然你讨厌这味道,我远离你,还不行吗?”
晴儿生气了:“你什么意思?我说了两句,你就闹情绪,我到底怎么能说了?”
我说:“你怎么能说,你心里有数!”
晴儿说:“你把话说明白,我说什么了?我心里有什么数了?”
我没做声。
晴儿说:“有情绪是不是?”
我说:“没情绪!”
晴儿说:“没情绪你就说啊,你说,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喝点酒,借酒发疯,对我这样!还跑到这里来睡!起来,回去!”
我说:“好了,你别烦我,我身上味道不好闻,我就在这里睡了!”
晴儿说:“不行,很明显,你今晚是借酒找茬,你对我不满,你想找事!我到底做什么了,你至于这样吗?”
我说:“你做什么了,你心里知道!”
晴儿火了,一推我的身体:“你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我到底怎么了?你有种就说明白!”
我腾地坐起来,瞪着晴儿,把晴儿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我看着晴儿:“我问你,你回家是不是找宋明正了,你都和宋明正说什么了?”
晴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没说什么啊,我是顺便去他那里坐了坐,玩了会,随便聊了会天,怎么了?”
我火气十足说:“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装什么糊涂!?宋明正要和王巧玲离婚了,你知道不知道?”
晴儿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接着就没了,做惊讶状:“啊——真的?怎么了?好好的日子,为什么要离婚呢?哦对了,我想啊,一定是因为宋明正知道王巧玲虐待妮妮的事情了,唉这个王巧玲啊,太过分了,这事也不能怪宋明正!”
我说:“你听了这个消息,很满意,很得意,很快意,是不是?”
晴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心虚,说:“我木有啊,他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与我何干算了,你要想在这里睡,就睡吧,我去给你倒杯水过来”
说完,晴儿想借口离开。我叫住她:“站住!给我站住!”
晴儿停下脚步,看着我:“干嘛?”
我说:“我和你说了多少遍,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你怎么就是不听,怎么就是听不进去,你捣鼓完杨哥,还不罢休,还要去捣鼓人家好好的夫妻,宋明正离婚,当然也有妮妮的原因,但是,你的作用,也功不可没,你真行啊,厉害了你!”
晴儿看着我,说:“我怎么厉害了,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和宋明正说了柳月的事情吗,怎么了?宋明正要离婚,是他自己的事,我能管得了吗?我什么功不可没了,我难道就不能和宋明正聊天说话了?我难道和他说的不是实话吗?”
“你——”我一时语塞,看着晴儿。
“我什么我?”晴儿瞪着我:“倒是你,人家离婚,你跟着折腾什么?你心惊什么?我看,是你心里有鬼,你是在想着你那个老情人吧,担心宋明正和人家破镜重圆吧?人家破镜重圆,有什么不好!?我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愿意和谁说就和谁说,谁也管不着!要不是她整天和你勾三搭四,我会这么做!哼真不要脸!”
我说:“你说谁不要脸!?”
晴儿鼓起腮帮子,气鼓鼓地瞪着我:“说谁谁知道!我看,梅玲说的对,哼一把年纪的老女人,不守妇道,整天想着**人家的男人,不要脸!!!”
晴儿的话深深刺痛了我,刺到我的内心深处,我的心里一阵剧烈的绞痛,怒不可遏,猛地抓起床头柜上的花瓶,狠狠摔在地上,随着“啪”的一声,花瓶转眼成了碎片。
我颤抖着手指指着晴儿怒吼起来:“你你混账你你给我滚出去!!!滚!!!!”
“啊——”晴儿被我吓住了,两眼惊恐地看着我暴怒的样子,少顷,“哇——”哭出来:“你你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宋明正离婚的事冲我发火,你你根本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你你为了她,竟然这样对我,竟然骂我呜呜”
说完,晴儿扭身疾奔出了房间,进了卧室,接着传来猛烈痛哭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没有过去安慰晴儿,心里既悲酸又痛楚,压抑和愤怒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不能容许任何人这样说柳月,如此作践柳月,也包括在内。即使柳月和我不能在一起,即使我和柳月此生永远无缘,我也不能忍受别人对柳月的污蔑。想起柳月曾经的和正在经历的苦难和折磨,想起柳月大爱和善良的品质,想起柳月宽容和奉献的人格,我继续为晴儿刚才的话而愤怒,心里又刀割一般的痛不能,我决不能让任何人对柳月这样,不管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不管她是谁!!!我这样愤懑地想着。
这时,晴儿委屈伤心的哭泣又传进我的耳朵,想着我刚才对晴儿的斥骂和摔打,想着刚才晴儿惊恐悲伤的眼神,我的心又有一些疼怜,一些无奈
毕竟,她不是别的人,她是晴儿,是我的妻子,是我今生要一起度过的人,即使她做了说了什么,我又能真的把她怎么样呢?
我的心里一团乱麻,纠葛痛苦郁闷忧郁着
很久之后,卧室里没有了声音,晴儿似乎睡着了。
我没有困意,关在客房里不停抽烟,脑子突然又一阵空白,仿佛记忆突然在此刻消失了!
我很想让自己丧失记忆,忘掉所有的所有的过去,包括哪些爱恨纠葛,伤痛泪水,让自己做一个没有记忆的人,遗忘的人。我想遗忘掉这个世界,也想让这个世界把我遗忘。
或许,遗忘是我不可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纸,从前的一切回不到过去,就这样慢慢延伸一点一点的错开来。也许错开了的东西我真的应该遗忘了!
生命其实是一艘轻舟,它载不了太多的哀愁和抱怨,人生是一场旅行,无须将所有的情感包裹,我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在生活中学会如何遗忘,在遗忘中学会如何生活。路正长,夜也正长,我还是不如忘却的好!我郁郁地想着。
半夜时分,我走出客房,进了卧室,看到晴儿像一只小狗,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偶尔发出一声抽噎。晴儿只穿了睡衣,被子也没有盖。我默默地看了晴儿一会,叹了口气,拿起被子给晴儿盖好,然后关了灯,退出卧室,关好房门。
我没有回客房,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做给柳月的那个南下考察报告。
此时,唯有工作,疯狂地工作,才能排遣掉我心里的烦忧和纷扰,才能让我的心里不要去想别的事情,我宁愿让工作来充斥我全部的大脑。
工作到天亮,考察报告进程初稿出来了。
我看看时间,关了电脑,悄悄打开卧室门,晴儿还在熟睡,一动不动。
我心里一声叹息,去了厨房,做好了早饭,然后掏出欧阳区长写的条子,放在饭桌上,在旁边又写了一张字条,叮嘱晴儿按照要求去办理。
做完这些,我没有吃早饭,悄悄打开房门,离家而去。
刚进办公室,我就接到了老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