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到了办公室才知道成绩出来的事情,是陈静告诉我的。
想一想柳月错过了这次考试,我听到陈静说考副厅级的结果全部出来的时候,心里不由有些黯然神伤。同时又想知道马书记考试的结果。
我问陈静具体的结果和名字,陈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啊,我就听说结果出来了,具体名次木有听说!”
我有些泄气:“不清楚你瞎喳喳什么!?”
陈静冲我做个鬼脸,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关心咱们老大的考试结果?要不,我去找个人问问,我这就问!”
说着,陈静就要模电话,不晓得她要打给谁。
我阻止了陈静,我可不想让她给我弄得张扬起来,说:“好了,不用你瞎折腾,谁考上都和我无关,我没这兴趣关心这个!”
陈静放下了电话,看着我说:“说的倒也是唉柳姐可惜了倒霉啊”
陈静的话触动了我的心事,我默然出了办公室,下楼想出去走走。
刚到楼下,迎面遇见马书记正走进办公楼,神色和平时一样,脚步匆匆,看见我,说:“我正要找你,到我办公室来!”
从马书记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神色,我看不出马书记的喜怒哀乐,难道马书记也还不知道自己考试的结果?
我跟着马书记去了他办公室。
马书记坐下,递给我一个通知:“我刚从部里开部长办公会回来,全省解放思想大讨论经验交流现场会就要在我们市里召开,为了这次会议,市里已经筹备了很久了,这次会议规模级别都很重要,省里几大班子的领导都要参加,全省各地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也都参加市委对此事很重视,对宣传和上级新闻部门的接待工作尤为重视,张部长刚主持完部长办公会,部署落实市委精神,决定成立一个宣传接待组,一是负责搞好对这次活动的新闻宣传报导工作,二呢,做好上级新闻单位记者的接待工作宣传小组的具体人员组成是新闻科和市直三家新闻单位的记者部负责人,柳部长牵头,做宣传小组负责人,具体工作内容和安排,由柳月负责部署,这个通知是刚发下来的,是成立宣传小组的决定,正好给你看看”
马书记像往常一样侃侃而谈,甚至比以往话还多,神态自若。
我接过通知,看了看。
马书记又说:“张部长今天在会上又提到我们报社了,又表扬你了,呵呵这次全省的大会能在江海召开,这是省委对市委工作的充分肯定,市委对部里的外宣工作很满意,部里对报社党委的工作也很满意,张部长特别提到了你,说没有你,就没有这次大会召开的机会”
我说:“都是领导指导的好,我只不过是在按照领导的指示工作,特别是马书记你的亲自关照和领导,这是我工作取得一点成绩的关键!”
马书记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笑了笑:“这次大会,要给予高度重视,要充分报道好,要全方位多角度地报道,要报道地淋淋尽致”
我点了点头:“一定完成领导的指示!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马书记点点头:“嗯行,好好干吧!”
马书记的话里露着谈话结束的意思,按照以往的惯例,我该出去了。
可是,今天,我决定在马书记面前体现以下下级对上级的关心。我站在哪里看着马书记,说:“对了,马书记,你去省城面试,成绩一定很棒吧!”
马书记眼皮一跳,接着就微笑着说:“呵呵难得你还关心这事,这事我都忘了成绩啊,呵呵一般喽唉可惜,要是柳部长去了就好了,我去,就是浪费名额,浪费时间,浪费资源哦成绩已经出来了,我第二名啊总成绩,没考上”
“啊——”我做极度的惊讶和惋惜状,看着马书记,喃喃地用不能接受现实的夸张的语气说:“这——这——这怎么会呢?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做出了这么夸张的言行和举动,我就是装逼也不用到这个程度。
片刻之后,我明白了,这是因为我心里的快意和嘲讽以及对领导装逼拍马屁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才出现了这样的效果。
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种种可疑的迹象已经让我把柳月被暗算事件的幕后指使对象逐渐对准了马书记,不管他有没有考上,但是,妮妮失踪,柳月不能去面试,最大的受益者是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由对他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和怨恨。当然,我的怀疑和情绪不会再他面前表现出来,不但不能表现出来任何怀疑和不满的迹象,而且还要作出更加忠诚和服从的样子,博取他更大的信任。
同样,我对马书记的怀疑也没有告诉柳月,我知道,如果我告诉了她,只会让她更加为我担心和牵挂,我不想让柳月为我操更多的心。为了我,她付出的已经太多了。
我在马书记面前装逼,马书记却好似比较受用,干笑了下,说:“这怎么不可能呢?强中自有强中手啊,呵呵省里那位文化厅的年轻处长,能力也是很强的,面试成绩比我高出了2分我是甘拜下风啊,唉要是柳月去,说不定能的第一,可惜了柳月我落考了,对不住张部长的期望哦,我刚才部长办公会上还向张部长谢罪了,呵呵”
马书记没考上,心情竟然还很好,好像这次考试是可有可无一般,仿佛没考上对他毫无刺激好无影响,甚至他比以往心情还要好,在我面前比以往还要健谈。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马书记内心的真实反映,至于马书记刚才反复提到的为柳月惋惜的话,我就当他没说,我越来越觉得他就是此次事件的主谋,梅玲和王勇还有王巧玲,只不过是马前卒。联想起马书记这段时间来在大家面前关于此次考试的表现,我心里不由有些惊惧,确实是老谋深算,岂是梅玲和刘飞之流能比的!
我分析的理由很充分:因为此次柳月成了马书记最强劲的对手,马书记自己也觉得考不过柳月,所以,就指使人下了阴招,阻止柳月去面试,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从各种迹象来看,这个理由应该是成立的,虽然马书记在那之前的言行举止让我很难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突然又想起张部长劝阻柳月报名参加考试的事情,这件事,背后看起来是梅玲在发飙,可是,这后面会不会也有马书记的影子呢,这影子甚至张部长也不知道呢?
这样一想,我更加惊悚了,妈的,我到底是找到了阴谋的根源还是神经过于敏感、多疑了?
我决定保持高度的不动声色,决不露出任何破绽,继续暗地察言观色、模底调查。
我又一次带着夸张的表情,表达了对马书记马失前蹄的极度惋惜,然后离开马书记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
我的心里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为马书记的失败而快意。
陈静听我说了马书记的考试结果后,哈哈笑起来:“看来,咱们和老板有缘分啊,还得继续在他领导下继续革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不过,恐怕我们的老板可是不乐意和我们一起继续革命的,再革下去,年龄不饶人,黄花菜就凉喽”
我说:“马书记心情很好的,像没事一般,看来他很看得开的!”
陈静嘴巴一撇:“呸——这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你信不信,他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老婆面前,在梅玲面前,就肯定不是这副神态了哎——江领导,老板在你面前这副神态,说明老板还木有从心里把你当自己人啊,等什么时候他心里把你和梅玲同等对待了,你就看到老板的真正内心世界了他在你面前笑,说不定,心里正在哭泣呢哈哈”
我笑笑没说话,心里同意陈静的话。
中午下班时,我因为审稿子,走得晚了一些,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办公楼里已经空荡荡了。我走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听到梅玲的办公室里传来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心中一动,悄悄走过去,侧耳贴近门缝,听里面的声音。
原来梅玲是在打电话。‘
“结果今天出来了没考上,第二名第二名有什么屁用,只录取一个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拐弯抹角用了这么多关系,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梅玲的声音有些沮丧:“他自己不争气,也不能怪我们的我们都已经尽力了不过,这事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对他是毫无意义了,但是,对我,哼哼还是有收获的,起码我心里也觉得平衡一下,想把姑女乃女乃比下去,没那么容易”
我屏住呼吸听着梅玲的话,脑子里盘旋着。
“钱?我当然会给你的妈的,我是你老婆你都不信任我了?我答应你的事情还能落空?我知道你答应那女人的条件的,我下午就提出来10万给你”梅玲说道:“至于你在这中间是不是截留了,我也不管了,你爱咋着就咋着我还不了解你?你就是都给她这10万,早晚还得用你那百家乐让她都吐出来从她身上,你榨了不少油水了吧操你妈的,恐怕你是连人带钱都收了吧狗日的,县委书记的老婆你也敢玩,我看你是想找死了,出了事我不管你你就自己作死吧我?我什么时候给你戴绿帽子了?你看见了?你抓住我了?狗日的,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日里夜里奔忙操劳,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这个没良心的,两个月都没往老娘的身上爬了,谁知道你又找你哪个小娘鬼混去了”梅玲是在和王勇打电话,在电话上两口子开始互相装逼表忠贞了。
我悄悄离开梅玲的办公室,出了报社院子,看见王勇正抱着大哥大站在实业公司门口打电话。
王勇背对着我,站在实业公司的那颗大杨树下。
我装作没事一样,晃悠晃悠散步的样子,慢慢走过去,接近大杨树。
粗大的杨树正好挡住我和王勇,王勇说话的声音我正好能听见。
我看了看周围,没有熟人。
我就将羽绒服的帽子往头上一套,靠着大树,做懒散晒太阳的样子,听王勇说话的声音。
“**的你个骚娘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找男人的事情,老子又没有和你吵和你闹,你该找就找是了,还死不承认硬嘴,硬你妈戈壁的嘴啊,你找男人,老子就找女人,你管老子找哪个女人干嘛再说,我和那王巧玲哪里是那种关系了,我和她就是牌友,赌钱认识的,她输了不少钱了,现在还欠了高利贷10万,高利贷的一直在找她逼债呢,我答应她只要她给我办成这件事,就帮她还上这笔债你**比的连自己的男人都信不过,还说我从中截留钱,我截留个屁啊老子容易吗,带着绿帽子辛辛苦苦帮你们这奸夫**出力”王勇的声音很是愤愤不平。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王勇和梅玲打完电话,又抱着大哥大开始拨电话,一会开始说话了,声音变得很柔和:“阿玲啊,我是你勇哥啊,呵呵想哥哥了没有啊,我可是想起你了哪里想?当然是哪里都想了,当然,下面特别想你哪里想了?是不是下面那小洞洞想了啊?哈哈”
王勇发出龌龊的婬笑,我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好几天没弄了,下午下班后我去接你,老地方,好好干一场,保证让你爽死”王勇继续说:“对了,你那天不是帮我办了那事吗,我答应你的事情当然会兑现,你欠他们的那五万不用还了,我下午就去找那放高利贷的,替你还上,然后讲讲情,让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利息也不让他们问你要了”
果不其然,此事真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什么?我在利用你为什么我开始不告诉你把孩子带走的真正目的你现在知道要你带走孩子的真正原因了”王勇一连串重复反问,又说:“阿玲,我也是受人所托,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阿玲啊,这年头,我们都是为钱活着的,管他那么多事情干嘛呢,只要有钱,咱们能做到的,就去做,你看,你不过是和孩子团聚了一夜,既有了亲情,还没了债务,多好的事,这样的便宜事儿,上哪里去找呢?你干嘛要追问这么多呢?还有,阿玲,做事情不要太明白,考虑问题不要太复杂,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你是个明白人,我想你有数的,你说是不是?”
王勇的话里绵里藏针,刚柔并济,恩威并施。
我默不作声地靠在大杨树的背面,装作晒太阳样子,低头缩脑袖着手,听着王勇的话。
听那意思,王巧玲当时是不知道王勇让她带走妮妮的真实意图,她只是为了能够免除那5万的赌债而不问青红皂白带走了妮妮。赌徒的心理不同于一般人,为了赌博,为了弄钱,可以什么事情都不顾不顾不问,甚至可以连家都不要的,王巧玲稀里糊涂答应王勇的要求带走妮妮,不意外。看来,应该是王巧玲在送妮妮回家的时候,从我的嘴里知道了她带走妮妮造成的严重后果,才开始想到自己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被人当做了加害柳月的工具,虽然她对柳月也有忌恨,但是,被人被动利用来报复柳月,却不是她的主观意愿,因此,她这会就来质问王勇了。
赌博的人都鬼迷心窍,赌徒都是疯子,不管王巧玲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很快就被王勇用免除赌债的诱惑和甜言蜜语摆平了,很快就和王勇挂了电话,并答应王勇晚上去老地方幽会。
在王巧玲身上,我看到了两只魔鬼的影子,一只是赌博,一只是,这两只魔鬼已经将王巧玲牢牢套住了,让她在堕落的深渊里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摆平了王巧玲,王勇出了口气,靠在树干上抽烟,我离他是如此之近,甚至都能闻到烟味。
我不由有些紧张,靠,万一他一个转身,就能看见我,要是真看见了我,我该怎么办你呢?
我绝对不能让他看见我,让他知道我听见了他说话的内容。不然,我将处处被动,而且,会给我的工作甚至个人生活和安全带来极大的不利。
看看周围没人,我将羽绒服的帽子往下又拉了拉,遮住嘴巴和眼眉毛,心里暗暗决定,只要王勇一转身,我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从树后冲出来,狠狠给他一个封眼捶,在他没有认出我之前将他打晕,然后我就迅速离去。
盘算好了,我暗自握紧了拳头,运好气,随时准备给王勇来一个封眼锤,我自信自己能一拳将他打晕。
幸好王勇一直没转身,却也没离开,抽完一颗烟,将烟头往地上一扔,又模出了大哥大,开始打电话。
“喂——彪子,那个王巧玲欠的高利贷,5万不是?先挂起来吧,先不要问她要了”王勇说:“什么时候再要?等我通知,我不发话,这钱就一直先挂在这里”
我不由冒出冷汗,妈的,王勇真够狠的,梅玲给了他10万辛苦费,他自己全吞了,王巧玲的5万高利贷,并没有免除,只不过是给挂起来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要挟王巧玲的借口,当然,随着王巧玲赌博的深入,她欠的债会越来越多,最终会被王勇牢牢锁住,彻底沦为他泄欲和利用的工具。不仅仅是被王勇利用,甚至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利用。这次被利用,害了柳月,下一次别利用,会害了谁呢?
梅玲低估了王勇,以为王勇会截留一部分钱,中间会吃回扣,哪里想到王勇的胃口更大,他是要独吞。一方面瞒着自己的老婆,揩自己老婆的油,另一方面,又狠狠欺骗着自己的情人,将自己的情人拖入无底的深渊。
还有,我刚才听明白了,王勇放给王巧玲的高利贷,并不是别人的,而正是王勇自己的,通过小弟的手放出去,然后他在王巧玲面前装了好人,似乎高利贷与自己毫不相干。
王勇的狡诈和狠毒由此可见一斑。
我再一次觉得王勇和梅玲两口子在一起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王勇打完电话,没有在大树下停留,也没有回实业公司,而是直接上了停在跟前的一辆车,径自开车就走了。
我松了口气,刚要离开,一抬眼皮,看见梅玲正走过来,边走边抱着大哥大打电话。
妈的,晦气。我转移到大树的另一个侧面,正好挡住梅玲的视线。
梅玲偏偏走到大树前的时候停住了,身体靠在树干上,站在我的背面,继续打电话。
“阿莺啊,表姐好久不见你了,你那服装店生意还不错吧,有什么困难直接给表姐说啊表姐打你电话你老是不接,是不是对表姐有什么意见啊呵呵没有就好,那就是表姐多心了”梅玲继续说着:“对了,阿莺,表姐听人说看见你在大街上和一个小伙子在一起,呵呵又谈恋爱了是吧,还一直对表姐保密呢,不够意思找的哪里的帅哥啊,带过来,让表姐看看,审查一下,帮你物色物色,参谋参谋,拿拿主意”
我一听,大为着急,妈的,梅玲又要掺和黄莺和柳建国的事情了,不晓得她知道不知道柳建国的真实身份,还是知道了故意在试探黄莺。
“呵呵哎呀傻妹妹,表姐这是关心你呢,为你好呢别害羞,别不好意思啊丑媳妇都要见公婆的,这么大一个男人,你还打算掖着藏着啊好吧,出差了,那今儿个就不见了,我中午没事,这就去你店里,咱们一起吃午饭什么忙啊,借口再忙总要吃饭的吧,好了,不要啰嗦了,我这就过去”
说完,梅玲挂了电话,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没良心的死丫头,给我耍心眼,你还女敕!!”
说完,梅玲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她今天既没有坐专车,也没有自己开车。
我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走远了,还在想着梅玲刚才的话,发了一会儿怔,下意识模出大哥大,不由自主就拨了柳建国的电话。
电话拨通了,我问柳建国:“建国大哥,你在哪儿呢?”
“呵呵江老弟,我在路上啊!”柳建国笑呵呵的。
“在路上干嘛的?”我说。
“在路上开车的!”柳建国似乎心情不错,和我调侃起来。
我笑了:“那你开车去哪里的?”
柳建国说:“给美女送午饭啊!”
我一听,不笑了:“给哪位美女送午饭的?”
柳建国嘿嘿笑了下:“黄莺!我刚忙完,想到她可能还没吃饭,就买了给她送去!”
我不动声色地问柳建国:“你现在到什么方位了?”
柳建国说:“嗯大约还有50米就到黄莺的服装店了!”
我脑子里快速大约算了下时间和距离,此时梅玲也应该就要到了。
说不定,再过十几秒钟,甚至几秒钟,柳建国就要和梅玲碰头。
我这时开始急了。
心里很急,但是我从声音上不能让柳建国听出来,急中生智,我对柳建国说:“建国大哥啊,我看你不用去给黄莺送饭了”
柳建国奇怪的说:“怎么了?为什么呢?”
我说:“第一,我20分钟前从黄莺的服装店门口经过,偶尔一瞥,看到她正在吃饭,此刻,你送去,也白搭了,她已经吃过了第二,我现在正在报社附近,饥肠辘辘,还木有填肚子所以,我建议你不要重色轻友,也不要浪费了已经买好的午饭,送到我这里来,咱俩一起吃顿午饭,好不好?”、
柳建国说:“哦好吧,那我就去你哪里,我正好买了两份,一人一份。”
柳建国的声音明显有些奇怪,觉得我今天有些异常,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说:“够意思,够哥们,你现在车到了服装店门口了吗?”
柳建国说:“我正在等红灯,在路口,离服装店还有30米!”
我说:“太好了,调头吧,我饿得不行了,就等你的饭呢!”
柳建国说:“好,行,我这就调头!”
我说:“你是不是还要给黄莺打个电话说声?”
柳建国说:“不用,本来我来给她送饭她就不知道,我还打算让她突然高兴一下子呢,原来她早就吃过了,那我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我说:“那我回办公室,你到报社后,直接到记者部来找我!”
柳建国说:“好的!”
我放心了,轻松地将大哥大收起来,又沿原路回了报社,回了办公室。
15分钟后,柳建国提着盒饭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
我笑呵呵站起来迎接柳建国:“请坐,柳董事长,欢迎光临我的办公室,这里还是你姐姐战斗了几年的老地方,呶——这个座位,就是你姐姐当年坐的”
说着,我指了指我的座位:“现在,这里归我坐!我是你姐姐的老兵了!”
柳建国放下盒饭,出神地看着座位,走过去,坐在那里,抚模着座椅的边缘,仔细地看着,仿佛在追忆着什么,一会感慨地说:“哎——想不到,这里也有我姐当年奋斗的足迹”
我说:“呵呵当年,你姐坐在这里,我进来这里,都要先敲门,进来后,要规规矩矩站在她跟前向她汇报工作的”
柳建国笑了,又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哎——你不是饿坏了吗,赶紧吃盒饭,我买的鸡腿盒饭,还有荷包蛋的,很好吃的!”
我笑着看着柳建国:“呵呵很会疼女人嘛,还知道去给送饭,可惜,被我给享用了”
柳建国憨厚地笑着:“我不懂这个啊,我就是忙完了,觉得到了吃饭的时间,想到她可能还没吃饭,就买了要去给她送去的,顺便去店里帮帮忙”
我打趣道:“这送饭帮忙恐怕不是主要的,去看美女是主要的吧,哈哈”
柳建国呵呵笑起来。
我和柳建国一起吃完盒饭,我倒了两杯水,两人随意聊起来。
“很奇怪!”柳建国突然看着我说。
我说:“什么奇怪?”
“你奇怪,今天你好像很奇怪!”柳建国说。
我说:“怎么奇怪了?”
柳建国说:“我就觉得你今天的举动挺奇怪,不过,我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呵呵笑起来:“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想美女,我想你嘛,我想让你送饭是其次,主要呢,是想你了,想和你唠唠嗑怎么样,这个理由成立不?”
柳建国点点头:“嗯这个倒还说得过去。”
我说:“你和黄莺进展快不快?”
柳建国说:“什么快不快?”
我说:“晕倒,你不会不懂吧,大哥,我问的是什么,你不知道?”
柳建国呵呵笑起来:“你小子,我知道你问的什么意思我们啊,不着急,一来呢,需要逐渐互相加深了解,二来呢,最近两人都很忙,难得见上一面,见一面,也是很匆匆我们目前,还是保持着没有突破防线的距离关系,别说突破防线,除了拉拉手,更亲近的举动,都还没有呢我想,凡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最好,我觉得我和黄莺之间,更多的是情感的交流,那种的冲动,起码现在还不多,不强烈,我相信一句话,水到渠成”
我点了点头:“嗯你虽然第一次谈恋爱,但是,对于谈恋爱的内涵,倒是很了解”
柳建国说:“毕竟我不是小青年了,我是不能游戏感情的,我谈恋爱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本着婚姻来的,本着白头到老来的,所以,要很慎重,要很严肃姐姐那天也说了,要对人家负责任,其实,对人家负责任,也就等于是对自己负责任!”
我又点点头:“嗯”
过了一会,柳建国说:“那个宋明正,这人咋样?”
我说:“以前,你姐没和你说过?”
柳建国说:“我问过我姐,我姐只说和妮妮的爸爸离婚了,至于为什么离婚,离婚后妮妮的爸爸干什么,人怎么样,她一概不说,她不说,我怕勾起她的伤心事,也不好问,那天在我姐家,他一进来冲我姐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当时真想揍他的,可是,看到姐不停冲我使眼色,想到这是妮妮的爸爸,当着妮妮的面揍他爸爸,会给孩子留下伤害的我忍了几忍,忍住了后来,他给我递烟,想和我说话,我实在不想看见他了,就走开了”
我说:“他不知道你姐和你的事情,没人和他说过,那天,你姐很明显是不想告诉他,我也没说,他把你当成了帮忙找妮妮的,很感激你的其实,宋明正这个人呢,公正地说,人不坏,虽然离婚了,但是,对你姐和孩子都还说得过去,孩子本来是判归他抚养的,他完全是可以不让妮妮跟着你姐的,可是,他为了照顾你姐的感情,还是让孩子跟了你姐”
柳建国点点头:“哦那我姐为什么和他离婚呢?”
我不准备告诉柳建国实情,就说:“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你姐从来也没说过!”
柳建国说:“我猜,一定是宋明正找了小老婆的缘故,当了陈世美,变心了!”
我笑了笑:“你的说法只能是猜想,真正的原因,或许很复杂,不会这么简单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说了,提这个没意思!”
柳建国点点头:“嗯唉我其实心里很揪心我姐,我就想让她找个合适的伴侣,找一个爱她疼她疼孩子的好男人,说真的,我姐不成家,我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半夜里睁开眼,就想起这事”
我被柳建国对柳月的姐弟亲情所感动,心里叹了口气。
我们默然坐了会,看看快到上班时间了,我起身收拾饭盒和吃剩的东西,提着垃圾刚要出门,办公桌上的外线电话响了,我说:“建国,帮我接下!”
柳建国拿起电话,说:“您好,这里是江海日报社记者部,请问您是找江峰主任的吗”
柳建国突然就变了神色,惊喜地笑起来:“哈哈姐,是你啊我是建国哈是的啊,是我我在江峰这里玩的呢,我们中午一起吃的盒饭,他懒得动,让我出苦力给他送饭的,哈哈你等下,他就在旁边”
原来是柳月打来的电话。
我忙放下垃圾去接电话,柳月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好呀,小懒瓜,吃饭都懒得下楼了,让建国给你专门送饭,你这级别可是够高的啊”
我嘿嘿笑起来:“主要还是想和建国大哥唠嗑呢,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的?找我有什么指示啊?”
柳月说:“我知道你一直有提前到办公室的习惯,看看快到上班时间了,就打你办公室电话试试,也算查查你的岗呵呵上午马书记给你看那个通知了吧?”
我说:“看了!”
柳月说:“上班后,你直接到我宣传部小会议室,我们宣传组第一次联席会议召开,俺要下指示做部署啦”
我说:“呵呵得令,我这就去!”
放下电话,我和柳建国下楼,柳建国的车停在楼下,我正好搭他的车去开会。
刚出办公楼门,梅玲正迈着小碎步走进来,正好面对面,躲都没时间躲。
“哎——你要出去啊?”梅玲对我说。
“嗯”我说。
“哎——江主任,你看看,我刚才从我表妹的服装店拿了一个真丝的围巾,你看看好不好看?”说着,梅玲指了指脖子上围的围巾。
“嗯不错,好看,好看!”我说着,拔脚欲走。
这时,梅玲扫了一眼柳建国,眼睛突然停住了,看着柳建国的眼神有些发呆,说:“咦——这人是谁啊,我看着怎么好像有些面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