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长官场博弈:出牌 落月摇情满江树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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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柳月其实是让我在张部长面前有一次机会来展示自己的才华,让张部长再一次加深对我的印象,看到我的真实的能力。

如果我照本宣科念完了,或许张部长也就不会对我有这一番溢美之词了,毕竟,临场发挥才能显出真本领。

我心里暗暗感激佩服柳月,她总是能抓住一瞬即过的机会,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善抓机遇吧。

接下来,张部长打开党校早已准备好的讲话稿,开始做正式发言。

“1995年全市中青年干部培训班,经过三个月的紧张学习与考察,今天就要结束了。我很兴奋参加这个毕业典礼,和大家一起分享学习的成果与快乐。三个月来,大家珍惜时间,善于钻研,勤于思考,勇于实践,全体学员都能够明确学习目的、端正学习态度,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学习中去,取得了较好的学习效果,体现出了新时期中青年干部的昂扬斗志和奋发精神。在此,我代表市委,对各位学员顺利完成学业表示衷心的祝贺!向为这次培训班的成功举办付出辛勤劳动的市委党校的教职员工表示衷心的感谢”

领导发言照着稿子念,这是极其正常的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稿子也不是领导写的,甚至领导都没有看过,但是,大家都仍然一厢情愿地把从领导口里吐出来的话当做领导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我想,接下来的程序就是张部长认真地把手里的讲话稿枯燥地念完,不知道党校给准备的讲话稿是长还是短。

出乎我的意料,张部长说完开头的客套话,突然将手里的讲话稿折了起来,抬起头,不看桌面,开始了月兑稿口头发言。

“在座的各位学员,能在繁忙的工作中静下心来参加月兑产培训,对大家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和锻炼的机会,这期培训班,在学员选调、办学形式、培训时间、课程设计等方面,都作了精心研究和安排,整个培训过程计划周密,组织有序,纪律严明,治理到位,教学内容充实,针对性强,课余活动形式多样、丰富多彩,学员们普遍反映,在培训中学到了知识,得到了磨炼,增进了友情,提高了能力,总的说,本期培训班是办得成功的,各方面反映是良好的,达到了培训目的,实现了预期效果。下面,借鉴刚才江峰同学的讲话方式,我也来个口头发言吧”

张部长竟然要月兑稿讲话,这让我精神为之一振,我还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听张部长的发言,对张部长首次在我面前的发言亮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领导即席发言,最能体现一个领导的水平,最能体现一个领导的世界观修养和思想理论水平,最能体现一个领导综合管理协调的宏观能力。

那年头,很多领导离了司机走不动路,离了秘书出不了门,离了讲话稿开不了口,是很正常的事情,

且看张部长如何表演。

这时,我才注意到,柳月手里一直拿着的笔是一支录音笔,正在录张部长的口头发言。那么,刚才我的发言是不是也录在里面了呢?

正在这时,柳月突然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我,接着,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被推到我面前,柳月低声说:“张部长讲话,你要做记录的。”

我恍然大悟,是的,领导讲话,都喜欢听众带个小本子做记录,这样显得尊重领导,我坐在第一排,张部长随意就能瞥见我,自然不能让张部长觉得我不尊重他。

柳月考虑地真周到。

我摊渴记本,开始记录张部长的讲话。

张部长目光炯炯,挥动手臂,开始侃侃而谈:“中青班各位学员即将回到各自工作岗位,如何更好地学习、工作,实现事业发展与个人发展的双丰收,在此,我提几点希望与大家共勉,供大家参考希望大家今后在实践中更加注重学习。我认为,学习到达到三种境界:学习已有的知识,造就有知识的人;学习发现已有知识的工具和本领,造就有本事的人;学习发现未知领域知识的能力,造就有聪明的智者

今天,大家从培训班结业,只是意味着在党校学习这一特定阶段的结束,而决不是学习任务的完结。我们必须树立学习只有开始,没有终结的思想,坚持终身学习,接受终身教育。把学习当作一种境界,当作一种享受,当作一种责任,当作一种修养,不断地用人类社会的一切优秀文明成果充实自己,惟有如此,才能生存,才能发展,才能不断有所作为”

张部长的口才很好,声音抑扬顿挫,吐字清晰,发音洪亮,刚一开始就把我镇住了,我采访过很多会议,聆听过很多大小领导的讲话,口头发言能这么顺畅的,第一次见。

我明显感觉到,被震慑的不仅仅是我自己,包括同学们,会场里鸦雀无声。

张部长继续发言:“希望大家在实践中不断提高自身的素质和能力。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各位中青年干部今后有可能成为部门的领导者,我们要准确无误地识别人才,满怀真情地爱惜人才,客观公正地评价人才,公道正派地用好人才。看人,要坚持看本质、看大节、看主流、看发展,注重政治品德、注重工作实绩、注重群众公论,决不能让那些埋头苦干、任劳任怨,政绩突出而不事张扬的人吃亏,也决不能让那些追名逐利、投机取巧、弄虚作假的人得势。用人,既要德才兼备,又不求全责备,既要坚持标准,又要不拘一格,既要五湖四海,又要唯才是举,做到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各展其长、各得其所”

我认真地听认真地记着,张部长讲得确实很实用。

如果说一开始我做记录是为了做做样子给张部长看,那么,这会,我做记录则是出于自发的了,因为张部长讲的内容我确实很需要。

“现在社会上有句比较时髦的话,就是‘处关系’,意思是要想得到提拔,就得跟领导处好关系。于是,一些年轻干部对工作不愿付出,对关系倾心投入;只注重投上级所好,不研究群众需要;总认为只要把与领导的关系处理好,工作好坏并不重要。这些错误的认识和做法,只能贻误事业、坑害百姓,最终也将毁掉自已的前程。我们应该经常问一问自己:对工作进展满足吗?自己对工作的投入符合党和人民的要求吗?自己为解决群众生产生活中的困难做了什么”

张部长这句话我虽然听进了心里,但是,还是觉得应该辩证地来看,因为正如陈静所说,如果上梁不正了,下梁很难不歪的,除非你不打算进步了。

“作为一名年轻干部,首先应把事业干好;要想得到器重,须有业绩做资本;要想得到提拔,须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一句话,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没有实实在在的付出,就没有实实在在的所得。现在,有的年轻干部干工作或是左顾右盼,或是投机取巧,这种做法只能是自欺欺人,最终只会自食苦果;不能只想职位的升迁,而应经常反思自己是否称职,是否能够把上级的决策变成自己的自觉行动。猾地创造性地开展工作,使人民群众满足,这才是年轻干部应该具备的素质。我们在处理和解决问题时,不能只停留在表面,而应深入基层、深入群众,调查研究、了解实情,这样才能找到问题的症结,促进问题的解决。党的兴衰在民心,事业的成败在民心。老百姓心中都有一杆公平的秤,我们决不能把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停留在口头上,而必须落实在实际行动中,只有这样,才能赢得民心、赢得群众,在狠抓落实中推进事业发展”

张部长这段话讲得太好了,激起我极大的同感,过去,柳月也一直是这么教导我的。

“好了,罗嗦了这么多,不说了,最后,祝各位学员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张部长结束了自己简练而又精干的讲话。

会场掌声很热烈,我相信,很多掌声是真心的,不是应酬的。

我终于见识了张部长的水平,领导的水平确实是高,从思想境界到口头表达,从理论论述到实践结合,从现实到长远,无不高屋建瓴、高瞻远瞩。

从张部长的讲话里,我觉得自己收获很大。

我发自内心开始佩服张部长的口才,自己刚才的发言和张部长相比,绝对的小巫见大巫。

其实,口才是什么?口才就是思想,就是能力,就是水平。

毕业典礼结束后,张部长和杨哥走下出席台,张部长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笑呵呵地走过来,向我伸出手:“小江同志,祝贺你学习圆满结束,你今天的发言很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谢谢张部长,您的发言更好,我和您没法比,您的发言是我学习的楷模和榜样!”我真心实意地说着。

“小江可是把你的讲话都记下来了,记得可认真呢,”柳月在旁边说:“回头我整理你的讲话录音,还得借助一下他的记录”

张部长低头扫了一眼我面前的笔记本,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

随后,张部长和杨哥一起往外走,大家也纷纷散去,柳月也要走。

柳月站起来拿起包,冲我伸出手:“把笔记本还给我!”

我一愣:“可是,我记得这些东西还要再看看的,温故而知新”

柳月抿嘴笑了:“回头我整理出来,给你一份,我不单单是整理张部长的,还要整理一份你的”

“整理我的干嘛?”我把笔记本和笔递给柳月,傻乎乎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柳月将笔记本装进包里,又看着我:“你下午在哪里?”

“下午我去办公室,正式回去上班了,有事吗?”我问柳月。

“嗯有事,”柳月思忖了一下:“这样吧,下午你等我电话吧,等确定好,我给你办公室打电话没有传呼,很麻烦,我还是想让你把传呼机再戴上”

柳月下午找我有事情,不知道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私人的事情,我的心里有些兴奋,这毕业第一天,柳月就和我开始正式联系了,今后,工作上,我和柳月直接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着呢。

不知怎么,我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憧憬,带着忧伤的欢乐。

“行,我回去就带上传呼机!”我听话地说。

柳月点点头,冲我笑了下:“那好,我走了,下午再联系。”

我目送柳月出门,上了张部长的车,张部长和杨哥正在车上等候。

下午,我回到报社,先去了马书记办公室,去给马书记报到,结果吃了闭门羹,马书记不在。

刚转身要上楼,梅玲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冲我就喊:“江主任,学习回来了?”

“是啊,梅社长,学习结束了,这打算给马书记报个到的,马书记不在。”

“马书记和刘飞到西京去了,今晚8点回来。”梅玲显然对马书记的行踪很了解。

“哦那我明天来和马书记汇报吧,我先上去了。”说着,我打算上楼。

“不到我办公室里来坐坐吗?”梅玲看着我:“来,进来坐坐吧。”

我没推辞,进了梅玲办公室。

梅玲热情地给我泡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你这一离开岗位就是3个月,这回来后,还得熟悉几天吧”

“不用,我学习期间一直在熟悉着工作的,每天陈静和我都保持联系,办公室的事情我都知道的”

“哦都知道?”梅玲看着我。

“是的,都知道!”我不看梅玲的眼睛,低头喝水。

“哦”梅玲的声音里突然有些诡异,突然沉默了片刻。

我想不出她的声音里为什么诡异,自顾喝水。

“呶——给你!”一会,梅玲又说话了。

我一抬头,梅玲正拿了一个扁平的纸盒递给我:“****牌的,全套内衣,我去西京出差别给你带回来的。”

我忙推辞:“谢谢你,我有内衣,不需要,谢谢了,你给你家大哥吧”

“我这是给你买的,你要不要?不要,我这就拿火烧掉!”梅玲的口气里有些不悦。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接过来:“要,不花钱的为什么不要,谢谢领导关心啦!”

梅玲笑了一下,眼神有些扑朔。

我找了张报纸包起纸盒,出了梅玲办公室,回到我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我将梅玲送的内衣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脑子里开始回旋着梅玲那诡异的声音

梅玲为什么对办公室的事情我知道不知道这么关心,是何用意呢?难道是想借机讨好我,怕陈静架空我?还是想借机挑拨我和陈静的关系?我敢肯定,梅玲一定是不喜欢陈静的,陈静在外面大大咧咧对梅玲鄙夷和不屑的看法,一定会有人传到梅玲那里,只是梅玲拿陈静没办法而已。

如果梅玲是打算想挑拨我和陈静的关系,那她可就失算了。

今天很巧,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在,我也就借机开了一个部室全体人员会,听取大家这段时间的个人工作和思想汇报。

大家纷纷发表个人的看法,对这段时间陈静主政的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赞扬,特别是对陈静给大家操事成了一台采访机倍加赞赏,大家纷纷表示,小小采访机,对别人可能毫无用处,对咱们记者,那可就是如虎添翼。

陈静显得很开心,她是一个喜怒哀乐不会掩藏的人,被大家表扬,她乐得嘴巴都合不拢,还没忘记不时谦虚一下:“呵呵大家都别光夸我了,我只不过是个小主持,关键还是咱们江主任领导的好啊,每天晚上,我都要和江主任碰头汇报,然后第二天再安排工作的也就是这采访机,我先斩后奏,先收下了才又给江主任汇报的”

我边踢记录,不时抬起头,冲陈静笑笑。

开完会,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看时间,下午4点了。

柳月怎么还不来电话呢?我有些着急,想起柳月让我戴BB机的事情,忙将BB机找出来,开机。

一看,有一条信息:如果你看见,就回电话:******——柳女士。

看看时间,半小时前的。

原来柳月早就给我打传呼了,我只是没看见。

我急忙拿起电话,打给柳月。

一会,电话接通了,传来柳月温和稳重的声音:“你好,江海市委宣传部,我是柳月。”

多么熟悉的问候语,我的心一热,忙说:“你好,江海日报记者部,我是江峰。”

“呵呵”柳月笑起来:“BB机刚启用,是不是?”

“是啊,刚打开,你说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我一直等着呢!”

“我想看看你BB机用没用,如果等到下班前你还不给我回电话,我就给你打过去。”柳月的声音很轻松,含着一丝俏皮。

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了一丝欢乐,许久不曾有过的欢乐。

“今天你找我,有什么指示?”我说。

柳月在那边沉默了片刻:“在我和你单独谈话的时候,不要这么隔阂,什么指示啊?听起来好似我是高官似的”

“那不叫指示,叫吩咐吧”我说。

“呵呵”柳月轻笑起来:“吩咐,听起来怎么像是主人使唤仆人啊,呵呵”

我也笑了:“说吧,什么事?”

“两个事,第一个事呢,就是我前些日子和你说的到南方去做那个深度经济系列报道的事情,我刚从张部长办公室里出来,张部长批准了,下周五出发,我先给你通下气,还要正式发通知给报社办公室,要求报社派一名得力的记者去,张部长在考察报告上签批的时候点名说报社让你去”

我听了,心里很高兴,时隔一年多,我竟然可以和柳月一起工作,我竟然可以和柳月一起去南方异地采访,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只能去一名记者吗?”我问。

“是的,我们带一辆面包车去南方,加上电视台、广播电台还有部里新闻科的人员,正好满了。”

“哦我还打算能带一名新记者去锻炼锻炼呢”我遗憾地说:“给多批一个名额吧”

“这不可能,”柳月回答地很利索:“这不是新兵训练场,这是要真刀实枪去干的战场,此行,市里给予高度重视,采访的任务很重,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尤其是报纸”

柳月的口气一严肃,我一下子感觉到了那种上司对下属的感觉,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刚来报社时柳月带我的时候。

“嗯我知道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又说:“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柳月犹豫了一下,用试探性的口气问我:“你晚上有没有约好饭局?”

“没有。”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那我想请你吃顿饭,给你祝贺党校中青班学成归来,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带着小许一起过来我家吃饭?”柳月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怯意。

柳月找我的事情竟然是这个,竟然是请我和晴儿吃饭,我忙说:“小许不在,今天是周三,她只有周末才过来的”

“哦”

“那我自己去吃饭,可以不?欢迎不?”不知道为什么,我口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冒失了,柳月请我和晴儿吃饭,显然不仅仅是为了祝贺我中青班毕业,显然是想继续和晴儿多熟悉多近乎,晴儿不在,我自己去,是何理由?

“哦”柳月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当然可以,当然欢迎!下班后,你来吧,祝贺你圆满结束学习”

“去你哪个家?”我有冒冒失失问了一句。

我的意思很明白,是杨哥家还是柳月的宿舍。

“哪个家?”柳月重复了一遍,声音突然有些暗淡,接着反问:“我有几个家?当然是我的家,我的老宿舍!”

我松了口气,柳月现在还住在老宿舍里,嘶是请我去杨哥家吃饭,如果要是在杨哥家,我自己面对他们二人,我得有多尴尬多孤单多失意多凄凉啊。

“那好,我下班后直接过去,”我说:“要不要我带点什么好吃的东西?”

“呵呵”柳月笑起来:“你现在细心了,知道哄女孩子了,可惜,我不是女孩子喽,你就带张嘴巴来吧,家里什么都有,我待会就下班回家,先做菜”

我让柳月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柳月对我的每一个细节好像都是那么注意,那么在意,她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关注观察我,我的每一个进步每一个变化都逃不过她那聪慧的眼睛。

然后,我们就挂了电话。

下班后,我直奔柳月家。

这是柳月第二次在家里请我吃饭,第一次,我们在深夜里伴着《恰似你的温柔》,跳着慢三,走入了**和迷惘的天堂。

当我走上楼梯,走到柳月家门口的时候,我举起正准备敲门的手突然软了下来:杨哥今晚会不会也来吃晚饭呢?吃完饭,会不会他们送走我后,杨哥在这里住下呢?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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