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长官场博弈:出牌 落月摇情满江树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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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柳月打车去了无锡日报社,柳月早已联系好了采访对象——无锡日报社的一位分管经营的副总编。

到达报社的时候,副总编早已带着旗下的几位大将恭候,几位大将分别是广告、发行、印刷三大主业的负责人。

看出来,对方对柳月的到来还是给予了高度的重视,见到柳月,副总编热情握手:“柳部长,好些年不见了,北京开会一别,你摇身离卡社,成了副部长了,可喜可贺啊”

原来柳月和这位副总编在北京开会认识的。

柳月向大家介绍我:“江海日报社的江主任。”

柳月刻意介绍地很模糊,既不说我是副主任也不说我是哪个部门的。

“哦江主任好,欢迎啊欢迎,咱们天下党报是一家哈”副总编及几位主任依次和我握手。

让我与在北方认识人感到不同的是,这几位没有人对我的年轻提出任何赞扬,在北方的时候,每次见到生人,都会盛赞“江主任小小年纪就担当重任,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等等,看来,这这里,年轻干部不稀罕,或许,他们用人的标准就不是按照资历和年龄,而是唯才是用。

这一点在接着下来的座谈中果然得到了验证。

接着柳月说明来意,那就是学习了解无锡日报社的报业经济发展经验,了解报社的报业经济发展情况。

副总编先谈总的,接着广告、发行、印刷分别谈,我和柳月认真听,认真记。

谈完之后,又去实地参观他们的现场。

不袒看不知道,一听一看吓一跳,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和我们平级的地级当报社的经营发展竟然是如此迅速如此壮大,他们发展的思路是如此的超前如此的的贴近市场经济,当我们还在跑财政局要经费保工资每天拼命围着写稿转的时候,他们却已经提出了“以办报为中心,走报业产业化、集团化道路”的发展思路;当我们正在唯纸成了对开大报日报、广告刊发开始突破200万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他们却已经开始确立“政治家办报、事业型集团、企业化管理、市场化运作、多元化发展、社会化服务”的办报方针,开始出彩报日报,广告刊发已经突破5000万元;当我们把配备上电脑打字就称之为办公自动化的时候,他们已经实现了报纸编排完全的自动化,真正告别了纸和笔

我们刚开始有点钱就急不可耐要搞形象工程,借钱贷款跑财政建高楼,出政绩,他们有钱了干嘛?改善职工生活工作条件,投资发展报业经营,从主业到多元化经营扩展,形成资金的良性循环,滚动发展,他们的报业新闻大厦直到2008年才开始投资建设,比我们的整整晚了13年,但是,他们没有欠账,没有债务,完全是靠市场运作自筹资金建起来的,而马书记东跑西凑借来的钱,建起来的这座新闻大厦,最终却成了烂尾子楼,成唯社沉重的经济包袱,成为埋葬他自己的坟墓。

“我们在经营用人机制上打破了吃“国家饭”的传统,采用聘任制,80年代初,我们就在全国新闻界率先面向社会公开招聘编辑记者和报业经营管理人才,产生广泛社会影响,全国各地前来应聘者达500多人”

“1987年1月,我们在江苏省地市报中率先实行自办发行,目前,我们的发行费用比通过邮局发行节省了12%,而且报款也提前全部收回,不再受邮局的制约,按月拨付给我们,看他们脸色行事”

“我们的广告不用上门去拉客户,都是客户自己找上门来,我这个广告部主任的主要职责就是管理策划和监督,有时候,客户为了争广告版面还要找我们的分管老总或者我走后门目前,我们的广告每年正在以20%的速度递增,今年将突破6000万元”

听着对方几位的介绍,实地察看着他们的现场,我真正开了眼界,内心感受到了震撼,感受到了什么叫差距,什么叫发展的距离,这差距不仅仅是数字的差距,也不仅仅是时间的差距,更是思想的差距。

看得出,柳月同样也很有感触。

“知道什么叫差距了吧?”回去的路上,柳月对我说。

“嗯同样的地级报社,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这是不是和当地的经济发展有关呢,报社的经济发展是靠当地的经济发展带动起来的呢?”我说。

“有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是,作唯社来讲,最关键的还是换脑筋,全国同样有很多经济发达地区的报社,报业经营搞得一塌糊涂,很多报社还停留在老老实实办好党报,靠财政靠国家吃饭发工资的发展思维上,很多报社的老总脑子里都还没有市场经济这根弦,都还是把报社当做一级国家机关、把报社工作人员当做国家干部来看待,想一想,思想的僵化和滞后才是最可怕的”柳月说:“要想做一个真正的报人,仅仅会办报纸是不够的,必须要会经莹纸,否则,在社会进步的大潮面前,在市场经济的大潮面前,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面前,就将要落后,一动,一拖进历史的垃圾堆”

柳月的话极大的启发了我的思路,我的大脑里开始现实地有了报业经济这个概念,开始有了经莹纸这个理念,开始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报人,怎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报纸管理人。

在随后几天的苏州、宁波之行中,在采访的间隙,柳月又带我去了苏州日报社和宁波日报社,同样进行学习和考察,同时不断给我灌输先进的经营理念,不断加深我对报业经营的理解和领悟。

到目前为止,此次南行,我最大的收获不仅仅是采访了大量鲜活的经济新闻,也不仅仅是看到了同行的飞速发展,而是换了脑筋。

我明晰地感觉到,我正在被柳月给洗脑。

我很快意地享受着被柳月洗脑的感觉。

在参访的这些日子里,我们白天是紧张忙碌的座谈、实地采风,在各企业间奔波,晚上则忙着整理白天的采访资料,分类归纳,往往弄完就累得不想动,脑袋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江浙一带的乡镇企业个私营企业发展的程度让我内心一次次受到强烈震撼,这里的经济特别是乡村的富庶程度每一天都冲击着我初次的心灵,让我深刻地意识到何为差距,何为坐井观天,何为夜郎自大,何为走出去

“这几天,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在前往温州的路上,柳月问我。

“外面的世界真大,真好!”我傻乎乎地说。

“呵呵这就是你最大的感受?”柳月笑嘻嘻地看着我。

“不是最大的感受,是到目前最深刻的感受!”我说。

“喜欢江南吗?”柳月问我。

“喜欢,江南真好!”

“出来开心吗?”

“开心!”

柳月又笑了,笑得很开心。

这是自从柳月回来,我第一次见到柳月露出发自内心的如此开心的笑。

看着柳月这熟悉的笑容,我的内心充斥了感动。

我真希望时光能够停留,永远留住柳月这永恒的美丽的开心的笑。

快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忧郁的时光总是如影相随,在我享受着柳月那灿烂的开心的时候,心里突然涌出了淡淡的哀愁。

我扭转脸,看着窗外田野里金黄的油菜花,还有附近随意散落的江南风格的民居,弯弯的小巷,方格的水田,湛蓝的天空,组成一幅永恒的图画,美地令人心悸。

“我的家乡,比这里都要美丽,蓝色的大海,白色的沙滩,海边茂密的原生态松林,松林里无数可爱的小动物,还有高高的山岗,可以眺望大海的边际”柳月在我耳边发出呓语。

我扭转头,看到柳月正托着腮,入神地跟随我刚才的目光,看着窗外。

我猛然想起,柳月的家乡在苍南,温州苍南县。

到了温州,不就等于到了柳月的家乡吗?

“你打算不打算回家看看?”我看着柳月,轻轻地说。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跟随柳月去她的老家,去她留下美好童年的地方,去看看柳月的足迹,看看柳月曾经的欢笑。

柳月没有回答我,用一种犹豫不决的眼神看着我,一会笑了笑。

“这几天你怎么没有给小许打电话?”柳月问我。

“打了!”我回答。

这几天,晴儿每天晚上都到办公室等我电话,我忙完工作之后,就用宾馆里的电话和晴儿简单聊一会。

当然,我答应晴儿给她写信的事也没有食言,每到一个城市,我都会写一封信,寄到江海大学外语系。

“什么时间打的啊,怎么没用我手机呢?”柳月看着我,轻笑起来:“是不是有什么悄悄话怕我帖啊”

“不是,小许不让我用你手机打,说手机费用太高,浪费你的手机费,她心里过意不去”我说。

“哦小许可真细心,你可真听话”柳月说了一句,语气里有些失意和失落的成分。

车子快到温州,秦科长回头对大家说:“这些日子大家采访非常辛苦,柳部长很体谅大家的辛劳,到温州后,咱们的采访行程只有一天,也就是明天一天,后天,大家集体放假,自由逛街,去市场购物”

大家一阵欢呼,尤其是电视台的主持和广播电台的女记者,都是逛街的狂热爱好者。

“我要去服装市场买衣服,听说温州的服装式样最多,价格最便宜”

“我要去买首饰,这里的首饰做工也很精巧的,同样价格很低的,比咱们那里的批发价还便宜”

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

“你们女人啊,就知道买衣服,买首饰,没出息,”电视台扛机子的记者说:“我啊,这次出来脑筋被开发了,我要学着做生意,我要去批发市场买磁带,这里的磁带听说价格很低,带回去在我们那里的夜市上卖,价格可以翻一番”

大家一听,都笑了,柳月回头看着那记者:“你接受新事物的速度挺快啊,现学现用,这采访还没结束,脑筋就换过来了”

“柳部长,给我们放假一天,我们去逛街,你干嘛?”

“我”柳月犹豫了一下:“我还没想好呢”

“没想好,那就和我们一起去逛街买衣服吧,你的眼光好,替我们参谋参谋”两个女孩子向柳月发出邀请。

“呵呵”柳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柳部长给你们放假,你们只管去玩,柳部长是领导,干什么自有安排,那里有问领导干什么的?大胆犯上”秦科长半真半假地回头说。

柳月又笑了笑,没说话。

“江主任,你打算去哪里玩?不会也跟着这位去贩磁带吧?”电视台的女主持问我。

“我我也还没想好”我的大脑空空的,竟然想不出该去干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柳月要干什么。

“没想好,那就跟着我们去买衣服,我们两个女孩子,你来做护花使者,好不好?”

“我”我吭哧了一下:“我够呛啊,还得整理资料赶稿子”

“江主任此行任务艰巨,你们就别折腾他了,得了吧,到时候,我陪你们去”秦科长替我解了围。

我放心了,瞥了一眼柳月,柳月正在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

到温州后的第一天,我们照例是紧张繁忙的采访。

第二天,大家放假一天,一大早就结伙出去了,只剩下我和柳月。

柳月的房间和我挨着。

我正坐在房间里看电视,柳月过来敲门:“走!”

我站起来就往外走,无须柳月多说,我知道,柳月要带我去温州日报社。

果然,柳月和我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温州日报社。

柳月好似和温州日报社的人都很熟悉,一见面就被盛情欢迎:“欢迎柳部长回老家看看”

听着这句话,我的心里一阵温暖,是啊,这里是柳月的老家,是她的根。

柳月一会和温州日报社的人快活地用温州话聊起来,我站在旁边,竟然一句也袒懂。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柳月说南方方言,觉得怪怪的。

接着,大家换用了普通话交谈,开始切入正题,座谈经验。

在温州日报的考察进行了一个上午,在温州日报同行的盛情挽留下,我和柳月留下来吃午饭。

虽是午宴,却也很丰盛,都是地道的温州菜。

我对南方菜很陌生,名字都叫不上来,柳月坐在我旁边,每上一道菜,都给我报菜名,说出这才的来历和讲究。

南方人吃饭对座次和喝酒都不是很敬酒的,特别是喝酒,大家随意自由喝,不像北方,一个劲儿劝酒,不放倒对方就是不够盛情。

我开始颇不适应,动不动就给对方敬酒,敬完酒就干杯,结果弄得对方老是劝我不要干掉:“江主任,随便喝了,我是随便喝的了,你也不要干掉了,喝多了,不好的了”

主人劝客人不要多喝,我是头一次遇到。

柳月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出洋相,嘴巴憋不住要笑,好不容易忍住,就给我夹菜。

大家随意地喝酒,边喝边聊。

看得出,柳月的心情很放松,喝酒也很放松,自个儿自斟自饮喝了好几杯白酒,白皙的脸庞涌出一片红晕。

饭后,我和柳月告辞,离开温州日报社。

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不知道柳月将作何安排。

站在马路边,柳月的身体轻微地摇晃着,眼神怔怔地看着天空,突然好似下了决心,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和我上车一起坐在后面,然后她用温州话和司机说了几句,司机点点头,开车出发。

走了半天,出租车一直向南,竟然驶出了市区。

“我们这是去哪里?”我问柳月。

“去我的家乡,我的老家——苍南县江月村。”柳月看着我,慢悠悠地说着,她的脸色依旧红扑扑的,嘴里说话的时候,吐出淡淡的酒气,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

我一愣,随即心里一阵狂烈的激动,我竟然真的和柳月一起回她的家乡了!她的家乡在苍南县江月村,这名字真好,正好把我的姓和柳月的名组合起来,难道冥冥之中这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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