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走了?!晴儿干嘛走了?!晴儿去哪里了?!我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纸条,站在饭桌前发愣。
我知道晴儿离开一定是因为极度愤怒和伤心,她认定我在外面***,胡混,而且,又加上柳月这个引子,这个随时都会在我和晴儿之间椰的炸弹,晴儿积郁多时的不满加上又听小龚说的事情,昨晚终于爆发了,余威未尽,怒气未消,伤感连连,早上在给我做完早饭后竟然不辞而别,走了。
我竟然就睡得这么死,竟然就没听到她的动静,一点都不知道。或许她是很蹑手蹑脚的做完这一切,然后悄悄离开的。如果我听到动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走的,我还打算今天再好好给她解释一番。可是她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离开了!我不由心里很懊悔很沮丧,又很担心晴儿,她去哪儿了呢?
我走进厨房,揭开锅盖,晴儿做的饭还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从作昨晚到现在,我一直没吃饭,这会觉得肚子饿了,就端到饭桌吃起来,边吃边想晴儿同样昨晚和没吃饭,不知道她有没有吃早饭,从没有动过的碗筷来看,晴儿应该是没有吃早饭。我的心里有些心疼,郁郁地吃完了早饭。
吃过早饭,我坐在沙发上发怔,想着晴儿可能去的地方。我第一个首先想到的是兰姐,兰姐是晴儿最好的朋友,她会不会去了兰姐哪儿呢?
我打算问问兰姐,刚要模起电话,电话却响了,来电话了。我一阵心跳,是不是晴儿来电话了?我急忙模起话筒,里面传来的是兰姐的声音:“喂——懒虫小晴儿起床了吗?”
我一听,愣了下,接着说:“兰姐啊,你找晴儿?”
“是啊,放假了,我今天没事,想让你家晴儿陪俺出去逛街呢!”兰姐笑嘻嘻地说。
“哦”我心里一冷,晴儿不在兰姐那儿,我忙说:“晴儿在睡觉呢,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打算好好睡一觉呢,不去了吧”
“嗯那好吧,嘻嘻是不是昨晚你们俩又死命折腾了,弄得晴儿今天不能起床了啊?”兰姐在电话里暧昧地笑着:“兄弟,保重身体啊,这活儿,是长久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干完的,别透支了身体哈,攒着劲儿,留着以后啊,别吃了上顿没下顿哦”
“哦这个呵呵”我尴尬地苦笑着。
“那好吧,就不打扰她了,让她睡吧,我自己出去玩”兰姐说着挂了电话。
“嗯兰姐再见!”我挂了电话,看来晴儿没去找兰姐。
我去卧室,在床头柜里找出晴儿的一个通讯录本,找到晴儿在市区的几个比较要好的女友的电话,逐个打过去,询问晴儿有没有去过,都说没有。
那么,晴儿会不会回娘家了呢?根据我的了解,她应该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小媳妇儿闹别扭,都是回娘家的。我又模起电话准备打给晴儿家,想了下又放下了,这个时候,晴儿就是回娘家坐公共汽车也不回到家的,我贸然打过去,还会惊动了丈母娘,让岳父岳母心里不安,引起不安,再追问我原因,那可就麻烦了。
我决定先去上班,走在校园里的马路上,背后突然又传来不停地按喇叭的声音,这回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老三,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家伙又来兰姐家吃早饭了,幸亏他每到我家吃,不然看到晴儿不在,肯定以为我欺负晴儿了,要是老三知道并以为我真的嫖娼了,他得发疯一般干掉我。
我站在路边,回头,果然是老三,副驾驶位置坐着兰姐。两人正呲牙裂嘴看着我笑。
我拉开后车门,上车。
“老五,你真幸福,出门就遇上我,得了,看来我又得送你去单位了!”老冗开车边说。
“你也够幸福的,早饭不用做,来兰姐这儿吃现成的!”我坐在后面强笑着说,边又想起了晴儿给我做的早饭。
“哈哈我喜欢吃,兰姐也欢迎我来吃啊,吃起来很爽啊!”老三哈哈大笑,扭头看看兰姐:“是不是啊,兰姐?”
兰姐脸一红,伸手打了下老三的胳膊:“去你的,谁说欢迎你来吃了?”
“怎么?你不欢迎?不欢迎你怎么在我吃的时候不停地说让我使劲吃呢,还说别吃太快”老三正色说。
兰姐忍俊不住,偷眼看我一眼,接着伸手就去拧老三耳朵:“我让你说,你再说以后就不给吃了!”
“哦哈”老三叫起来:“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千万不要给我断食啊”
兰姐和老三嘻嘻哈哈地笑着,我坐在后座无精打采。
他们笑闹完了,老三从车观后镜里看着我说:“老五,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晴儿呢?”
“晴儿在家睡懒觉呢,”兰姐接过话,笑着说:“生龙活虎的江峰都无精打采的,那么,我估计晴儿可能瘫软了吧,哈哈”
我苦笑笑,没说话。
老三仿佛顿时明白了,哈哈大笑,又对兰姐说:“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好像你亲自现场观摩了一般”
兰姐说:“观摩倒是没有,不过,看江峰这神态,八九不离十啊,你说是不是?”
老三点点头:“嗯应该是,不然,别的能有什么原因让我兄弟这么萎靡呢,我也是有体会啊,这东西就好比吃饭,吃得攻,就容易萎靡,就容易打瞌睡,这个叫做食困,是不是?男人吃饱了容易萎靡不振,女人呢,吃饱了确实越发精神,越发兴致了”
兰姐忍不住笑起来:“精辟,精彩,好了,闭上你那两片子!”
老三忙点头:“嗯好,我闭上我的两片子,你那两片子说是不是也闭上呢?”
“哼——你管我呢,我愿意闭就闭,不愿意闭就不闭!”兰姐说。
“那怎么行呢?不能自由化,资产阶级自由化,”老三说:“我要吃的时候,你那两片子可是不能闭上的,是需要张开的,不但要张开,还要流口水呢”
兰姐看着老三,仿佛在琢磨什么,脸色突然通红,伸手拧了老三的胳膊一把,低头捂住了脸。
我坐在后座恍恍惚惚地听着他们说话,没听大进去,想着自己的心事。
到了单位,我先去了记者部大办公室,推门进去,看见大家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见我进来,都闭了嘴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回到各自办公桌前坐下,有的低头打字,有的埋头看报纸,办公室一片静默。
我站在办公室中央看了看大家,然后回了主任办公室。
陈静正在办公室,见我进来,忙说:“怎么搞的?你怎么搞的?”
我坐下,看着陈静:“怎么了?我怎么了?”
陈静说:“今天单位里都传开了,说你”
我平静地说:“说下去,说我什么?”
陈静迟疑了一下:“说你在外面嫖娼,上级领导正在调查你的事情!这是真的吗?”
我看着陈静:“你从哪儿知道的?”
陈静说:“单位里都传开了啊,我是听总编室的小马说的,小马说她是副刊部的老胡说的,至于老胡听谁说的,就不知道了,你这事,是真的吗?”
陈静脸上闪出失望的神情。
我心里一片糊涂,一定是刘飞或者梅岭嘴巴不严实,说出来了。既然传开了,追究源头,肯定是找不到的,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静的眼神刺痛了我,我冷冷地看了一眼陈静:“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你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
陈静看我神色不好,忙说:“我这样的事,我是不相信你会做的,这不像你的风格,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可是,大家都这么说啊,但愿上级能赶紧查清,不要冤枉了好人!还有,既然有这风,就一定得有源头吧,你是不是酒后失控或者忍不住一般来说,那样的场合,男人都忍不住的,你也不会例外吧?”
我心烦意乱地看着陈静:“闭嘴,我是嫖客,我是流氓,我是婬棍,行了吧,你满意了吧?你赶紧出去说,说你探听了最新消息,说我承认自己嫖娼了,去发布去吧”
我的胸口开始起伏,越说越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陈静见我发怒了,赶紧不说话了,拿起桌上的稿子低头看。
我站起来,猛地推开窗户,让外面阴冷的寒风侵浸入我的身躯,我的大脑。点着一颗烟,猛抽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要想挽回我的声誉,必须得有确凿的证据公布于众,才能说服人,不然,囫囵结束此事,大家一定会认为我确实是个嫖客。那样的话,我将在很长的若干年里背负着这个恶名,我在报社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更不要说什么进步了!可是,证据何来?一男一女之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我的心里激烈地愤懑着。
这时,电话响了,陈静接电话,听了一下,将话筒递过来:“找你的!”边说,陈静边用畏惧的目光偷偷看了我一下,我是第一次在陈静面前这么大怒,她一定感到很意外很受震撼很有些怕怕,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我了。
我看也不看陈静一眼,接过话筒,原来是北方集团办公室主任的电话,约我过去继续商谈接石屋村的孩子们来城里玩的其他细节,我答应了,说马上过去。
打完电话,我一言不发,拿起包就出门,刚到一楼,正要出楼门,一辆轿车驶过来停下,一看车号,是柳月的车,接着,柳月就从车上下来了。
柳月的脸色不大好,脸上显得倦怠,但两眼很有神,目光里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下车后看见我,说:“江峰,你要去干嘛?”
我说:“我要去北方集团谈点事情!”
柳月说:“先别忙去,你跟我来,去马部长办公室!”
说着,柳月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径自先走。
我看柳月的口气很严肃,也就不再问什么,跟着柳月上楼,去了马书记办公室。
推门进去,马书记、梅玲和刘飞都在里面。
柳月进去,冲马书记点了点头,接着说:“我刚才在楼下遇到江峰要出去,让我把他叫来了——”
马书记点点头:“嗯大家都坐吧,刘飞,给柳部长倒茶!”
刘飞忙答应着去倒水。
我们都坐下,柳月接过刘飞递过来的水杯,点点头:“谢谢——”
马书记看着柳月,微笑了下:“柳部长,刚才接到你的电话,听你口气好像火气很大啊,呵呵你专程来兴师问罪的啊,呵呵”
柳月冷眼扫了一眼梅岭和刘飞,然后看着马书记,指了指我,说:“马书记,江峰的事情还处在内部调查阶段,本着对上对下对当事人负责的态度,张部长专门指示这事要注意保密,我担任调查小组负责人,也专门叮嘱参与调查的人员要遵守调查纪律,严格保密,可是,昨天的事情,这才过了一夜,就整个满城风雨了,我在部里都听到传闻了,我问了下,说是报社都传开了,从报社知道的消息今天我过来,就是为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说完,柳月神色冷峻地往沙发后背一靠,抱起双臂。
原来柳月是为这事来报社的。
梅玲和刘飞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马书记听柳月说完,脸色倏地变了,看着梅玲和刘飞,厉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梅玲和刘飞相互看看,然后梅玲说:“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我是严格遵守纪律的,昨天柳部长专门嘱咐的,我是一名党员,又是一名领导干部,我总不至于没有这点觉悟吧?”
说着,梅玲冷眼看了一下柳月。
刘飞赶紧接着说:“我也是严格按照领导的嘱咐做的,我任何人都没说的,我昨天直接从报社下了车,连办公室都没回,就直接回家了柳部长吩咐的事情,我怎么敢不服从呢!”
梅玲和刘飞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起不认账。
马书记脸色铁青,“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调查组就你们三个人,柳部长专程来责问,江峰自己当然不会说的,你们俩也没说,难道是我说的?是张部长说的?还是天上掉下来的?”
刘飞吓得低头不语。梅玲也有些惧怕,但还是低头不满地小声说:“知情人也未必就我们几个嘛,除了我们几个,纠风办的,纪委的,办案子的,说不定都有人知道,江海城就这么点,屁大一点事2小时就能传遍全城,为什么非要认定是我们说的呢?难道还要屈打成招不成!”
“放肆——你给我闭嘴!”马书记火气更大了,又拍了一下桌子,怒斥梅玲,梅玲不敢说话了,垂头丧气。
这时,柳月说话了:“马部长,你也不要发这么大的火,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刚才梅社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确实,知道情况的并不仅限于我们这几个人,但是,这消息是从报社开始散播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很蹊跷,当然,也不排仇的我们之外的途径传播到报社里来的可能我今天来,不是兴师问罪,也不是要追究什么,我只是想和马部长交流一下关于这事的调查情况,同时,也想再一次强调调查纪律,不但要对领导负责,更要对当事人负责,这是工作之本,也是做人之本,调查这事,不但要有认真负责的敬业精神,更要有做人的基本道德和品质希望无则加勉,有则改之,下一步的调查工作,希望大家严守纪律,保持原则,杜绝谣言继续散播变本加厉”
柳月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口气软中带硬,不温不火,但是语言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马书记点点头:“嗯柳部长说得对,梅玲,刘飞,你们俩听着,下一步,必须在柳部长的领导下,密切配合好柳部长的工作,严格遵守调查纪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在江峰这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得对任何人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听清楚了没有?”
“嗯”梅玲不情愿地点点头,嘴角撇了一下。
“是,帖了!”刘飞忙点头答应:“保证服从柳部长的领导!”
“张部长对此事很关注,今天上午又专门做了批示,要求必须彻底查清楚,必须黑白分明,不得囫囵结束,”柳月说着转头向我:“江峰,我要和梅社长刘主任同马书记说说其他的情况,你先出去吧!”
我站起来往外走,刚到门口,柳月又说:“江峰,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