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是那么冷,我习惯性地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冷吗?”突然一双温暖的手伸过来。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任由他拿起我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气。
这样充满爱意的动作竟然发生在两个才认识不到一小时的人身上,实在有点诡异。理智告诉我要抗拒,但他的手真的很暖,在这个寒冬,让我忍不住想靠近,还有那熟悉的感觉,让我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怎么,我有这么好看吗?”
我收回自己肆意的目光,尴尬地转头看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张国栋的男人身上有种我久违了的感觉,接触时间越长这种感觉越强烈,虽然他的这张脸和记忆中那个人没有一丝相像。
“你的车挺不错的。”
“朋友的,我借来开开。”他朝我笑笑,一脸的坦然。这个男人还真是奇怪,一般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显摆,尤其当他想讨好一个女人的时候。
“你那朋友挺有钱的。”虽然我对车没研究,但至少对几个大品牌我还是知晓的,像这辆英菲尼迪,不是一般的小金领或者小老板开得起的。
“到了”
停好车,他非常自然地上前揽过我的肩,我笑笑没有说话,随着他进了这家叫“RealLoveDisco”的店。
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从一道小小的金属门进去,一开门,震耳欲聋的声音铺天盖地袭来。吧台中央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型舞台,有几个披散着长发的男人在台上狂野地叫嚣着,恨不得用声音将他为之不满的世界夷为平地。很多女人喜欢这些所谓的玩摇滚的人,为之震撼为之疯狂,甚至到了顶礼膜拜的地步,而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在我看来摇滚往往是和落魄作伴,所以我很少被这些东西迷惑。台下的那些人不停地扭动着身躯,不时传来阵阵尖叫。这个鬼魅魍魉的世界,把人压抑地都成这般了。
我们找了个离台较远的卡座,服务员热情地上来推销酒。也许是考虑到还要开车,他只要了一打啤酒。
一入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我的眼睛突然被什么灼到了,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烟盒。
“你也来一支?”
“这种烟,你哪里买的?”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据我所知这个牌子的烟是新疆哈密那一带的特产,而且是部队内部特供的,市场上根本很难买到。
“你说什么?”他凑过来在我耳边大声问,但声音很快被盖过。
“我是说这个烟你哪里买的?”我也凑在他耳边大声喊着。
“哦?你也知道这个烟?’他一脸好奇地看着我,“这个烟味道比较呛,一般女士抽不了,我是一兄弟送我的。”
其实我很想问问他那个兄弟是哪里人,但很快被自己否决了,这个世界这么大,会抽这种烟的人一定不少,我看我是过于神经质了。
看我对着这个烟盒发呆,张国栋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送你吧,看你这么喜欢。”
我坐到他旁边,把脸凑过去,说了句“谢谢!”拿起烟盒小心翼翼地放回自己的包,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
“不去跳舞?”
“年纪大了,跳不动了。”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又点燃了一根烟。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什么职业就如他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在酒吧这种地方,良家妇女没有,三教九流的人倒是不少。喝了这么多酒,我有点微醉,整个人舒服地窝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看他,而他则架着二郎腿,一边抽着烟,一边觑着眼睛看我,当我们的眼神在半空中缠绕时,空气中多了一份暧昧。
我揣摩着下一步他会怎么做,一般到这样的份上,要不就去酒店开房,要不就各自拜拜,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认识谁。
难得遇上这么顺眼的男人,偶尔放纵自己一次也不为过,况且对一个30岁的女人来说,不存在吃不吃亏这种说法,我只在意的是值不值得。当然这个评判的标准在于这个男人能不能在床上把我伺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