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地下室,身后的木门厉声关闭,惊得我打了个哆嗦,四周随即便安静下来,显然这屋里已经没有人了。怎么搞的,人都去哪了?要不是险些被脚下的电线绊了个跟头,我还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或者是误入了另一间密室。
难道剧组的人都下班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康冰斯基也太不靠谱了,难不成把我留在下面的事给忘了!
因为有月光从窗户和门射进来,所以这里的黑和密室的黑并不是一个概念,我分辨着脚底下胡乱摆放着的摄影器材,费了半天周折才走到门口。
呼吸几口洁净的空气,我抬头看了看天,月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于是绕着小楼走了一圈,怎么似乎空旷了不少,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原先停在楼前的面包车也不见了。
面包车是用来拉设备的,到底出了什么样的篓子,连小楼里的设备都不要了,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我呆呆地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把手电丢在草丛里,这才发觉手心湿腻腻地出了一层冷汗。
张开手掌在裤子上擦了擦,模到了裤兜里的手机。手机一直关着,这是因为在片场都必须关机或调成震动,虽然我们的片子不是同期录音,但演员演得正入神,忽然间谁的手机响彻耳畔,那还这么入戏。今晚我是演员,所以没调震动直接关了机,省得打扰我与师行剪飙戏。
对啊!师行剪哪里去了?就算康冰斯基忙昏了头,师行剪也不能把我这个老相识丢在下面不管不顾。这样想着,手机屏幕也亮了,我正查找康冰斯基的号码准备兴师问罪,一阵铃声响起,他却给我打了过来。
“马爷,你怎么才开机啊!”康冰斯基似乎大有责怪的意思,我正要问个明白,他却不给我机会,连珠炮似地继续说道,“你先听我说,片场出了乱子,师老他——他——遇刺了!你快来医院吧!”
“啊!?”我惊呼一声,康冰斯基只说了医院的地址就挂了电话,我还想给他拨过去细问,但电话那头似乎听见了汽车鸣笛的声音,显然康冰斯基正在开车,所以我只得跑出这片废墟,打了辆车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