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开双手,故作轻松地说:“又不是命案,查找租客没有必要,装置艺术传到这座城市没几年,能够突发奇想摆出这个造型的肯定也是学艺术的,所以我推测作者很可能是你我年龄相仿的同道中人。”
“好了好了!”师行剪有些扫兴地站起身来,“老夫乏了,本以为能窥得一些尘封已久的秘密,没想到是个小儿科的把戏,失望啊!”说罢他便拂袖而去。
……
送走师行剪,为了证明我的推测,我与康冰斯基连夜再一次来到小楼的地下室。有了先前的推测,此时已没了恐怖之感,我举着手电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就在骷髅高举的那只枯手底下,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只塑料小骷髅,很明显是个钥匙链玩具。小骷髅身上系着棉线,看来当初棉线和大骷髅的手指相连。
从作者刻意模仿《骷髅幻戏图》上的造型来看,足可以证明我推断的合理性,这分明就是一所谓的艺术家,玩儿的一个装置艺术。所谓装置艺术,是指艺术家在特定的时空环境里,将人类日常生活中的物质实体、进行艺术性地有效选择、利用、改造、组合,以令其演绎出新的精神文化意蕴。
我把小骷髅丢在原处,拍掉手上的土,就朝木质楼梯走去,就在我经过那到桃木暗门时,我突然停住脚步,这使得康冰斯基几乎撞在了我身上。
“怎么了,马爷!”他绕到我身前,见我一直盯着桃木门四周发黄的报纸发愣,“报纸怎么了?”我有目的地扯下一张,指了指纸边上的日期,康冰斯基惊愕地呼出声来:“一九九九年!难道这报纸是九九年之后才糊上去的,这个线索很重要,这意思是说,九九年之后入住到小楼里的人,很有可能是这个装置艺术的作者!”
其实我对那些装置、行为艺术之类的十分反感和不以为然,于是冷淡地对康冰斯基说:“好了,既然是十多年前的一个恶作剧,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咱们的片子杀青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此事就告一段落,你当你的编导,我当我的画家,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康冰斯基用力地握着我的手:“谢谢马爷连日来的鼎立帮助,下周咱们的片子就得播出了,我还得赶回台里剪片子,就不送你回去了,等忙完这阵子,咱们再好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