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凑巧,这时范彩彩也款款走下车来,伸着懒腰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我拼了命用手掌揉搓脸颊,企图把印在脸上的证据毁灭掉。小范与我擦身而过,忽地又倒退回来,像个侦探一样注视着我通红的半张脸,秀眉仅仅微蹙并没有发飙。
我错开她的目光疾走几步低声问康冰斯基:“哪啊这是?咱们站这儿干嘛?”康冰斯基抬手朝前一指,说道:“等船。”
我朝远处一望,百米之外竟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面黑沉沉毫无生气,加之阴暗的天空,使人心情一下子便晦涩起来。就在这时,远远的水面出现了一艘小船,康冰斯基拍着我的肩膀兴奋地大叫着:“看!我们的船,船来了!”
说也奇怪,那条被薄雾笼罩着的小船,就像在海面上迷失方向一般,从雾气里冲出,而后却朝岸边相反的方向急速行驶,我看了一眼康冰斯基,不冷不热地说:“这是咱的船吗?怎么连方向都搞错了!”
康冰斯基脸上挂不住了,以手做喇叭,发狠地大喊一声:“喂——我们在这里啊!”
范彩彩肯定是头一次看见辽阔的大海,所有人初见大海都会有股想大喊的冲动,她颤动着身上的肉,发泄般地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起来。范彩彩的魅力似乎真得凑效了,远处的小船痉挛般在海面上停止片刻,而后终于调转船头朝我们驶来。
康冰斯基松了口气,对我指手画脚解释说:“马爷,您看这不过来了,刚才一定是雾气太大,不是没看见我们,就是船老大迷失了方位,呵呵,小小疏忽可以原谅。”
马达之声由远而近,不多时,一条破旧的半机械渔船便停在了岸边,帅男把摄像机、三脚架和备用电池从车厢里拿出来,而后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我提着三脚架紧跟着他们三个人,就来到了渔船停泊的岸边。
早晨的雾还没有散尽,站在岸边往东看去,能隐约看见远处海面上有一小片黑影,想必那就是康冰斯基提到的楚门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