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我嘴特别挑食,福嫂的饭菜没有一样合我胃口,偶尔勉强吃几口就会干呕或是吐个没完,而且特别嗜睡。我虽然懵懵懂懂,可是也隐约猜到了。
福嫂见我吃了一口鱼后又跑进浴室,跟在后面带着担忧说“意熙,我知道不该多管闲事,但你年纪还小,还是到医院去做个检查吧。”
我接过福嫂递过来的毛巾擦着嘴应声说“福嫂,我会去的。”
我不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可是怀孕确实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我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卓尔,让他能心甘情愿的答应娶我,这个孩子竟然给了我借口。
我拿着医院的化验单,找了卓尔一个星期,他总是闭门不见,电话也不接。
我只好到他公司去找,因为我上次来找过李伯伯,接待的小姐热情的招待我并告诉我卓尔正在开会,十点钟会散会。
我说在办公室等他,她也没有反对,可是奇怪的是领我到李伯伯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我想了下,有可能卓尔已经接手了李伯伯的工作。
十点钟的时候,卓尔身后跟着海兰两人有说有笑的进来,见我坐在沙发上,两人又同时收起笑容。
“我有事情想跟你谈。”我起身对卓尔说。
海兰转身要出去,被卓尔挡住,并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淡漠的看着我“我们要谈的事情不需要瞒着海兰。”
“呵呵······”
心底流过酸涩与悲凉,我冷傲的笑“这件事情她是应该知道。”说完我将化验出来的报告单递给他,那一瞬间,我看到卓尔震惊的神色和海兰苍白的脸。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卓尔。
“你想拿孩子威胁我娶你?”卓尔冰冷的问,从那时开始卓尔对着我不再有淡漠而是冰冷残酷。
“正有此意,你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吧!”我高傲的仰起头对上他的冰冷,唇角扯出傲然的淡笑。
“为了嫁给我,你竟如此的低贱,就是酒店的公关也比你值钱。”卓尔带着邪肆的冷笑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要结果,你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是个私生子的。而且,你忘了我有证据的吗?”我内心狠狠地震动了,为了我的低贱,可是我依旧面色平淡地说。
“我说过”卓尔上前几步瞪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冰冷如柱“你还不太了解我。”说完后,卓尔走向他的办公桌,拿出里面的一沓文件甩到的身前“这个足够让你入狱,足够证明我的无辜。”
我不可置信地瞪视着那个文件,内心却因为惧怕而颤抖,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勉强的安慰着自己。
“打开它。”卓尔冷硬地命令我。
“卓尔······”海兰在一旁沉静不安的看着我们。
我故作镇定地打开文件,但颤抖的手出卖了我。里面记录了我如何将药倒入酒中,如何收买了侍者,而且有药物分析的化验单。
“意熙,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娶你吗?你太天真了,我会让你知道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卓尔冰冷邪佞地说完便拉着我走出办公室,完全不顾周围公司员工投来异样的眼光,卓尔力度之大我怎么也挣月兑不开,只能踉跄的跟在他的身后。
当卓尔带着我来到医院挂号时,我才放下紧张不安的心嘲弄的笑说“你还怕我拿报告单骗你吗?我没有那么愚蠢。”
从始至终卓尔一言不发,紧紧的拽着我的手臂,直到我看见他带我来的科室,我再也没有了笑,而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恐。
“安意熙。”
听到护士叫着我的名字,卓尔拉着我向里面走去,我用尽全身力气两个手合起来拖着他不肯再向前迈进一步······
卓尔对着惊恐的我露出一抹冰冷残酷的笑“我说过,会让你了解我的,是你设计陷害我才有的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留在世界上的发言权由我决定要或是不要,而你,没有权利说不。”
“不······”我惊恐得只能发出长长的这个音节,依旧不肯跟卓尔在向前迈进一步。
卓尔根本不顾我的意愿,另一只手将我半弯的身体抱起,拖着我向里面走去。
我终于找回了声音,伤心欲绝的悲戚,淹埋好的泪水顺着我的脸躺了下来“不······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不断的哭泣着重复着这三个字,卓尔才停下脚步,抓着我的手松了开来,转身阴鸷冰冷的看着我。
我嘘软的跪在他的脚下,乞求着说“你不要这个孩子,我会拿掉他,但是求求你,不要是今天,请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乞求着,悲泣着,用我在他面前最后一丝的自尊承诺着。
“希望你能做到自己所说的话。”卓尔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完后转身离去。
我不顾周围人同情的眼神趴在地上为我自己最后一丝努力付之流水而哭;为我抛弃的尊严而哭;为我十八年的爱恋而哭;为我肚子里才一个月却不能来到世上的孩子而哭······
回到家时太阳早已西落,整个街道的昏暗一片。福嫂见我进门忙迎了出来,焦急的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安先生和安太太打了十多个电话给你。”
我没有回答福嫂,只是低沉迷蒙的要上楼去。
“不吃晚饭了吗?”福嫂问这句话时,电话铃声响起,而我依然在往楼上走。
“意熙,你妈妈打来的。”
听到福嫂叫我,我又慢慢的转身看她,眼中没有任何焦距,仿佛没有听懂她刚刚说的那句话。
“你妈妈打来的,快过来接啊!”福嫂催促着我,此刻我才有了反应,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冲向电话。
“意熙,怎么这么慢才接?”
妈妈着急关心的声音传来“你姑姑说你最近都瘦多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妈妈。”
我只说了这两个字便在电话旁哭了起来,任电话那头的妈妈怎么劝也停不下来,待我的泪流干了,我才冷静而决然的说“我要去美国。”
“当初怎么劝你,你也不肯,这会怎么要来了,先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欺负我的宝贝女儿啦?”爸爸不知何时接过的电话,在那头逗着我笑。
“爸爸,我要去美国。”我又坚决的重复了一遍。
“是为了卓尔吗?”爸爸沉声的问我。
“爸爸,你就别问了,我想去你们的身边,越快越好。”
半响儿后,爸爸叹着气说“既然那里住得不开心就过来陪我和你妈妈吧,你的签证在我和你妈妈办时就给你办好了,你现在随时可以过来。”
挂上电话后,我破碎的心开始绞痛,爸妈是否早已经料到我不能赢回爱情?
半个月后,我一人提着行李走出了家门。
放眼望去,冬天已经来临,昨夜不知何时飘下的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城市的街道,整个城市洁白肃穆,却也孤寂萧索。我伴着脚踝深的雪走在街道上,稀少的行人让这个我每年最喜爱的景色显得凄清寂静,如我此刻破碎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