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铁幕志早将农姑娘接到城外,二人回来与诸人会合后,大家忙询问救人的经过。光波翼便将扮作陆燕儿戏弄蛮人的经过细细说了,众人都不禁捧月复大笑,只陆燕儿羞红了一张俏脸。李义南向诸人道:“此番虽为救人,光波兄弟废了那些蛮狗的武功,又顺便劫了他们的财宝,只怕是还碰巧破了南诏国的一件阴谋。”
孙遇笑道:“正是,那南诏的赵大人只怕等不到米下锅了,哈哈哈哈!不过我们仍需尽早赶回长安向圣上禀明此事,免得以后又让那些蛮人伺机勾结我大唐败类,坏我社稷。”
众人皆点头称是。
光波翼便将农姑娘送去与父母团聚,厚赠了那一干人等不少银两。又与孙遇等人换了蛮人的骏马,并为陆燕儿置办—马车,处置好那车财宝,这才重又上路,直奔长安。
(按:乾符五年(公元878年)四月,南诏遣其酋望赵宗政来请和亲,请为弟而不称臣。唐廷以为其骄慢无礼,中书不作答牒,而仅以地方官西川节度使崔安潜的名义致书回答。十二月,赵宗政还国。)
一路之上,光波翼不失良机,常向孙遇讨教心法大意,亦学些丹青墨术。孙遇且喜光波翼年纪虽轻,却颇具慧根,于莫名难信之法,常能领会大意,虽非明悟,却通其理,是以也欢喜与他交谈。
陆燕儿坐于马车之中,仍不时以琴言情,慕以涩羞,思以淡愁。黑绳三驾车,闻得陆燕儿的琴声,只作不知,一脸从容,非迎非拒。铁幕志却常常听琴出神,整日无语。
这一日已到安康城内,几人选了家城北的客栈住下。
午饭过后,大家聚在二楼的客房内茶话。光波翼提议道:“城北即是汉水,风光必佳,我们便在此抚琴赏景,吟诗作画,岂不快哉!”
李义南笑道:“光波贤弟怎说的呆话,江边风光虽好,然这客栈窗外便是城墙,如何赏景?”
光波翼却道:“不妨。如今只请黑绳兄和陆姑娘吹箫抚琴,李兄舞剑,孙兄作画,我来赋诗,铁幕兄却做我们眼目。”
黑绳三听光波翼如此说,只微微一笑,显是明白他的意思。孙遇和李义南却不明就里,茫然望向铁幕志。铁幕志憨然一笑,向众人扫了一眼,见陆燕儿也正注视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热,忙将头扭开,说道:“也好。”
但见他双手当胸结印,默念一句真言。众人忽觉眼前一亮,只见客栈北面的墙壁与窗子一时突然消失,眼前空空旷旷,那城墙也不知为何竟然开了一个数十丈宽的大口子,城北的汉江及两岸风光豁然便在目前。
李义南蹙眉问道:“铁幕兄弟莫非也会幻术么?”
光波翼哈哈大笑道:“李兄此言差矣,铁幕兄使的并非幻术,这忍术的名字唤作‘摩尼宝镜’,可令人眼光透山穿墙,明见幕后。铁幕兄擅长防护之术,然则以铜墙铁壁术御敌之时,总不能看不清敌人动向,是以便用这摩尼宝镜之术洞察敌情。”
孙遇接口道:“想必这摩尼宝镜术修炼大成时,便可不动本地,彻见十方了。”
光波翼应道:“正是,正是!兄长如何得知?”
铁幕志亦凝视孙遇,甚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