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杭州西湖,寻到纪家宅院所在,却见果然是处静谧所在。那宅院有名老仆看守,自称曾叔,见主人到来,忙恭恭敬敬迎了进去。
那院子虽然只有一进,却有十几间房,院中还有一方小池,种有一池睡莲。
众人进到堂屋稍坐,见其中陈设虽不比纪园那般考究,却也应用齐整,又复一尘不染,可见曾叔每日打扫。
曾叔为诸人奉上茶水,蓂荚命随来的小童纪祥,与曾叔出去买些菜肴回来。
光波翼这才与蓂荚和南山引见铁幕志,说是自己的朋友“铁志”,蓂荚和南山起身施礼称谢,铁幕志亦起身还礼。
见过礼,蓂荚又命丫鬟小萝收拾房间,并特意叮嘱将东厢房收拾两间留给独孤公子和他的朋友。
光波翼忙拱手谢道:“多谢姑娘美意,现下姑娘已然月兑险,在下与铁兄不便在府上叨扰,今夜我二人在客栈投宿即可。”
南山忙问道:“公子明日便要离开杭州么?”
光波翼道:“不瞒姑娘,我与铁兄本来要在杭州寻访一位朋友,前日也是去会稽打听些消息,不想偶然得识两位姑娘。明日我和铁兄仍要在杭州城中走访,尚不知须逗留多少时日。”
南山闻言,抿嘴笑道:“那正好,公子何必住那客栈,不妨在此与我们同住,一来大家可以说话解闷,二来可以省去住店的银子,三来还能为我姐妹二人做保镖。”
蓂荚也道:“此番多亏独孤公子与铁公子拔刀相助,我姐妹未遑言谢,既然两位左右要在杭州办事,不妨便暂住于此,不必见外。”
未及光波翼答话,南山跳到光波翼身边,道:“就这样说定了,独孤公子,你便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吧。”
光波翼只得笑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山见光波翼答应住下,兴高采烈道:“太好了!”遂端起桌上的茶杯递与光波翼,随又说道:“公子今日大展身手,痛打那些恶棍,真是大快人心!风度更胜前朝独孤郎。”又转过身,背手踱步,缓缓吟道:“翩翩少年雪貂马,皑皑银甲乌铁枪。纪园护美若闲步,镜湖贼寇落水忙。”
吟诵声甫落,光波翼吃到口中的茶险些喷出。蓂荚笑道:“你这前两句还正正经经的,后面却如何成了打油诗?”
南山一本正经道:“这怎么算是打油诗?玄英先生说过,作诗贵在有感而发,我这正是有感而发,发自肺腑。”
蓂荚又笑道:“好一个发自肺腑,何时你的诗能从肺腑转至心肝,方有玩味处。”
光波翼和铁幕志也哈哈大笑。
南山忙跑到蓂荚面前,摇着她手臂道:“哼!姐姐居然嘲弄我!我十天都不给你做菜吃。”
蓂荚故意叹气道:“不给我做也罢了,只是却牵连了独孤公子。”
南山放开蓂荚道:“独孤公子若是喜欢吃我做的菜,我当然做给他吃,只怕人家还不稀罕呢。”
光波翼忙道:“南山姑娘的手艺乃江南一绝,怎会不喜欢?”
南山扭头看着光波翼问道:“真的么?那你最喜欢哪道菜?”
光波翼笑道:“在下最喜欢吃姑娘做的臭干儿。”
南山嘻嘻笑道:“那我便天天做给你吃,保管吃得公子臭气熏天。”
众人皆被逗得哈哈大笑。